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訓練場
兩天後，周末。
每日郵報和王都新聞報同時刊登了之前引起軒然大波的上層醜聞。
數位死亡的知名人士身份得到披露，實權艦隊後勤官、白廳秘書、地方伯爵……
每一個都是備受關注的大人物。
大量市民在國會區發動遊行抗議，幾乎癱瘓了當地的治安系統。
在此首相之位空缺期間，喬治四世親自發表聲明，紅堡將成立臨時的調查委員會，由大偵探夏洛蒂·菲爾倫斯擔任調查組長，全力勘破離奇兇殺案，以及紅夫人俱樂部這個藏污納垢之所的幕後主使。
聖安德魯大學。
遊行結束，兩百多名學員陸續趕回來，臉上都掛著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米伊返回宿舍房間，脫掉制式外套，忍不住吐槽道：
「我的風頭都被穿那些長裙的傢伙搶走了。」
「嗯。」
江源懶得仔細回應這種無聊的話題，繼續在地板上揮舞精煉黑鋼劍，經過這陣子的持續強化，他的體魄數值已經來到了3.5，處於第二個騎士天賦誕生的邊緣。
「的確有人在組織遊行，並在不同位置出現了十幾次，對方和同伴交談時的尾音有帝國北部的地方特徵。」
米伊解開襯衣的紐扣，從衣櫃取出絲綢睡衣換上，她現在成為了修士，學習能力，記憶力和身體柔韌性都有了不小的增長，而且魔藥消化得相當快，如果某人願意陪自己聊一個下午，晚上她就能著手準備晉升白執事。
「我出去一趟。」
江源將長劍重新塞進劍鞘，與此同時，體內正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原力流淌，注入第二個節點當中，隨著質變，仿佛有無形的火焰升起，騎士天賦誕生，經過改良的暗流呼吸法這次帶來的能力是流步，一種模仿海浪加快前進速度的超凡步伐。
「請注意安全～」
米伊裝模作樣地俯身見禮，對方能專門通知她一聲，無疑是魔藥消化所帶來的特殊待遇，否則這時候早該沒有人影了。
……
藍爵士區。
從遠處看，菲爾倫斯家的射擊訓練館像是一頭橫臥的整齊山巒，外表唯有正中間的入口頂部呈現圓頂式布局，面前的噴泉里清水噴涌，灰白相間的群鴿在附近覓食，偶爾會有各地來的遊客路過扔下一把麵包碎屑，整體散發著莊重森嚴的氛圍。
菲爾倫斯是著名的「槍騎士」家族，呼吸法的品質異常卓越，除此之外，他們掌握著原力槍的完整製作流程，直屬工坊的準確位置至今不為人知，而名槍擇主，更是將這個家族的威名提升至巔峰，直到霸主海戰之前，菲爾倫斯仍是王國當之無愧的海洋守護。
江源在門口走下馬車，杜迪斯正靠著石柱吞吐菸草，雙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外人顯然不適合知道暗殺計劃的全部環節。
「好久不見。」杜迪斯上前張開雙手，一副熱絡的樣子，「道格說他知道你的本事，因此沒派人去看護，有需要的話，可以向他申請，第二執行人的安危可不是兒戲。」
「聖域護衛?」江源拒絕了對方過於缺少分寸的見面禮儀。
杜迪斯尷尬地撓了撓頭，聖域級即便他這個嫡系血脈見到了也要保持恭敬，年輕一輩當中，或許只有夏洛蒂能和那種存在平等交流。
「怎麼會，白銀騎士充當護衛，格調已經很高了。」
「再說吧。」
兩人走進射擊訓練館，入眼是採光明亮的空間和木製地板，四周雕樑畫棟，正前方射擊場寬敞的像是火車站的候車大廳，兩側道路通往不同的功能區。
杜迪斯領著某人左轉沿著樓梯螺旋向下，穿過漫長的白漆走廊，路過相對較矮的拱形通道，來到盡頭的化驗室。
這棟地標性建築完全屬於大偵探個人，因此內部布局有著濃郁的個人風格。
推開化驗室的門，蒸餾設備咕咕地冒著熱氣，本生燈散發著藍色的火焰，各種瓶子雜亂地擺放。
一張又矮又長的桌子面前，夏洛蒂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嶄新出爐的新型試劑，略帶雀躍地說道：「你們兩個快過來，我發現了全新的試劑，這只能用血色蛋白沉澱，其他的恐怕都不行。」
說完，她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停頓半晌這才想起了吸管的位置，在盛水的大燒杯中滴落之後，幾粒結晶物和透明液體又加了進去，不出片刻，瓶底浮現出棕色沉澱。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研究出了新型試劑。」杜迪斯攤手，無奈地說道：「我親愛的姐姐，你弟弟馬上就要淪為非生非死的怪物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如趁著最後的機會說點咱們都明白的客套話。」
夏洛蒂看向某人，對方在她眼裡絕非是和杜迪斯一樣無可救藥的蠢才。
「作用不大。」江源如實評價，「血液偵測技術的前提是捕捉到犯人，但對真正有必要的目標來說，對方犯下了什麼罪過並不重要。」
「倘若僅僅是求知的回報呢。」夏洛蒂說，「這可是我受獵犬遺留血液啟發，才研究出來的技術。」
「那再如何荒唐也值得付出精力。」
兩人握手，江源這次從完全不同的層面給予了肯定，自我實現顯然高於些許資源的消耗。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啟動晉升儀式，道格先生已經把其餘準備都處理妥當了。」杜迪斯頭痛地說。
「那就走吧，我這邊忙完了。」夏洛蒂摘掉手套，有了全新的技術，她就能在宴會上指認某位貴族是帝國暗諜，至於某人剛才表露出的意思達成條件過於嚴苛，只有絕對的王權才能肆意捏造罪名。
三人離開化驗室來到大廳，杜迪斯搖下了牆壁上的扶手，耳邊陡然響起機械運轉的轟鳴聲，熱浪從未知的地方湧出，室內溫度快速上升。
「霸主海戰之後，我們拋開所有人，開始獨立研製蒸汽戰艦，菲爾倫斯有足夠優秀的工匠團隊，如你所見，動力系統已然構建成功。」
大廳的地板浮現出無數直線似的裂痕，升降、轉移、嵌合、分離，猶如一塊大型積木在精巧地進行重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