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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桐雁夜此刻趕到現場的周圍,但看見不遠處那莫德雷德已經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時候,他便立馬想要催動令咒讓其立刻撤退。
雖然現在的莫德雷德已經命懸一線,但是令咒提供的魔力和強制執行效果會讓其脫離現如今的危險。
此刻躲在一處貨櫃後面的間桐雁夜,舉起他那帶有令咒的手臂,想要立刻施展。
只不過在他剛說出一個字的那一刻,一柄閃著寒光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來者正是持著風刀的洛風。
「不要輕舉妄動。」洛風手中的刀刃再一次逼近間桐雁夜的脖頸。
間桐雁夜原本那手背之上已經亮起了猩紅色的光芒,但也就在此刻暗淡了下去。
因為間桐雁夜很清楚,如果自己強行催動令咒的話,那等待著他的只能是死亡。
如今間桐家好不容易等到了新興,如果他死了,那對於間桐家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管是為了間桐家今後的發展,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研究,他現如今都不能死在這裡。
而且參加這次聖杯戰爭他本來就沒有戰鬥的心思,他只是想讓那些魔術師知道,間桐家還沒有沒落。
本來就不過只能有一個勝者出現,非得去爭個頭破血流幹什麼呢?
間桐雁夜看的十分透徹,他只是為了能露個臉罷了。
只不過,沒想到是如此慘敗。
此刻的間桐雁夜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樣子,甚至將手都舉了起來。
不過間桐雁夜並沒有說話的意思,主要是輸的過於難看。
洛風同樣也是二話沒說,一把拎起間桐雁夜,一個瞬身就將其帶到了洛雲音的面前。
此刻,阿爾托莉雅雙手持著劍架在莫德雷德的脖子上,只要洛雲音一聲令下,那她就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殺。
莫德雷德看著被抓過來的間桐雁夜,神情有些苦澀:「抱歉啊御主,讓你也受到連累了。」
間桐雁夜聞言只是輕嘆了一聲,朝著莫德雷德半開玩笑的說道:「沒,好歹我們不是第一個被淘汰出局的。」
聽著苦中作樂的二人組,阿爾托莉雅再一次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洛雲音:
「御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洛雲音沒有理會阿爾托莉雅,緩緩走到間桐雁夜的身旁,將其那帶有令咒的手直接抓了起來。
僅僅不過瞬間,那原本在間桐雁手背上的令咒竟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此情景,讓間桐雁夜瞪大了雙眼。
自己的令咒,竟然這麼簡單的被掠奪了?
而且自己一點都沒有受到因為令咒被剝奪的影響,間桐雁夜看著眼前的洛雲音,神情滿是驚異。
那原本重傷躺在地上準備接受阿爾托莉雅制裁的莫德雷德,此刻感受到自己身體被一股龐大的魔力給灌滿。
甚至魔力直接溢出,渾身散發著猩紅色的紅色光芒。
作為從者的他們,需要的自然是強大的魔力供應,所以即使是重傷狀態下,如果御主有足夠的魔力作為支撐,也會立刻恢復。
只不過,在重傷的身軀得到恢復的同時,莫德雷德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御主發生了更換。
而見此的阿爾托莉雅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御主的心思,將架在莫德雷德脖頸上的劍緩緩抬起,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或許是因為莫德雷德的原因,讓阿爾托莉雅此刻的神情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感。
至於莫德雷德,此刻感受到自己的御主由間桐雁夜更換為了洛雲音的那一刻,也是一臉的不解。
聖杯戰爭,說到底不就是要七名從者和御主互相殘殺,最終獲取到那所謂的聖杯嗎?
而且這是必定要達成的要求,不然聖杯就不會降臨。
所以,殺了她這種落敗的從者,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莫德雷德看著那戴著兜帽遮著半張臉的洛雲音,眉頭微微皺了皺,因為洛雲音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像她的母后了。
絕對不能完全相信這類的女人。
洛雲音緩緩走到莫德雷德面前,將其緩緩從地上扶起來,莫德雷德那因不知所措而顯得笨拙的模樣,活像是被母親攙扶的孩童。
莫德雷德此刻多少有些發懵,說實話她剛才都等待著「父親」那一劍落在自己脖頸上的打算了。
洛雲音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兩隻手在莫德雷德那精緻的臉龐上遊走著:
「莫德雷德,今後作為我的從者存在於現世,如何?」
被洛雲音這麼對待莫德雷德似乎覺得無所謂,頭一歪神情無奈的看著不遠處的間桐雁夜說道:
「我無所謂,只不過我御主畢竟也挺照顧我的,如果他要是被殺了,我覺得我的積極性可能會有不少的下降。」
莫德雷德像是在開玩笑的一樣在說這些言語,但是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那就可能不只是下降積極性的問題了。
洛雲音毫不遲疑的拿出了自我強制證文,和之前給Saber的沒什麼差別。
莫德雷德倒是沒想到洛雲音會做到這種地步,不過總之她還是簽了。
至於間桐雁夜此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畢竟參加聖杯戰爭活了下來居然是因為自己的從者被別的御主看上了。
傳出去的話,這恐怕都會成為魔術界內的笑柄吧?
真是這都是什麼奇怪的展開。
伴隨著間桐雁夜的退場,這次參加聖杯戰爭的御主再一次減少。
緩緩起身的莫德雷德看著不遠處站著的阿爾托莉雅,此刻也有些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她,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了洛雲音的身邊。
除去原本作為從者被洛雲音召喚過來的洛風之外,此刻的Saber阿爾托莉雅和Rider莫德雷德都成為了她的從者。
而且後面這二人還是「父子」局。
不僅如此,她還擁有被雙牌複製的吉爾伽美什。
當然,如果洛雲音想的話,不管是莫德雷德和阿爾托莉雅都能再多出幾個來。
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是專屬於洛雲音的愉悅。
至於那由雙牌複製出來的吉爾伽美什此刻依舊站在那不遠處的貨櫃上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當然還有一直在暗地當中觀察的其他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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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洛雲音這是第一次現身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所以此刻監視著這裡的御主都在奮力的想要找出些什麼來。
只不過,此刻親臨港口的遠坂時臣卻在看見洛雲音的那一刻就怔住了。
自從作為遠程情報來源的Assassin和言峰綺禮被擊殺之後,遠坂時臣在情報實時獲取方面就只能夠親自出馬了。
只不過僅僅這一次,就讓他原本追求聖杯那堅定的內心,發生了動搖。
那位正在和眾多從者交談著的斗篷女子,不就是遠坂家傳承的秘密之一,同時還是自己師父的那位嗎!?
但是如果都是這位把控著戰爭走向的話,那麼直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能夠十分合理的解釋了。
遠坂時臣一時間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當中的恐慌,緊張的吞著唾沫。
而此刻,作為被遠坂時臣召喚出來的Archer吉爾伽美什此刻則以實體化現身,看著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而恐慌的時臣,他冷冷笑著:
「時臣,你是在懼怕嗎?」
聞言,從看到洛雲音開始就皺著眉頭的遠坂時臣回應道:
「王啊,那位此刻擁有著Caster、Saber以及Rider三名從者的御主,其身份已經在我的祖輩之上出現,而且一直都保持著這等姿態現世。」
「她的實力絕對已經遠超那封印指定的魔術師,是位疑似魔法使的存在」
封印指定以「保護」之名,拘禁,捕捉擁有稀世才能或觸犯禁忌的魔術師,將之監禁一生。
只因其血脈、體質而可能化的無法通過學習修得的魔術的保有者,協會將其當作「貴重品」而優待並「保護」。
魔術協會逮捕受到封印指定的魔術師,使他維持其魔術特性不變而作為貴重的樣品流傳後世。
從某種角度上說,和浸泡在福馬林中的標本也沒什麼區別。
對協會而言是基於善意的封印指定,但對被選上的魔術師來說則等同於死刑。
他們大多拒絕敕令,逃亡他鄉。
並非因為害怕死亡。受到封印指定的,都是達到極限的魔術師。
他們優先考慮的是對魔道的探求,至於自己的性命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對每日醉心研究的他們來說,封印指定是絕不能接受的。被浸在福馬林中的話,就意味著無法再進行魔術學習了。
但是洛雲音卻根本是超越了這種存在,祖輩的人曾見識過這位的本領,並留下「不管那些魔術師協會的人來再多,都不可能傷害到她!」
聞言吉爾伽美什冷笑著一臉嘲弄的看著遠坂時臣:
「時臣,你是覺得本王打不過那些土雞瓦狗嗎?在我眼裡,都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如果換成別人,遠坂時臣可能就信了。
但是換成這位,他不敢苟同。
從遠坂家流傳下來的祖訓上來看,就算是發生了再大的事情,都不能夠招惹這位。
可以說,遠坂時臣內心當中沒有一點想要忤逆祖輩的想法,但是這麼做的話,無疑是投降之舉。
被自己召喚到現世的Archer吉爾伽美什絕對不會容忍這樣的存在。
但是遠坂時臣現在的內心十分的透徹,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場原本該屬於他的舞台被拆毀。
那被複製出來的吉爾伽美什絕對也是這位的手筆。
還有那言峰綺禮的死亡,八成可能也是被自己這位老師所殺。
難道老師早就知道了自己跟言峰綺禮以及其父親也就是此次聖杯戰爭監管者的那層關係?
很有這個可能,她完全可以做到。
這莫不是在提醒自己?
雖然此次作為聖杯戰爭監管者的言峰璃正對於自己兒子的死亡非常痛心,但是給遠坂時臣傳遞消息卻從來沒有中斷過。
從現如今看來,已知的Caster、Saber、Rider三名從者全部歸於洛雲音所掌控,至於他們原本的御主,不是消失就是投降。
Assassin和其御主言峰綺禮身死。
Lancer戰死,御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也已經打算放棄聖杯戰爭,準備回歸時鐘塔。
唯獨那作為Berserker(狂戰士)的從者和御主還未出現。
但即使是這樣,局勢也十分的清晰明了。
洛雲音不僅擁有三名從者,還有複製的吉爾伽美什的分身,能力還一樣,而且還可能比起自己旁邊這位還要聽話一些。
還有,自己的女兒遠坂櫻現在可是這位大人物的徒弟。
不管是從家族祖訓還是現實來看,都絲毫沒有勝利的可能。
雖然那通往根源的確十分的誘人,但是如果真的要跟那位走到對立面的話,絕對會死。
言峰綺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看來得挑個好的時間,去跟這位曾作為自己老師的大人物交談一下了。
只不過,遠坂時臣的臉上此刻並沒有表露出來任何的不妥,反而在此刻開始迎合著吉爾伽美什的發言。
「您說的對,英雄王,是我太過於緊張了。」
聞言,吉爾伽美什臉上還是極其不悅的看著那幾人,同時並說道:
「無聊,只有站到最後的那個傢伙才能夠配與本王進行決鬥。」
「夠了時臣,不要再看這些小丑聚會了,本王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吉爾伽美什就化作一縷金光消散在了遠坂時臣的眼前。
遠坂時臣微微鞠躬,恭送著吉爾伽美什的離去,直到感覺其魔力遠去才就此罷休。
只不過,當他再一次抬起頭直起身子的那一刻。
原本遠在那港口的洛雲音,此刻卻猶如鬼魅一般轉身抬頭望向了自己這邊。
那被虛幻掩蓋著的面孔,在此時猶如一支支利箭穿透遠坂時臣的身軀。
這一刻,他是恐懼的,是極其不安的。
那種死到臨頭的感覺,在遠坂時臣全身上下遊走著。
下一刻,遠坂時臣直接雙膝跪地,連頭都不敢抬起,渾身打著顫,身軀之上更是不停的冒著冷汗。
遠坂時臣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這種感覺完全消散之後,他才敢抬起頭。
只不過,那港口當中,早就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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