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上蒼祭 上
咚咚咚！
鼓聲起，雲漸稀。
一名名身穿特製的祭祀服的祭司，應著鼓聲走進大祭壇中，整齊的排列在大祭壇的邊緣之處。
嘭嘭嘭。
又有數名力身抗巨鼎走進祭壇，並將巨鼎放置於祭壇的中央處。
巨鼎為青銅所鑄，四足鼎立，表面雕刻有花鳥魚獸的紋路，巨鼎中滿滿的盛放著黑色的泥土，泥土的中心位置上面撒著一層白灰。
「上蒼祭嗎……」
烏什和恐離全都眯著眼睛，看著這正要開始舉行的上蒼祭儀式，心底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初祭，焚香！」
一名面上帶著黃金面具，身穿純白色，有著金邊做裝飾的祭司袍的祭司，手持一本厚重的不知名典籍，站於王座下首處，主持著儀式。
在主祭祀下達命令後，數名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各個手持一炷兩米高的燃香，緩步走到巨鼎前。
「那是庸王的那幾個兒子？」
恐離看清楚那幾名上前焚香的男子的面容後，向著烏什問道。
「看容貌，應該是庸王的第五子、第六子、第七子和第八子。」
烏什點了點頭，回答了恐離的疑問。
「沒想到，庸王對自己的後裔下手都這麼狠嗎……」
恐離說道，從他的視角能看到，庸王的那幾個負責上前焚香的子嗣，其雙眸赫然如他們之前所見的哪幾名大臣一樣，只有眼白沒有瞳孔。
庸王將他的這些後裔全部煉成了人傀。
「焚香！」
主祭者的命令下達之後，手持燃香者皆將自己手中未點燃的燃香插入到了巨鼎中央，那撒了一層白灰的地方。
嗡！！！
在將香柱插進巨鼎中後，巨鼎突然發出一聲嗡鳴，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從巨鼎中噴涌而出，向著焚香者蔓延而去。
在被巨鼎中湧現出的力量接觸到後，負責焚香之人的整個身軀都快速的枯萎腐朽，短短的數秒之內，負責焚香之人便已然化為了灰燼，被風吹散。
呼！！！
在負責焚香之人化為灰燼消散之後，那幾炷尚未點燃的祭香，突然自我點燃，一縷縷煙霧自祭香燃起來的頂部，向著天空飄去。
上蒼祭的祭香在點燃之後，其焚燒起來的煙霧可一直飄到神庭之中，之所以每一個上蒼祭的第一步都是焚香，便是需要通過焚燒祭香告知神庭，下界有信徒在舉行上蒼祭，讓神庭做好接收祭品的準備。
但祭香卻不是那麼好點燃的，每一炷香祭香點燃的代價就是一個上蒼天信徒的生命，以往這種燃香之事都是由庸國境內即將逝去的老年信徒來負責，唯有這次是用四名王子的生命為代價燃香。
只是面對著四名王子的死亡，整個庸國所有參加上蒼祭的人全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仿佛剛才死的並不是四名王子，而只是四名奴隸。
整個大祭壇內，唯有九首部落和羹部落的人，越發的覺得不寒而慄，整個上蒼祭的情況與他們預料之中所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初祭成。」
主祭者見到煙霧飄飛到高空之上，便將手中所持這厚重典籍打開，看向手中所持之典籍。
「亞祭，獻禮！」
主祭者話音剛落，又是數名力士拖著一間間被黑布蓋著的囚籠，來到了大祭壇之上，並將囚籠圍繞著巨鼎擺放。
獻禮，便為獻上祭品，這一步需要將這次上蒼祭獻祭給上蒼天的祭品，全都置於祭壇之上。
「獻禮，我記得以往獻的祭品都是我們這些信仰大黑天的人吧。」
烏什和恐離說道。
「確實。」
恐離點了點頭。
基於上蒼天和大黑天這兩位兄弟神御的死敵關係，獻祭給上蒼天的祭品，品質最好最受上蒼天喜歡的，便是大黑天的信徒。
同樣的，在大黑天哪一方舉行祭祀時，最好祭品也屬上蒼天的信徒。
兩人說話間，力士們便掀開了蓋住囚籠的黑布。
「這些祭品是……」
「怎麼可能！！」
恐離在見到那被困鎖於囚籠之中的祭品時，不由的睜大雙目，面露震驚之色，就連他說話時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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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恐離如此，整個上蒼祭中可能是僅有的能保持自我意志的九首部落和羹部落的人，皆與恐離露出同樣的震驚之色。
只見圍繞著巨鼎擺放祭品囚籠共有六個，而這六個囚籠內的前四個囚籠中，分別囚禁著一名被長槍釘死的人影，一棵漆黑的腐爛小樹，一團被鎖鏈捆鎖住的黑白色氣體，數十具整齊堆迭在一起的屍身。
至於最後兩個囚籠，其內則是空無一物。
「靈牧的屍身，從神庭中下凡而來的朽爛神官和吞靈神官的本體，還有庸國十二牧和天祭廟所有主祭上祭的屍首……」
「沒想到，庸王這次的祭品竟然是這些……」
在距離天下峰極為遙遠之處，岩絨和山神也是關注著上蒼祭的舉行，以他們兩個能夠穿透空間的神念和目力，自然不會因為距離過於遙遠而看不清上蒼祭舉行時的場面，除非是庸王有意遮蓋。
但可惜，庸王雖然現在的確在有意遮蓋這次上蒼祭，但所針對的遮蓋對象並不是他們。
「怪不得我當初攻打外域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本該占據外域府的吞靈神官出沒，看來他是早就被庸王給囚禁了。」
岩絨在見到祭品中吞靈神官的身影后，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而當他在看到朽爛神官的身影時，眼中便浮現出一抹同情之色。
本來朽爛神官就被他打的只剩下一小點神軀了，結果就這一小點神軀，還被庸王抓住拿來充當祭品，這運氣實在是……
「沒有天下祭嗎？」
「我原本還以為會有天下祭的身影，畢竟以天下祭的身份，如果充當祭品的話，起到的作用會非常不錯。」
山神沒有關注那兩名神官，而是在瀏覽了各個祭品的身影之後，轉而問出了一個問題。
「或許庸王自有安排吧。」
「也不必多想，畢竟這次的主角不是我們。」
岩絨說道。
「的確。」
山神聽到岩絨的話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