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和池老看見他,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生怕被他發現端倪。
「哥?」池澈強顏歡笑道。
他悄悄的在背後把見鬼符塞進爺爺的袖子裡。
池老心領神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背起雙手。
池明鋒利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視線落在爺孫倆的身上,「你們怎麼了,好像哭過啊。」
他站在門口,總覺得一陣陣的陰風吹來。
可能是池澈房間的空調開得有點冷了。
「我這不是和爺爺正在擔心爸爸嘛。」池澈說著又紅了眼,「哥,你說爸爸他怎麼會這麼倒霉啊?」
池明嘆了口氣:「是啊,爸每周都會去登山,怎麼偏偏這次出事。不過你放心,小神醫已經在盡全力給爸爸治療了。」
「爺爺,您也別太擔心了,擔心身子骨啊。」
池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有蘇小姐在,你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爺爺,我扶您回房休息吧。」池明說著就要來扶他。
池老眼睛都瞪大了,生怕被他觸碰到自己袖口裡藏著的見鬼符,就會看見兒子兒媳婦的魂魄了。
「不用不用,我還要在這和這位姜小姐聊一聊。」
池明疑惑地盯著姜慈,不動聲色地說道:「阿澈的這位病人似乎來歷不淺,連爺爺都驚動了。」
「那我吩咐下人,讓他們準備晚餐好好招待客人。」
「好,去吧。」池老點了點頭。
池明臨走時又多看了一眼姜慈。
那種如毒蛇一樣的眼神,讓姜慈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可能今晚就會動手哦。」她淡聲提醒。
池老看向兒子,「慶輝啊,你到底決定好了沒有,要讓池明繩之以法嗎?」
池院長嘆了口氣,還是堅持再給一次機會看看。
「爸,我想給阿明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今天晚上真的動手了,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他頓了下,滿懷期待地問姜慈:「大師,我可以晚點再回身體裡嗎,我想和我老婆多待會兒?」
姜慈看在功德的份上,在他後背上畫了一道符。
池家晚餐。
姜慈被池老邀請入座,坐在最高等級的貴賓位置上。
蘇凝雪也來了,但是看見姜慈把她的位置給占了以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什麼也沒說。
但她的狗腿子很會察言觀色,立馬站出來訓斥道:「怎麼又是你?這個貴賓位置應該是我家小姐坐的,讓開!」
蘇凝雪一身傲氣地站在餐桌前等著姜慈滾開。
池老去招呼其他老朋友還沒過來,現在主桌上只有姜慈先落座了。
蘇家護衛這麼一斥,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其他名流議論紛紛。
「坐在那的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
「她怎麼好意思坐在那啊,今天池家最尊貴的客人就是小神醫蘇凝雪了,那是人家小神醫的位置,她配坐在那麼。」
「就是啊,長得還挺丑的,臉皮也很厚。」
蘇家護衛見姜慈不為所動,冷冷說道:「來人,把她扔出去!」
兩個訓練有素的蘇家護衛即刻上前要抓人。
「住手!」池老趕來了,及時阻止道:「蘇護衛,這位小姐是老夫請來的貴賓,是老夫把她安排在這的。」
蘇家護衛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下意識看向自家小姐。
蘇凝雪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卻冰冷了許多。
蘇家護衛明白自家小姐生氣了,急忙冷笑道:「池老先生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坐在這,那我家小姐呢?你想讓我家小姐坐在下等座不成?」
「老夫沒有絲毫想要怠慢蘇小姐的意思。」池老指著姜慈對面的那個座位,端水的說道:「蘇小姐當然也是我池家的座上賓,理應坐在上座。」
蘇家護衛滿臉嘲諷:「她什麼檔次,也配和我家小姐同起同坐?」
在姜家的時候他就看這個姜慈不順眼,沒想到她像條哈巴狗一樣,竟然跟來了池家。
看著就讓人討厭。
池老臉色一沉:「蘇護衛,我說了,姜小姐也是我池家的貴賓,是我請來的貴人,請你尊重她!」
蘇凝雪是厲害,但姜慈更厲害啊!
姜慈可通陰陽,是名副其實的玄學大佬。
如果說真要得罪一個人的話,那他還是得罪蘇凝雪好了。
畢竟像姜慈這樣厲害的玄學大佬,誰敢得罪?
她輕輕鬆鬆玩個什麼詛咒啥的,就能弄死你好吧。
「你拿她那種垃圾貨色和我家小姐相提並論?」蘇護衛冷笑連連。
「蘇護衛!」池老臉上已然不悅,「老夫一向敬重強者,蘇小姐作為白神醫的嫡傳弟子,老夫當然禮敬有加,可你作為蘇小姐的隨從,言行舉止未免太過跋扈了,難道這就是龍城蘇家的家教?」
其他人笑著看熱鬧。
蘇凝雪眼眸微微一眯,淡然地口吻說道:「你退下,不得對池老無禮。」
蘇護衛不甘心地低頭退下:「是,小姐。」
他堂堂蘇家護衛,到哪不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
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了?
這個池老東西,錯把魚目當珍珠,以後有的讓他後悔的地方!
還有姜慈,他記住了!
「池老莫要怪罪,既然是你請來的貴客,當然是你這個主家說了算了。」蘇凝雪優雅落座在姜慈的對面,鋒銳地目光直射過來。
看見姜慈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神情淺淡的閉著眼,仿佛外界一切紛紛擾擾都和她沒關係似的。
倒顯得她有些斤斤計較了。
就江北姜家這種螻蟻一樣的小人物,給蘇家舔鞋底都不配。
自己又何必在意一個小小的姜慈呢?
蘇凝雪高傲的收回眼神。
池澈聽說姜慈被蘇家護衛為難了,急急忙忙跑過來一看,發現沒事了。
他湊到姜慈跟前,小聲說道:「姜大師,你多擔待啊。這個蘇凝雪來頭可大了,最好不要得罪她。」
「哦?什麼來頭?」姜慈閉著眼說道。
「她師父是名震華國的神醫白初九,白初九你知道吧?就是那個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白初九!二十年前全世界爆發了一場可怕的瘟疫,被傳染的人身上會冒出膿包一樣的大水泡,每一顆水泡里都長著一條寄生蟲,聽說那時候一個人身上最多冒了五十多個水泡,當時死傷百萬人,感染者近數千萬,國際衛生組織都對這種瘟疫沒辦法,是白神醫救了所有人。」
「還有啊,白神醫自創的鬼門十三針,十三針以內就能讓病人痊癒,特別的牛逼,這麼絕密的針灸之法只傳給了蘇凝雪呢。」
「蘇凝雪是白神醫的關門弟子。」
聽著他一頓叨叨。
姜慈幽幽地睜開眼,朝蘇凝雪看去。
「小九的徒兒?」
她家小九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收了這樣一個傲氣凌人的女孩當徒兒。
等她下次見到小九,一定要說教說教。
蘇凝雪發現姜慈在看她,輕抬下巴,冷冷地看回去。
姜慈發覺女孩眼底的挑釁和不屑後,平淡的勾唇一笑,然後閉上眼。
那副淡漠又蔑視眾生般的眼神,讓蘇凝雪覺得格外的眼熟。
好像她那個被關在生化實驗室,千瘡百孔的好師父呢~
隨後,眾人落座。
池老簡單的說了兩句:「感謝各位關心犬子的安危,老夫在此言謝了!」
他說話間,看向姜慈旁邊的兩個空位。
空位是專門給兒子兒媳婦留的。
現在夫妻倆正在那旁若無人的大吃特吃中。
池老臉皮狠狠一抽。
哪怕活了七八十年,見慣了大場面,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面啊。
就像是,自己吃自己的席?
「爺爺,您千萬要保重身體,有蘇神醫在,爸爸一定會沒事的!」池明端著酒站起來,朝著蘇凝雪恭敬說道:「蘇神醫,請您一定要把我爸救回來。」
蘇凝雪淡淡一笑:「放心吧,你父親雖然摔了脊椎骨,但不是什麼大問題,今天晚上我就能讓他醒過來。」
聽到這,池明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
沒想到父親都摔成那樣了,蘇凝雪居然真的能救回來。
他心知肚明肯定不能讓父親醒過來,否則自己把他推下山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嗎。
最好是今天晚上,父親和爺爺都出事。
至於那個蠢弟弟就更好處理了。
到時候給他灌點能引發精神疾病的藥,就說蠢弟弟因為父親和爺爺的離世,傷心過度瘋了。
池家全部的家產,不就落入他的掌心了。
池明眼神四下張望。
他不能幹得太明目張胆,最好是找一個替罪羊來。
目光一頓,落在姜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