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崩潰的魔網
這個認知催促著密斯特拉採取行動，她在艾歐的召喚之前一個小時曾將她的部分神力藏匿於國度中的信徒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靈機一動要如此做，但顯然她必須感謝自己的心血來潮，現在是時候取回它了。
密斯特拉開始施法，定位她保管力量的位置，即使是在現在並不穩定的狀態下，魔法女神仍然能夠輕易完成複雜的手勢，吟唱必要的咒文。可是當她的法術施展完畢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密斯特拉吼道，她的聲音在山巒間迴響，她的神色變得瘋狂而又執著。「我絕對無法忍受你剝奪我的魔法，艾歐！」
「我！是魔法！」
女神再次嘗試施法，一股碧綠的能量柱從地面噴出，迅速吞沒了她。魔法能量擊中她虛無的身體，綠色閃電射穿她的藍白色雲霧，密斯特拉痛苦地尖叫起來。在失去意識之前的幾秒鐘里，她的視野里最後出現的，是耀眼的天國聖階上方的團團黑雲。
她可怕地意識到，由於自己的墜落，魔網沒有了主持者，一切將會陷入無序的混亂之中。
而在聖階的頂端，諸位面的連接點處，海姆目睹了密斯特拉被錯亂的法術擊昏的完整一幕。雖然他仍因艾歐的憤怒而傷痕累累，但與其他神祇不同的是，他依舊保有著自己平常出現在神國中的形象：一個高大、穿著全身鎧甲的武士，鐵手套上刻畫著一隻永不休眠的眼睛。
海姆的眼神清澈，但當他轉過身，抬頭面向籠罩在自己身周的烏雲時，眼裡又多了一絲悲傷：「我的懲罰是什麼呢？艾歐陛下？」
艾歐沉默了一陣子。當他回答的時候，海姆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得到的答案並沒有那麼出人意料。
——
此時的深水城，陷入了更大的騷亂之中。
伊姆瑞克看著街上的行人，他們如同陷入了瘋狂一般，在群星墜落之後，不止牧師，許多身著法袍的法師與術士也陷入了瘋狂。
伊姆瑞克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邊的魔網，躁動，狂野，無序，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克林辛尼朋。」伊姆瑞克沉聲問道，他甚至看到了街上有法師試圖釋放傳送術，卻被從天而降的巨大力場拳頭砸成了肉泥。
「魔網.魔網崩潰了，不，這不可能，難道真的是？」碎魔晶在伊姆瑞克的腦海中胡言亂語，它的口吻中充滿著驚詫和恐懼。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伊姆瑞克皺了皺眉頭，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敢施法，生怕觸發了無盡之書的機制創造出新魔網來，那可就危險了。
「魔法女神.大概是消失了。」碎魔晶試探性地說道。
伊姆瑞克的反應如同被驚嚇到的貓：「消失？魔法女神？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碎魔晶解釋道：「許多年前，我曾見證過一個古代魔法文明的失落，它被稱為——耐瑟瑞爾。野史相傳，魔法女神懲罰了那個試圖超越眾神的文明，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耐瑟瑞爾文明與當今魔法文明不同，他們發明了眾多強大的法術，超越九環的法術，那是與傳奇法術完全不同的法術系統，威力強大無比，他們稱其為奧術，自稱為奧術師，其中的一個天才名為卡爾薩斯則是他們之中最為出眾的奧術師之一。」
「據說，卡爾薩斯研究出了一種威力極為可怕的法術，甚至威脅到了古代魔法女神。」
「魔法女神被卡爾薩斯的法術奪取了神位，但他的愚蠢沒有讓他預見到，他作為凡人的孱弱本質根本無法駕馭神明的偉力，更別提魔網這般偉大的造物。」
「魔法女神為了制止卡爾薩斯，她奉獻了自己的生命，轉生成為了如今的魔法女神，轉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但這中間短暫的空隙仍舊使得魔網徹底崩潰，天地倒轉，陰陽混亂，正反相融，耐瑟瑞爾的魔法文明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碎魔晶頓了頓，隨後帶著恐懼的語氣說道：「如今魔網的樣子，和當初如出一轍。不，稍微輕微一點，至少現在只是變得混亂了一點。」
伊姆瑞克吸了一口涼氣，碎魔晶的話讓他實在有些不寒而慄。魔法女神死亡？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那可是哪怕在眾神之中都站在頂點的密斯特拉啊！真正的強大神力！
隨後，他又想起了那漫天的流星，魔網的崩潰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難道，那些流星是魔法女神的軀體？亦或者.眾神的軀體？
伊姆瑞克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隨後甩了甩頭將這荒謬的想法丟棄。
他連忙走出了大門，他需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伊姆瑞克沒有使用魔法，因為他知道無盡之書大概率會創造出正常的魔網以供他使用，但是他卻不確定碎魔晶說的話是否真實，如果魔法女神沒有隕落，恐怕看到他創造的魔網第一時間就會當場神降。
街道上此時到處都是一片亂象，伊姆瑞克隨便找到了一個癱坐在地上的牧師問道：「請問，您這是怎麼了？」
牧師雙眼無神，看著雙手說道：「神明放棄了我們，我聽不到祂的回應了」
伊姆瑞克瞳孔一縮，原來這些牧師是失去了和神的聯繫，這麼說的話，神術大概也失效了？伊姆瑞克突然意識到，這場災難的對象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
伊姆瑞克攔下了一個路過的車夫，給了他一枚金幣讓他將自己帶到黑杖塔，身為魔法女神的選民，凱爾本一定知道更多的內幕。
車夫雖然也有些慌亂，但伊姆瑞克的金幣卻足夠讓他回到日常工作的節奏中。
一路上，伊姆瑞克看到到處都是崩潰的施法者，他們似乎全都陷入了瘋狂，牧師仰天吶喊著神明的救贖，法師瘋狂地捂著腦子，似乎不敢置信現實。
馬車抵達黑杖塔，伊姆瑞克迅速推門進入，往常黑杖塔中充滿了各路學徒和法師，但如今卻冷冷清清，伊姆瑞克呼喚黑杖塔的塔靈，也得不到回應。
「你來了。」
凱爾本的身影從一樓大廳的樓梯中出現，他一臉疲憊地打了個招呼。
「到底發生了什麼？」伊姆瑞克焦急地問道。
凱爾本搖了搖頭，眼裡帶著深深地疲憊與錯愕：「我不知道，魔法女神失去了聯繫，魔網已經崩潰了，施法者施放的所有法術都有機率變成隨機的狂野魔法。」
狂野魔法是一種隨機的法術力量，這意味著一個學徒在此時釋放戲法，都有可能呼喚出九環流星爆的力量將自己砸死。
「怎麼會這樣.」確認了心中的猜想，伊姆瑞克陷入了震驚。
突然，他發現自己眼角似乎出現了一絲光芒，他低下頭，看向胸口。
那是魔法女神賜予他的聖徽項鍊，藍白色的星球此時正發出微微暖光，似乎正向伊姆瑞克提示著他的存在。
（不要介意碎魔晶耐瑟瑞爾時期信息的缺少，因為他並不了解全部。）
另外，魔法女神還沒有死去，因此魔網還不到耐瑟瑞兒時期的毀滅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