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班恩的試煉
主物質位面，費倫，戾墓城堡。
「醒醒啊！希瑞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凱蘭沃啊！」凱蘭沃虛弱地躺在地上，用盡全力阻擋希瑞克刺下的匕首，他的肚子被希瑞克劃開了大洞，血液混合著腸子從中流了出來。
一旁的午夜早已失去意識，她的腦袋上有一個明顯的凸起，鮮血從額頭流下，很明顯是被人用鈍器砸中了腦袋。
希瑞克雙眼無神地看著凱蘭沃，緊咬牙關試圖將匕首刺向凱蘭沃，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一面銀色鏡子正在發起亮光，一團漩渦在鏡子的中央出現，並快速旋轉起來。
伊姆瑞克的身影從銀鏡中踏出，在密斯特拉沉睡之後，他立刻回到費倫並前往了戾墓城堡，在從密斯特拉那裡得知了凱蘭沃，希瑞克，午夜三人在未來的重要性之後，他決定與對方交好，雖然天命者最終的命運是被世界意識同化，但在這之前，他們將會在上主艾歐的安排下成為強大的神明。
還有什麼比在一個富豪落魄之時給予對方幫助更好的攀關係方式呢？
至於所謂的命運石板，伊姆瑞克沒有任何想法，在知道背後的真相，和這三人未來可能面對的悽慘結局之後，伊姆瑞克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密斯特拉的幫助下在異界成神更加安全。
伊姆瑞克看向希瑞克，皺了皺眉頭，發現對方似乎陷入了某種幻覺之中，他試圖使用法術解除，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
「必須讓他自己恢復意志。」伊姆瑞克產生一絲明悟。
——
一個小時前，希瑞克幾人在凱特蓮·月歌的帶領下來到戾墓城堡。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黑暗之王早已得知了他們的到來，並給予了他們最苦痛的試煉。
凱蘭沃是最先從那試煉之中逃脫出來的，作為一個意志堅定的獸化人，班恩的試煉對他來說僅僅費了一點功夫。
第二個則是午夜。
在幻境中，她預見了自己成為女神的新寵兒，在世的傳道法師，只要她答應，就能掌握萬千奧法的秘密。
一個藍白色光芒構造出的奇異王國將自己展現在她的眼前，不斷改變的形態仿佛是在與她對話。在一道耀眼的閃光之後，午夜發現自己浮到了半空中，她和密斯特拉穿過神殿的牆壁，然後越飛越高，穿越雲層，直到費倫化為遠處一顆渺小的塵埃。
午夜注視著這顆星球，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後。她轉過身，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面奇妙的能量網絡，是蔓延至整個宇宙的美麗織物，伴隨著午夜從未見過的火焰而脈動。
「你可以成為它的一部分。」密斯特拉說。
午夜向魔網伸出手，但當她看見自己的手時，便停了下來。她的肉體變得透明，透過形體的邊界，能夠看到映照出身前原始魔法的奇異顏色，在她的身體裡搏動。
當她正要接受，接受那無盡力量的時候，凱蘭沃的聲音將她喚醒了。
「午夜.午夜！！」那聲音越來越大。
「我需要你幫忙救援希瑞克！」
也許是因為午夜本身就對這股力量有著恐懼和抗拒，她知道自己接受力量的結局是失去自己的人生。
凱蘭沃的聲音只是一個助力，午夜在呼喚下甦醒了過來。
轉眼間，幻象就只剩下零散的碎片。
午夜發現自己和凱蘭沃站在一個曾是禮堂的房間中，角落裡有一張翻倒的大椅子，與她坐過的寶座十分相似。這間已經發霉的屋子有著拱形的圓頂，一如她在幻象中所見的那樣。
午夜低下頭，發現吊墜仍然在原來的位置上，仍然與她的皮膚相接。
「到底發生了什麼？前一分鐘我只想打開一扇門，後一分鐘就漂浮在宇宙當中，而現在我站到了毀壞的王座室里？」
午夜接著便注意到凱蘭沃似乎受了傷。他倒在地上，她連忙跑向他的身邊，卻發現他的臉和身體上都沒有任何傷痕。但戰士仍汗流不止，似乎非常害怕。
「給我點什麼東西！」他怒吼著，聲音低沉而危險。
「什麼？伱在說什麼？」
凱蘭沃稍稍畏縮，他的肋骨似乎在自行移動。午夜謹慎地盯著他。
「酬勞！」他說，他的皮膚開始變黑。「幫你擺脫幻覺和繼續任務的酬勞！我們放棄了任務，希瑞克和我.」
午夜手忙腳亂，她不知道眼前的戰士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是一種詛咒。
凱蘭沃身上開始長出黑色的毛髮，尖牙從他的口中露出。午夜輕輕將一枚戒指戴到了凱蘭沃的手上。
「這是你的酬勞。」
凱蘭沃喘著粗氣，他開始變回原狀。
「這是怎麼回事？」午夜問。
凱蘭沃搖搖頭，「我們必須找到其他人。」
二人往黑暗之中走去，直到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大廳。
「砰！」一聲悶響，一塊石頭從大廳天花板的吊頂落下，重重地砸中了午夜的頭部，她暈了過去，凱蘭沃蹲下身子打算查看，但很快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道勁風。
「撲哧！！」
凱蘭沃回頭，他先是看到希瑞克熟悉的臉龐，但很快，一股劇痛從他的腹部傳來，希瑞克尖銳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肚子，狠狠地劃開了一道口子，他倒在了地上。
凱蘭沃虛弱地呼喚著希瑞克的名字，但卻毫無作用，他陷得太深了。
幻境之中，當希瑞克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回到了散提爾堡，那是他小時候的故鄉。
「滾開，」一個黑暗守衛說道，「除非你今天想被鋼鐵填滿肚子。」
希瑞克避開對方，站了起來。
「臭流浪漢。」守衛在希瑞克腳邊的地面上淬了口唾沫。
盜賊剛想上前發難，就被從背後陰影中伸出的手掌捂住了嘴，另一個人則緊握住他的手臂。他奮力反抗這股力量，卻徒勞無功。他被拖進小巷裡，而守衛站在原地，大笑起來。
「冷靜點，孩子。」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說道。在希瑞克的注視下，守衛走出後巷，轉向街道，消失在視線之外。
盜賊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抓住他的手腕也鬆開了。希瑞克轉身看向陰影，他的眼睛還沒能適應黑暗，但他已經認出了身前那些人的身份。
其中之一名為奎克薩，一個邪惡的小賊，以殺人為樂。正如希瑞克的記憶，奎克薩那頭漂亮的金髮髒兮兮的，從中可以找到各式各樣染色的痕跡。
另一個人則是馬雷克，希瑞克打量著老師的長相，似乎沒有那麼蒼老，他還年輕，我還年輕。希瑞克恍惚間冒出了一個念頭。
是的，馬雷克是希瑞克的老師，帶他步入無盡深淵的老師。
「跟上我們。」馬雷克說，希瑞克順從地在他們的引領下走過通道，進入自己不認得的一家酒館的廚房中。
當他們進入燈火通明的走廊時，希瑞克注意到他在附近鏡子裡映出的影像，他的臉年輕了最少十歲，並且眼角的細紋也不見了，流逝的時間和經歷過的艱辛所帶來的硬朗消失了，他的皮膚重新變得柔軟。
「你可能會奇怪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馬雷克對站在廚房另一端門帘附近的古怪胖廚師搭話。
「不，完全不會。」胖男人滿面堆笑，他指向門帘，「她就在裡面。」
馬雷克抓住希瑞克的手，帶他帶到門帘之前。「看，」馬雷克說著，輕輕拉開門帘。
「那是我們的下一位犧牲者，也是你獲得自由的關鍵，希瑞克。」
希瑞克向外看去，從他的位置只能看見酒館裡的幾張桌子，其中只有一張有人落座。那是一位美麗的中年婦人，她身穿精緻的綢衣，帶著鼓鼓囊囊的錢包坐在桌邊，正在喝著漂亮的侍女剛為她端來的湯。然後她攔下了那個女孩。
「這碗湯不夠燙！」女人尖銳的聲音令希瑞克牙疼，「我說過我的湯必須滾燙，溫熱遠遠不夠！」
「但是，夫人——」
這女人抓住侍女的手，「你自己看看！」女人吼道，將女孩的手插入冒著熱氣的湯碗中。女孩忍住了尖叫，她拼命掙脫了手，柔嫩的手掌已經被燙得通紅。
「如果你們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只好去別處光顧了！」女人翻了翻眼睛，「真想知道是什麼事讓我侄兒耽擱了，他本來要在這裡和我碰面的。」
女人氣的走出了酒館，馬雷克使了個眼神，叫他們跟上。
「女士，我知道你的侄子在哪。」馬雷克叫住了她，並把她帶到了小巷子之中。
「我不明白，」老婦人說，「你說我的侄兒被困在巷子裡無法走動，還有——」
奎克薩從陰影中現身，她這才恍然大悟。
「你不是我的姨媽，」奎克薩說，「不過我們一樣會拿走你的錢。」
婦人開始尖叫，但奎克薩將她推到牆上，手捂住她的嘴。他抽出小刀抵在她的喉嚨上，「安靜，姨媽，我不想這麼快就殺了你。別忘了這兒是散提爾堡，如果你的尖叫引來了其他人，他們也只會想多分一份錢而已。「
馬雷克搶過女人的錢包，將其洗劫一空，然後帶著心痛的表情點了點頭。
「哎呀，這些還不太夠。」馬雷克說道，示意希瑞克向前。奎克薩從婦人身邊退開，但刀刃始終指著她的方向。
「這是我的全部財產了！」她喊道，「求求你！」
「我會尊重你的請求，」馬雷克傷心地低下頭，「但我無法剝奪這些年輕人的樂趣。」
希瑞克拔出自己的武器，奎克薩將手貼在他的胸口，輕笑道：「你永遠也殺不了她，希瑞克。纏著馬雷克當一輩子學徒吧。」金髮的盜賊再度向婦人走去，「不如讓我來殺了她，馬雷克。」
「滾開！」希瑞克低吼，奎克薩轉身面向他。
婦人眼中含淚，「幫幫我。」她喊道，雙手顫抖。
「唉，真是個難題，」馬雷克說，「誰的手會沾染上這無辜人的血呢？」
希瑞克猛然轉身，「這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
馬雷克揚起眉毛，「那她犯了什麼罪？」
「她傷害了那個女孩。」
馬雷克聳聳肩，「那又如何？我自己也傷害過她很多回，她似乎也沒有抱怨。」馬雷克笑了，「我想這位夫人該由奎克薩殺死。畢竟，希瑞克，你還沒向我表現出你已經做好獨立的準備，想必盜賊公會也不會同意。」
「你騙了我！」希瑞克大吼。隨著奎克薩一步步逼近那位婦人，希瑞克意識到自己獨立的機會正在一步步溜走。
「等一下。」馬雷克說，抬手向奎克薩示意，然後轉向希瑞克。「她該死嗎？就為了讓你獲得自由？」
希瑞克的心神已經徹底陷入了幻象之中，他努力的爭取著機會，因為他知道只有親手殺死人，才能被盜賊公會放回自由。
「我了解她，她.」希瑞克搖搖頭，「她是個傲慢，惡毒的女人！她自持有著特權，就任意踐踏那些窮苦的人們，她在舉手求助之前就想好要讓我們去死。她既冷漠又殘忍，只有在自己的腦袋被明碼標價的時候才會哭喊仁慈和寬恕。我以前見過她這種人，她就是我唾棄的一切的化身！」
「她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她沒有給予愛和仁慈的能力？她還有改變自己生存方式的機會嗎？」
「全部沒有。」希瑞克說。
「說的真不錯，」馬雷克說，「但沒有說服我。奎克薩，殺了她。」
婦人倒抽一口氣，想要逃跑，但是奎克薩遠比她更快。她還沒跑幾步，金髮的盜賊就追上她，割開了她的喉嚨。婦人倒在小巷中，奎克薩露出微笑。「也許下次吧，希瑞克。」
希瑞克盯著奎克薩的眼睛，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那一對瘋狂的深淵。「我理應得到自由！」希瑞克吼道，拔出他的匕首。
「那就證明給我看，」馬雷克說，「向我展現你的價值，我會給你自由作為獎賞。如果你想，我會給你一條能夠安全離開這座城市的路，盜賊公會也會認可你為正式的一員。你的人生屬於你自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希瑞克顫抖著，「我夢想過的一切。」他喃喃自語。「但能夠夢想成真的只有你，」馬雷克說，「現在當個乖小孩，殺了那裡的奎克薩。」
希瑞克回頭看向奎克薩，發現金髮的盜賊正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遠處，還有一面若隱若現的銀色鏡子，正散發著光芒。
「是的，殺了他，殺了他我就能獲得自由！」希瑞克的眼中閃著對自由的嚮往和扭曲，他要殺死那個邪惡的小鬼！
「撲哧！！」
匕首狠狠地刺入了奎克薩的肚子，他用力一抽，將奎克薩的肚子劃出了一個大洞。
「準備受死吧！」希瑞克大喊著，在他的身後，那面銀色鏡子的光芒越來越盛，而馬雷克的面容也越來越模糊。
馬雷克的拒絕是因為，他希望希瑞克僅僅只是想殺而殺，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殺，而不是因為女人醜惡的本質而殺。希瑞克的筆墨多一些是因為，相比起凱蘭沃和午夜，他在未來的戲份更多，所以讓大家多了解一下他是如何成為希瑞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