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慈子孝,她還是個孩子呀

  -217:46:51

  「亞瑟王!!!!!!」

  伴隨著那龐大的魔力反應,一聲充斥著憤怒和複雜情緒的怒吼,是足以迴蕩在整個港口的咆哮!

  那響徹天際的怒吼,一名穿著紅白相間的盔甲,頭盔兩側的配飾如同那惡魔的山羊角一般分別像兩側延伸著的從者,手持一柄雙手劍,從天而降。

  而她,便就是那由間桐雁夜召喚出來的Rider·莫德雷德。

  並且在下一個瞬間,她便用手中的雙手劍直接劈砍向了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雖然對來者感到震驚,但還是立刻閃躲開來!但是那停在港邊的黑色高級轎車可就在下一刻遭了殃。

  莫德雷德釋放的劍氣,瞬間就將那黑色高級轎車給掀翻,並在空中直接發生了驟爆,伴隨著那激猛的落水聲,沉入了海中。

  此刻,莫德雷德就站在被他砸出大坑的破碎地面當中,並在下一刻解放了自己頭顱上的頭盔!

  伴隨著那頭盔如同機械一般變形收入身上的鎧甲當中,莫德雷德的真容此刻也顯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而此刻的洛風早就退到遠遠的貨櫃上,看戲。

  畢竟這種家務事,自己並不是很想去打攪。

  「亞瑟!!!」

  莫德雷德的神情此刻十分的複雜,以至於讓她看起來極其的猙獰。

  至於阿爾托莉雅看著莫德雷德這張臉,此刻也不知為何保持了沉默,而且遲遲都沒有回應。

  莫德雷德看著阿爾托莉雅,用手中的劍指著其大聲的吼道:「為什麼!憑什麼!難道我做的一切,在你眼裡都是錯的嗎!?」

  圓桌騎士·莫德雷德

  她亞瑟王的姐姐摩根為了讓阿爾托莉雅陷入危難,利用魔術將亞瑟擬似性轉後獲取其遺傳物質製造的人造人。

  因為是複製人的緣故,莫德雷德的成長速度遠超自然人,生命周期也相應短暫。

  本人曾說:

  「與正在揮劍的自己同齡的正在玩耍的孩子,等他們長大時,也許我早已衰老死亡了吧。」

  莫德雷德對自己非正常的出身感到羞恥,使其無意識中嫉妒著身邊的人們。即使身體已然成年,卻仍然以孩童特有的純真崇拜著「完美無瑕」的亞瑟王。

  莫德雷德由於討厭人類而離群索居,遵循著小說中所描繪的騎士道,為了成為一名真正高尚的騎士而努力鍛鍊自己。

  莫德雷德對自己的「父親」亞瑟王很尊敬,為其為自己的「父親」而自豪,並沒有按照摩根的意圖而行動,而是想成為「父親」認可的騎士行動。

  但是,就連這份僅有的純真也被摩根打破。

  面對毫無叛逆之心的莫德雷德,摩根向其披露了身世的秘密——即其是由阿爾托莉雅及摩根所創造出的不倫之子的事實。

  以及:

  「亞瑟王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即使知道也不會認可這種污穢的事實。」

  在深受打擊的同時,莫德雷德卻也沉浸在無與倫比的歡喜之中。

  自己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自己是和那位王者身具同樣血脈的孩子。

  不,既然作為那位超越所有人類的王之嫡子,身而非人一事反而是一種榮耀,作為王的繼承人而言簡直名副其實、身心與共。

  莫德雷德欣喜若狂地向王詢問。

  對從小不知父愛的莫德雷德而言,亞瑟王這個「父親」的姿態已然與上帝等同。

  但是,阿爾托莉雅卻無情地拒絕了莫德雷德。

  「原來如此。雖然是姐姐的詭計,但你的確是我的孩子。不過,我並不準備承認此事,也不會將王位託付與你。」

  阿爾托莉雅厭惡著她的姐姐摩根。

  那麼身為她孩子的莫德雷德,又怎可能得到阿爾托莉雅的認同?

  「是嗎……為什麼我只能屈居圓桌末席——我終於明白了。」

  不管努力到什麼程度,即使比任何人都要優秀,莫德雷德她自己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阿爾托莉雅蔑視為玷污了她一生的孽子。

  越是站在高聳的雲巔,摔落下來的時候就越為慘痛。對莫德雷德來說這正是從希望轉變為了絕望,進而在內心中點燃了對亞瑟王的憎惡之火。

  其結果導致了圓桌騎士內部對阿爾托莉雅的不信任感擴散,莫德雷德更趁亞瑟遠征羅馬之際篡奪了卡梅洛城的控制權。

  久戰之後拖著疲憊身軀歸國的阿爾托莉雅,反而成了千夫所指的叛將。

  對阿爾托莉雅的憎恨,深信自己才與王位相襯的執念將莫德雷德變得窮凶極惡。

  其實她內心深處只是單純地想得到阿爾托莉雅的認同,希望亞瑟王可以稱呼自己為兒子而已。

  那是最後的戰役。

  雙方的軍隊皆已覆滅,僅剩對峙於劍丘之上的二人。

  「看見了嗎!亞瑟王!?你的國家已經完了!無論你我之間誰人勝出——如你所見,已經全部被毀滅了!這種事你不是早該明白了嗎。將王位傳給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難道我……身為魔女之子的我就這樣被你憎恨嗎?」

  面對如此咆哮的莫德雷德,阿爾托莉雅只是面無表情地告之:

  「我從來也沒有憎恨過你。不傳王位於你的理由只有一個,你沒有稱王的器量。」

  聞言的莫德雷德激憤地向亞瑟王衝去。

  兩人對決的最終,被槍刺穿的莫德雷德即將倒下。

  從母親賦予的頭盔當中解放出來,這也是莫德雷特第一次與阿爾托莉雅直面相對。

  「父親」

  那粘滿鮮血的手還沒有觸碰到阿爾托莉雅之時,她就無力的倒在那屍海當中。

  腦海當中那瞬間閃過的記憶,讓此刻的莫德雷德瞬間暴怒,手中那名為【燦然輝煌之王劍】的寶劍被其舉起!

  這是曾經保管在阿爾托莉雅的武器庫當中,表示著王位繼承的劍。

  被認為『比任何的銀更眩目』,擁有和『必勝黃金之劍()』不相上下的價值的寶劍,但由於莫德雷德沒注意到便強奪了此劍,等級比起原本下降了。

  作為王劍,在戰鬥中具有增幅王的「力量」的效果。

  由於莫德雷德曾經奪取了亞瑟王保管著的王者證明「燦然輝煌之王劍(t)」並以此讓亞瑟王遭受了致命傷,所以在莫德雷德拿起它的時候會變化成憎惡的邪劍。

  本來是放出白銀光輝的華美的劍,不過伴隨著發動而染上紅黑色的血,形狀也醜陋地扭曲起來。

  讓洶湧的憎惡纏於劍身並放射出去的,成為那災厄之魔劍!

  -217:45:32

  此刻的間桐雁夜正在趕來的路上,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莫德雷德居然要直接釋放寶具!

  這是他不能夠理解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從令咒的感知上來看,莫德雷德此刻竟然有些暴走的感覺!

  「t Blood Arthur!!!」

  伴隨著莫德雷德高舉著那燦然輝煌之王劍釋放出它的真名,劍鋒之上瞬間釋放出那直衝雲霄的紅色閃電!

  瞬間,整個冬木港都被那猩紅之色所籠罩!

  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手中那原本縈繞著風王結界的瞬間解放,散發出那耀眼的黃金光輝!

  阿爾托莉雅此刻把全身的力量都注入了那緊握劍柄的雙腕中,並在下一刻高高舉起了那黃金之劍。

  那閃耀的金色光芒聚集著,仿佛照亮這柄聖劍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務一般,光輝無限凝聚,匯成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

  在這道激烈而清澈的光輝照耀下,對面舉著那柄充盈著猩紅色閃電王劍的莫德雷德都被這璀璨的光芒給吸引了。

  曾幾何時,「父王」也是如此的耀眼。

  那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亂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歷經十載而不屈,歷經十二場戰役而不敗。這份功勳天下無雙,這份榮耀無人可比,它們超越時空、永垂不朽。

  這柄光芒奪目的寶劍,正是古往今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畢生追求並憧憬的夢想——名為「榮光」的祈禱之結晶。

  以高舉這份意志為榮,以貫徹這份信念為義,現在騎士之王高聲詠唱出了手中這奇蹟的真名。

  「Excalibur!」

  而此刻的莫德雷德也已經揮動手中的王劍,兩道強烈的光耀瞬間撞擊在一起!

  光在奔流,光在咆哮!

  整個港口此刻都因為二人的攻擊而直接爆裂,洶湧的海水灌入那破碎的岸口之上。

  原本規整的海港,此刻卻成了一片廢墟。

  阿爾托莉雅此刻手持誓約勝利之劍完好無損的站在那斷裂的海岸上,至於莫德雷德此刻則渾身是血的趴在不遠處的地面。

  -217:43:21

  站在遠處貨櫃看著這一切的洛風,倒是沒想到這次聖杯戰爭居然能把莫德雷德給召喚出來。

  「本王可真是差點就錯過了這場好戲,你說對嗎,贗品。」

  伴隨著虛空當中傳來那傲慢的聲音,穿著那白色V領套頭衫和棕花蛇皮褲的吉爾伽美什出現在了洛風的身側。

  洛風看著面前的吉爾伽美什,老實的說,他並不能分辨出在自己身旁的這位是由遠坂時臣召喚的還是由自己妹妹用雙牌複製的。

  面對贗品這等詞彙,洛風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較勁。

  見洛風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吉爾伽美什也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再找洛風搭話。

  只見身在場中的阿爾托莉雅,神情漠然的看著不遠處那已經趴在廢墟中奄奄一息的莫德雷德,說道:

  「莫德雷德,你到現在,還沒放下以往的執念嗎?」

  渾身是血的莫德雷德極其狼狽的手持那王劍趴在廢墟當中,緩緩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阿爾托莉雅神情有幾分猙獰又有一些苦澀的意味在其中。

  果然,自己終究不過是『父親』的複製品。

  如果自己沒有發動寶具和身上盔甲的話,恐怕在剛才就已經直接死了吧?

  雖然現在也還是輸了。

  但是,莫德雷德還是拖著那廢墟當中的殘軀,抬頭看著不遠處那聖潔的身形大聲吼道:「難道你不是嗎!?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請別做夢了,你永遠都不可能拯救他們,拯救那個早就該死的國家!」

  阿爾托莉雅聞言那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總算有些動容,並質問道:

  「難道你又想說,把王位給你這種蠢話嗎,莫德雷德?」

  聞言,莫德雷德眼神當中有些失落,頭耷拉下去像是自嘲一樣輕笑一聲。

  「父親」沒有追求那星星般閃耀的寶石,而是為了疼愛滾在路邊的小石子,而成為王的。

  莫德雷德她的願望其實並不是成為王。

  她只是想治癒「父親」的孤獨,她以為如果自己成為了王,「父親」就不用痛苦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依舊無法忍受這樣的「父親」

  但終歸,還是敗了。

  「你笑什麼?」阿爾托莉雅持劍依舊是那副冰冷的面孔。

  莫德雷德此刻再一次抬起她那充滿著鮮血的頭顱,看著阿爾托莉雅說道:

  「夠了,殺了我吧。」

  說完,莫德雷德雙眼之中好似失去神采一般,默默的趴在那廢墟當中,沒有再動彈。

  阿爾托莉雅雖然不知道莫德雷德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她還是持著劍朝著莫德雷德走去。

  沒錯,她的確要殺了莫德雷德。

  不管是為了聖杯,還是那些糟糕的回憶,她都要殺了莫德雷德。

  待阿爾托莉雅走到莫德雷德的面前,在緩緩舉起手中之劍那刻,莫德雷德徹底死心了。

  真不愧是「完美無瑕」的王啊

  但是那劍卻遲遲沒有落下,只聽見一名女子的聲音在莫德雷德的耳邊迴蕩著。

  「何必對一個孩子這麼狠呢。」

  只見此刻那身穿那黑色斗篷兜帽遮著半張臉的洛雲音,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阿爾托莉雅的背後,並用雙手輕輕撫摸著阿爾托莉雅的臉頰。

  「收起你的劍,Saber。」

  聞言,阿爾托莉雅手中的劍緩緩放下,她一把推開撫摸她臉頰的雙手,連頭也沒回的問道:

  「御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實話,阿爾托莉雅越來越不明白洛雲音了。

  而洛雲音則緩緩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莫德雷德,嘴角揚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