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自己是安全的,賓加鬆了口氣,頂著艾維爾·蒙塔涅的臉大模大樣的回到房間。ஜ۩۞۩ஜ ஜ۩۞۩ஜ
期間思來想去為了保險,還是決定預設一封郵件。
發送時間設在一天後的凌晨四點,內容是之前諸葛利用老少系統調查出來的,有關淺香的身份信息。收件人朗姆。
之後他又給朗姆發了另一封郵件,沒有內容只有標題:我打聽到了一些,你絕對會感興趣的消息——淺香的下落。
等待回信期間,他開始幻想要從朗姆那要點什麼好處。
畢竟任務歸任務,下屬歸下屬,這消息可是額外探聽到的,不能白給。
想著這些,他又看了眼時間,距離諸葛所言的凌晨四點,已經快了。
也不知道他會編出個什麼樣的理由,又要怎麼解釋他無法揪出內應的事實?
想到先前對自身命運的擔憂,對諸葛的懼怕,現在卻能安穩的等著看戲,賓加就情不自禁的升起絕對的喜悅。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現在的這一切仍舊在諸葛誕的掌握之中。
但理智點吧,那概率又有多少呢。
如果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有什麼必要放他在這裡胡思亂想。
換做是他,絕對會在他進屋之後來一個瓮中捉鱉。
但現在他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那這就是諸葛無能的最大的鐵證。💘😂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賓加已經有點瘋癲了,他從未想過只是一次「簡單」的任務,竟然會這般兇險詭譎。
可現實其實諸葛為了避免他被嚇走,並沒有刻意的施加什麼壓力。
也就是說,他其實是被自己腦子裡的「諸葛誕」給嚇到了,他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但偏偏諸葛又確實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這就導致了他無法勘破迷障,反而會越發的覺得果真如此。
凌晨四點,諸葛掛斷電話,與眾人在艾維爾的房門前會合。
「艾維爾小姐,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諸葛淡定的敲響了房門。
而不管這半個小時裡,賓加給自己做過多少心理建設,乃至將諸葛定義為無能。
賓加的心跳,依舊隨著敲門聲漏了半拍。
可職業素養的好處就體現在這裡,他是專業的黑客,是殺手,也是演員、藝術家。
他能很好的掩蓋並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種能力早已隨著鍛鍊使用化作本能上的習慣。
習慣可不以人的意志轉移,他幾乎是奇蹟般的冷靜了下來。
「看樣子,我是最後一個被通知的?」
賓加打開門,見到大家全都在,習慣性的拂動耳邊的黑色長髮,露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說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言,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位東歐混血,氣質獨特,可稱風姿綽約的時尚佳人,竟然是男人假扮的。
眾人的沉默,叫賓加心頭忐忑,可表面上不漏分毫。
「大家這是怎麼了?」
他目露疑惑,先是看了看牧野洋輔,沒得到答案,反倒看見了令心頭不安快速生長的一絲迴避。
「你們這是」
他想了想,忽地笑道:「諸葛偵探不是說要揪出內應嗎?現在全都看著我不說話,不會是懷疑我吧?」
「咳。」
知道真相的白鳥任三郎突然咳嗽一聲,不敢再去看。
他覺得詭異的很,明明知道這是個男人假扮的,見他笑了,既然還覺得很美。
而這一聲咳嗽,更是加劇了賓加心中的不安。
「艾維爾小姐,或者說蒙塔涅先生,都無所謂,我很仁慈,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個坦白的機會。」
諸葛微笑道:「告訴我們,你的任務,你們的目的,還有直美小姐的位置。」
賓加瞳孔炸裂,腦袋更像是被千斤重錘砸中,整個人的思緒都在一瞬間陷入空白,他暴露了???!!!
大約在十五分鐘前。諸葛通著電話,賓加還在暢享未來,潛艇內部,直美被水無怜奈控制著,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
這突然的一通視頻電話,干擾了灰原哀的逃生計劃,也驚到了水無怜奈。
因為這通計劃不在計劃內,起碼她不知道,但她不得不執行,命令來自於朗姆。
灰原哀有心想問問怎麼回事,又見到跟進來的伏特加,只能冷漠旁觀。
「我已經就位,隨時可以動手。」
與他們通話的人,是狙擊手二人組,基安蒂與科恩,這個冷血激進的女人,現在正持著狙擊槍,於高樓頂層居高臨下,一臉興奮的瞄著一個男人。
「給我們的小蝴蝶看看吧,或許就是最後一眼了呢。」
基安蒂低聲笑著,科恩沉默著操縱無人機縮放鏡頭,很快,那個窗戶前的男人的側臉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父親!」
直美驚呼一聲,緊接著便是難以抑制的心慌,「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那可就要看你怎麼想的了。」
基安蒂很享受此刻,她僅靠一根手指就掌握了兩個人的未來。
「是想要你父親的命,還是守著一文不值的底線,頑抗到底呢?」
只需要這些已經夠了,剩下的不必再多說,他們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就是威脅,純粹到不含一絲雜質的威脅。
不配合,你父親就得死,下一個或許就是你的母親,直到你成為孤家寡人,但那依舊不會是終點,而是要到你死為止。
這就是惡人的手段,未曾經歷過的,未曾見識過的,未曾防範過的,天真的人防不住。
可悲的是,就在幾分鐘前,她是個天真的人。
她黯然地低下頭去,卻又不捨得許久不見的父親。
「小蝴蝶,我們可沒時間讓你慢慢想,這其實很好選的。」
基安蒂催促道:「要忠誠,還是要父親的命,我都可以,要不,我幫你選,那樣你也就不用糾結了。」
「不不要,求求你,放過他吧。」
直美想要轉身哀求,可肩膀上的手,卻將她死死按在座椅上,甚至有槍口對著她的腦袋。
她的背後,水無怜奈的面很冷,心更痛。
直美啊,她如今的處境,與昔日的她何其相似。
一樣面臨選擇,一樣,必定要失去一些無可替代的東西。
她知道那種明明有選擇,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何等滋味,那是苦到叫人心跳停止的味道。
可她不能心軟,更不能手軟。
她只能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一切,看著玩弄獵物的基安蒂,看著那鏡頭中即將死亡的男人,看著他拉下半截窗簾,離開了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