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上蒼祭 下
「就是不知道那兩個空出來的囚籠內，該有的祭品是什麼……」
岩絨的目光放在祭壇中，最後那兩個空出來的囚籠之內，心中不停的猜測著。
「我覺得其中一個囚籠內的祭品，應該已經站在祭壇上了。」
山神看著祭壇上那密集的人群說道。
「確實，還是一群主動往上面湊的祭品。」
岩絨聞言點了點頭，顯然他和山神同樣都猜出了第五個囚籠內該有的祭品究竟是誰。
「但最後一個祭品，我就實在猜不出來了。」
山神說著又看向第六個囚籠。
「我也猜不出來，沒有頭緒。」
「不過，答案一會兒就會揭曉，我們安心看著便是。」
岩絨此刻的心境非常平靜。
反正這一次的事情，主角是庸王，他們二者只是看客罷了，沒必要多操心。
而與岩絨二者相同的，烏什和恐離二人也在猜測著剩餘空缺著的囚籠內所應有的祭品，只不過相比於岩絨和山神猜出了第五個囚籠內的是誰，烏什和恐離二人一個都沒有猜出來。
正當烏什和恐離二者還在交談猜測的時候，上蒼祭的主祭者向前一步。
「獻禮成。」
「終祭，讚歌！」
隨著主祭者說出終祭之語，只見得祭壇上除開九首部落和羹部落之外，所有的人皆都雙手放於胸前虛捧，一本本虛幻之書出現在他們的手中。
靜。
在這一刻，天地間仿佛一下子就寂靜了下來，風消，塵落，日停。
正觀看著上蒼祭的九首部落和羹部落的族人，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心臟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著，甚至就連他們的身體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皇皇上天，昭臨下土…………」
主祭者手捧著全場唯一一本實物之書，全祭壇上所有人皆念誦起祝詞。
就連一直置身事外的九首部落和羹部落的族人，都不由自主的念誦著祭辭。
恐離和烏什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了一抹驚懼之色，他們兩個也同樣不自主的念誦著祭辭。
以往他們兩個那一身已經達到神官級，足以縱橫水澤大地的實力，此時全都沒有了用處，他們兩個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被祭壇上哪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縱，只能任由其擺布。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的？！』
烏什和恐離心中皆瘋狂吶喊著。
到了這時，他們兩個要還看不出庸王對他們兩個部落的人意圖不軌，那也就白活了自己的這大幾千歲了。
只是讓他們兩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庸王怎麼敢對他們兩個動手，要知道他們兩個雖然論實力相比於庸王差之以千里，但這次他們兩個來其實代表著大黑天麾下魔淵的魔神來和庸王做交易的。
一直以來庸王對和他們做交易的說辭，都是說反抗了上蒼天以後，就去投奔大黑天。
但就看庸王現在的做法和他們兩個現在的遭遇，庸王很明顯對著他們這些大黑天的信徒也圖謀不軌，恐怕庸王壓根就沒想過要真正和他們大黑天交易。
可是就憑庸王之前所做的那些事，他確實已經徹底叛離了上蒼天，雖然恐離和烏什不知道庸王是怎麼擺脫上蒼天信仰的影響的，但庸王已經背離了上蒼天這事是做不得假的。
按照這種情況，庸王背離上蒼天以後，投靠他們大黑天也確實符合邏輯，畢竟大黑天作為上蒼天的死敵，肯定會出手從上蒼天手中保下庸王這個背離者。
如果庸王不投靠大黑天，那等上蒼天發現庸王的所作所為之後，定然會直接出手將他抹除，沒有一名神御的庇護，庸王根本躲不過去上蒼天的抹殺。
烏什和恐離想不明白，為什麼庸王會再背離上蒼天的同時，也不選擇投靠大黑天，難道庸王就真的不怕死嗎？
「集地之靈，隆甘風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
不管烏什和恐離心中的思緒如何翻湧，終祭依舊再繼續進行，讚歌也依舊被祭壇上的所有人吟唱著，包括他們兩個。
隨著讚歌的吟唱，天空中開始出現一道金色的光門，光門緩緩洞開，門後露出了一片閃爍著神光的宮殿群。
此門即為神庭之門，門後即為上蒼之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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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圍繞著巨鼎的那六個祭品囚籠瑩瑩的閃爍著金光，而那四個內部禁錮有祭品的囚籠，則是向上蔓延出一道紅色的光柱，光柱隨著讚歌的節奏向著那神庭之門緩緩上升。
「神庭之門開了，上蒼祭快要結束了。」
「一切的一切也將真正的開始了。」
山神看向在虛空中洞開的神庭之門，每一次的上蒼祭最後皆是讓祭品隨著讚歌升入神庭之門中，而在祭品進入神庭之門後，神庭就會根據祭品的質量和數量降下賞賜。
當然那是正常的上蒼祭流程，而這一次的上蒼祭明顯就很不正常…………
「神庭之門……」
端坐於王座之上，渾身神軀被霧氣繚繞的王者，平靜的看向虛空中洞開的那道神庭之門，沒有任何人的視線能夠穿透他身周的霧氣，看清楚他的臉上，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這一刻在想著什麼。
「上蒼庇佑，天啟降臨……」
天祭廟內，正在吟詠著上蒼天的祭辭的天下祭在神庭之門洞開的那一刻，沉默了下來。
「一切都無法改變了。」
天下祭低著頭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
原本風華絕代，擁有著貫穿水澤人族上下數萬年歷史的美麗的女子，此時已變得白髮斑斑，鐘鳴漏盡，猶如暮景殘光。
她雖不在祭壇之上，但依舊是祭品之一，她的生命力隨著終祭的進行，此刻已經被抽取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她雖是不在祭壇上的祭品，但卻不是那列於祭壇之上的六個囚籠祭品之一。
「靡今靡古，維予一人某，敬拜庸王之祜！」
嗡！！！
隨著最後一句讚歌的結束，那本來湧向神庭之門的祭品之光，突然轉向湧向了庸王。
嗤！！！
庸王的身體被祭品之光照耀著，身上的氣息不停地增長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