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袍人和最後血裔
得到想要的東西後，江源徑直離開寶庫，他不準備現在就把蓋亞粉底交給切爾茜，即便對方能用也是一樣，這東西論起逃跑是件利器，伯爵城堡或許看不住對方。
「我對部下的戰利品沒興趣。」
「我沒說要給你。」
江源側頭躲過冰刺，兩人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你的劍術和反應跟體魄不符，差距太明顯了，是身體有問題?」艾斯德斯問道，十六歲的侍衛級放眼帝國也能稱得上出色，畢竟早期鍛鍊對體魄的增長可能還沒有自然發育來的明顯，但跟諾爾斬殺利特的那瀲灩一刀比起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生過病，你手裡的是什麼。」
「隨便拿的寶石，送我那兩個部下。需要我幫伱找醫生麼。」
「好了。」
「那就行。」
一樓會場，舞會已經結束，跳到最後的男女情不自禁地陷入擁吻，艾斯德斯路過的時候一記掃腿把兩人踢開，沒怎麼用力。
「缺乏必要性。」
「沒有我讓路的道理。」
兩人騎馬來到城外軍營，直奔中軍大帳，一路上士卒和軍官看見藍發身影全都恭敬地退開，眼裡的熱切之色幾乎難以掩飾。
掀開中軍帳簾，一位銀髮肅容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將的位置處理軍務，不遠處，長發壯漢揮舞著手中斧刃，氣浪讓帳中篝火搖擺不停。
「利瓦，手裡的軍務停一下，達伊達斯，別扇風了，一會兒趕緊去準備晚飯，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諾爾，十六歲，以後就是同伴了。」
江源朝兩人頷首，「幸會。」
「危險！危險！危險！強者，快來跟我決鬥。」達伊達斯還沒舉起斧頭，就被艾斯德斯一拳捶倒在地。
「他喜歡跟強者戰鬥增長實力，目前是騎士級頂點，帝具·兩柄大斧·貝爾瓦克，攻擊力不錯，還能夠追蹤敵人。」艾斯德斯介紹道。
「久仰大名，諾爾男爵，藍海郡那邊想殺你的人滿大街都是，連民眾都認為新鹽會奪走他們的工作。」利瓦笑道。
「利瓦，原帝國將軍，不過現在跟著我了，算是半個私臣，將軍級實力，帝具·水龍憑依·黑馬林，能夠自由操縱接觸物內的液體，如果是水域環境，完全可以一人破軍。」
利瓦轉頭對著艾斯德斯說，「大人，您的娛樂已經準備好了，十二名盜賊，四肢健全。」
「是嘛，那我先走了，你們聊。」
艾斯德斯來到帳篷角落拎起刑具箱離開。
主將走後，帳篷內只剩三人，利瓦主動開口道：「諾爾有什麼愛好嗎?」
「古代鍊金術。」江源走到席位上坐下。
利瓦略顯錯愕，這愛好跟帝都那邊的貴族們比起來還真是……高雅。
「喂喂喂，諾爾，要不要打一架，咱們互相進步。」達伊達斯興奮地吼著。
「拒絕，我身體不太好。」江源從兜里扔過去一包香料和精鹽，「晚餐就麻煩你了。」
「好吧。」達伊達斯神情瞬間失落，畢竟是同伴，他也不好上去就砍。
利瓦敲了兩下身後的銅鉦，傳令兵很快步入帳內。
「倉庫里有些古代譯本，拿過來。」
「明白。」
「帝都那邊有人在收集鍊金術?」江源問。
「沒有，作為藝術品那些譯本很值錢。」利瓦拿著一沓軍務奏報放到對方桌前，「幫我減輕點壓力，大人坐不住。」
「可以。」江源自無不可，這支部隊的情報很有價值，中樞第二軍團和艾斯德斯本部算得上帝國主力了。
時間緩緩流逝，審訊的繼續審訊，做飯的繼續做飯，工作的繼續工作。
「後勤奏報整理成表格會不會好一點，我看著很累。」
「表格?」
「達伊達斯，幫忙遞一把。」
「我手上有油。」
「沒關係，不影響理解。」
半晌，艾斯德斯返回軍帳，隨手甩掉浸滿鮮血的皮套，血腥味被烤肉的香氣掩蓋，她微微不滿道：
「利瓦，下次儘量找有點武力基礎的玩具，最起碼也要侍衛級。」
「我儘量。」
「行了，開飯吧。」
……
三天後，塞賓邑城被聯合部隊攻陷，由於提烏斯對人口的渴望，這座邑城比藍海郡的情況好上不少，但依舊有大量財富被洗劫，塞賓家嫡系支脈被殺到僅剩一人。
根據貴族間某些根深蒂固的規則，提烏斯和查理曼允許塞賓保留最後一位血裔，條件是伯爵城堡放棄抵抗。
因為飲食條件優良，歷代經常性進食危險種肉類，歷史悠久家族的血裔通常有著高於平均線的資質，帝國暗殺機構按照慣例買下了塞賓家最後一人。
貴族們對此視而不見，不主動下殺手已經是忍耐的極致，能不能活下來看對方本事，活下來後只要別有恢復榮光的想法，昔日的仇家們通常都會放任自流。
原時間線中，赤瞳和黑瞳就屬於這種情況，提烏斯大概率被定性為意外死亡。
某人事先知道這種規則，但仍然表示無法理解，不過這並不耽誤他推進計劃。
一處廢棄的村落。
少年跪在地面上淚流滿面，恐懼與仇恨的種子在心裡發芽。
周遭躺了許多屍體，全部都是帝國暗殺機構的精銳暗諜。
少年抬起頭，他有著淡金色的頭髮。
「名字。」
前方，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男子說道，他戴著白色笑臉面具，少年只能從上面看到那雙深邃凜冽的眼眸。
「歌革·塞賓。」
「在完成家族的血仇前，你不配談及姓氏。」黑袍人抬腿將少年踹倒在地。
「更何況你連自己該怨恨誰都不知道。」
「請前輩告訴我啊！！」
歌革忽然崩潰，把頭死死埋進地面。
「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只能告訴你一個常理，誰獲利最大，誰就最有嫌疑，塞賓家的財富被分成五份，你要學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些發動進攻的貴族無非是幕後者的工具而已。」黑袍人幽幽道。
少年隱隱間有了猜測，他瘋狂撲上去，卻又被一腳踹開。
「前輩，我……我需要力量，無論代價！」
黑袍人指了指旁邊的樹下，輕甲、弓弩、長劍、良馬，以及乾糧水袋和一袋銀幣。
「去南方，那裡有個組織叫反抗軍，他們會幫助你，明年夏天，我們在這裡見面，向我們共同的敵人下達裁決，我會給你提供意想不到的幫助。」
「南，南方?」
「反抗軍有不少帝具，如果你能得到某一件的認可，那把握就更大了。」
「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