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討債鬼

  池澈很不理解,大哥身份地位財富都有了,為什麼還要害死父親?

  他忽然想到什麼,急迫地問姜慈:「姜大師,你說大哥會不會是被惡鬼上身了?」

  「電影裡不是經常有那種橋段嗎,惡鬼附身在好人的身上壞事做盡。」

  「我哥肯定也是被惡鬼附身了吧,所以才會害我爸的!」

  「你天真什麼呢?你哥身上並沒有陰氣的殘留。」姜慈黑沉的眼眸如出鞘的利劍般鋒銳,戳穿他:「如果你真相信你哥是好人,那你怎麼不留在中醫院就職?」

  「因為我讀的不是中醫啊。」池澈低下頭。

  池母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阿澈,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什麼了?」

  「媽,我不相信哥會這麼心狠手辣,這是弒父啊!他怎麼敢的?」池澈崩潰得要跑出去。

  姜慈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你現在出去只會打草驚蛇,你父親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哦。」

  池澈頓住腳步,抱著腦袋崩潰的撞牆。

  池母無奈地摸摸兒子的腦袋,嘆氣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你哥伏法才行。」

  「但是池明做得乾脆利落,整個過程只有我一個目擊證人。」池母眼睛都紅了:「我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有豺狼虎豹之心的人留在你爸的身邊,他太極端了,說不定還會傷害到我的阿澈。」

  姜慈問她:「你丈夫和池明的生辰八字知道麼?」

  池母趕緊告訴她。

  姜慈掐算了一下,「你丈夫流年遇見喪門,有天災人禍,能渡過去,但是……」

  池母和池澈都緊張了,「但是什麼?」

  「日柱弔客,親人亡故。」

  前一句母子倆聽不懂,但是後一句兩人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來了。

  「姜大人的意思是……我兒有危險?」池母嚇得臉色蒼白的握住池澈的手。

  「是你另一個兒子。」姜慈說道:「池明六親緣薄,手足不和,野心大,嫉妒心強,不善理財就算了,他還經常破財。」

  她頓了頓,看向池澈:「你哥是不是有賭的惡習。」

  池澈大吃一驚:「姜大師你牛逼啊,這都能算出來?」

  池母懵了:「賭?」

  「媽……其實我上高中的時候就發現了,哥有一次偷偷拿走了你們房間保險柜的一塊金條來著……」

  「什麼!」池母氣得差點沒詐屍還陽,「阿澈,你怎麼不早點告訴媽啊,媽要是知道金條是你哥偷走的,就不會冤枉你爸了啊,你爸還被我打掉了一顆牙。」

  她以為是丈夫拿去花天酒地了,還嚴刑逼供來著。

  池澈一臉悔恨地說道:「哥說他只是周轉一下,過幾天就會還回去,我就沒多想,加上那個時候要出國了,我就給忘了。」

  「我在國外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哥進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裡,一打聽才知道,哥玩的特別大,輸了好多的錢。」

  池澈說著,臉色突然大變,「我哥該不會欠下巨債,為了還債找爸要錢,爸不給他,他就幹壞事了?」

  池母氣不打一處來:「八九不離十了!難怪他把你爸推下山崖的時候說了一句什麼,『現在不給我錢,要留著進棺材嗎』,這個孽子啊!」

  「姜大人,我在黃泉路這幾年,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了,像我大兒子這樣弒父的惡人,肯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吧。」

  姜慈點頭。

  池母只悔恨活著的時候沒有好好教育大兒子,才讓大兒子走了歪路。

  姜慈看她一臉悲痛的樣子,說道:「兒女本是前世債,無債就不會來了。有的是來還恩情債的,有的是來討債的。池明生性本惡,就算你用心教育了,他也遲早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池母閉上眼:「阿澈,你報警吧,你哥他是個成年人了,他自己選擇的路,就該讓他付出代價。」

  池澈面露猶豫,遲遲不敢打電話:「爺爺和爸都對哥寄予厚望,要是報警的話,哥的下輩子就毀了,我怕爺爺會撐不住啊。」

  姜慈幽幽道:「池明連自己親爹都敢害死,你覺得他還會放過你爺爺,還有你嗎?」

  池澈一驚,臉色煞白。

  「你讓你爺爺過來,有些事情得眼見為實才會心死。」姜慈吩咐他。

  池澈失魂落魄的去找池老。

  池老見他丟了魂似的,沒好氣道:「聽你哥說你一回來就帶著女孩子到花園玩去了?臭小子,你什麼時候才能穩重點?」

  「爺爺……我有很重要的事,關乎我池家的存亡。」池澈不容分說拉走他。

  「蘇小姐還在醫療室,臭小子你要把我拽去哪?」

  池老被他拽來臥室。

  看見臥室里站著一位身穿黑裙臉上有傷疤的少女,池老臉色一沉,呵斥道:「臭小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池澈沒說話,只是紅著眼,默默地把見鬼符塞進爺爺手裡。

  「什麼玩意兒!」池老皺眉,剛要嫌棄地扔了。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面前,一道鬼影子漸漸浮現。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池老渾濁的雙眼一點點瞪大,嘴巴也跟著張得老大,「兒、兒媳婦?!」

  兒媳婦已經死好幾年了,現在卻穿著死時候的壽衣,呈現半透明狀的站在面前喊他爸。

  池老受到驚嚇,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池澈似乎早有預料,一把托住他的後背,流著眼淚說道:「爺爺……」

  姜慈走出臥室,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家人。

  一個正氣凜然的世家出了這樣一個弒父的敗類,是絕對性的打擊。

  她來到長廊里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

  一回頭。

  薄寒舟站在拐角處,暗中觀察著她。

  姜慈:「……」

  「姜小姐。」薄寒舟還是走過來了,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剛才看見池澈哭著去找池老告狀,你也揍他了?」

  姜慈睨了眼他:「想像力挺豐富啊,你應該去寫小說的。」

  「還有,誰有你欠揍啊。」

  薄寒舟揚唇一笑,燦爛道:「是啊,也只有我能抗你的揍了,換了其他人早就斷子絕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