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經歷過一次死亡重生後,蕾蒂西亞的變化並不大。
甚至可以說,除了失去蛇夫座的太陽主權外,沒有其他損失。
自身力量只是被另一種形式替代,轉生成為人類,恩賜和靈格盡數化為天賦形式。
足以一擊粉碎大地山河的體質,操縱影子千變萬化的本能。當然,若只是這樣,那麼轉生便毫無意義了,畢竟四位數的實力,距離能擊敗三位數的阿茲·達卡哈的程度,還差太多太多。
「你最大的改變,並非表層的實力,而是決定上限的潛力!」白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點醒了少女。
若是以前的吸血鬼之身,蕾蒂西亞已至最高的【龍騎士】之位,雖不至於進無可進,可自身潛力已經開發的差不多,實力想要突飛猛進,就只能從靈格方面著手。
而現在的蕾蒂西亞,在實力不變的同時,潛力大大提升,在合適的教導下,實力必然會迎來一個極大幅度的跨越式增長。
「首先,給你埋下兩個種子吧。」
「種子?」
「沒錯,永動機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知道是知道······」蕾蒂西亞頗為怪異的注視白華:「所謂永動機,是人類史上提出的兩類設想,僅存於概念,最後被證實,違反熱力學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均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是的,科學上證明不可能實現,但諸天萬界,從不缺少『永恆』、『無限』之類的力量,即便終有一天,在更加神秘存在的面前,這些力量會失去功效,但至少,在未被破解之前,它們確實做到了永恆和無限。」
說到這兒,白華的聲音里充斥複雜情緒。
可以說,他的前半生,就是被捲入了因永動機而起的利益螺旋。
而後半生,則是因永動機而存活,甚至現在,自身的力量、神國、阿爾泰爾和麗茲,以及全部的友人,均和永動機分開不關係。
甚至到了此刻,他也無法判斷,永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賜予你的第一枚種子,是名為【無限魔力連鎖循環】的永動術式,它可以給你帶來永不枯竭的能量,並在接下來的修煉過程中,能起到極大的輔助效果。」
說著,白華分出一枚散發璀璨光輝的物體,推進蕾蒂西亞的胸口。
「雖然只是子體,但功效是同樣的。要謹記,千萬不能迷失!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限,至少在我的記憶中,包括我自身,和它的創造者,都沒辦法阻止它運作。」
聞言,蕾蒂西亞微微一愣。
她聽出了白華語氣中的複雜,想必這永動術式,蘊含著一段不為人知的複雜經歷。
更多的,是震撼。
白華的實力,蕾蒂西亞無從判斷,只隱約猜到,至少二位數,可能一位數,甚至超越一位數的另一個次元。這樣的強者可以說能阻止任何事物,就連宇宙也會在其一念之間為之停頓。
卻無法阻止永動術式的運作,已然證明了自己剛才得到的東西,到底有多麼破規格。
即便除了『無限產生能量』沒有多餘的功能,也足夠強大了。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蕾蒂西亞便感到體內生命力不受控制的轉化為一股無形能量,可生命力並未因此減少分毫,反而隨著不斷的轉化,有逐漸增強的趨勢。
增強的很慢,卻真實發生。
而且那生命力轉化的感覺,就像泡進了溫泉一般,仿佛旱地迎來暴雨得到滋潤,體內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瘋狂發出歡呼。
「這就是···永動術式?」
蕾蒂西亞眼神有些渙散,緋紅著臉頰,強忍著叫出來的衝動,渾身小幅度顫抖著。
那感覺實在是太過舒服,第一次接觸到的蕾蒂西亞根本沒辦法忍住。
「嚶——」
最後還是吐出一口熱氣,沒忍住叫出了聲。
白華:「???」
實際上,並不奇怪。
【無限魔力連鎖循環】是【無限生命連鎖循環】的副產物。身為創造者的麗茲,一開始就是奔著『更加悠久的壽命』為目標而研發的。
可惜,【無限生命連鎖循環】的效果實在過於驚人,一旦接受術式,便會立即將持有者從生命形態上無限升華。其生命力超越一切生物乃至世界。
打破所有生靈誕生起就存在的桎梏。
可謂是,天地滅我猶存。
最後不得不退而求次,將重心從『無限的生命』改為『無限的能量,繼而延長壽命』,以相似的原理研發出了【無限魔力連鎖循環】。
可兩者本質上都是生命形態的升華,蕾蒂西亞會有如此表現,委實正常不過。
「嗚~白華,你···實在太狡猾了,明明···你要是想,晚上的話,雖然害羞,但我也是···可以接受。嗚~就這麼想看我失態的樣子麼?白華壞心眼!H!」
蕾蒂西亞紅著臉垂下腦袋,顯然誤會了,以為白華是故意的。
「我不是——」
天地良心,白華也沒料到,他接受雙無限術式的時候是雙職業超神域,生命形態已經進化到了一個很高的層度,真沒有多少感覺。
現在這麼一鬧,就算解釋,也有一種掩飾的意味,百口莫辯啊。
乾脆不解釋了,白華黑著臉,將第二系統也推入蕾蒂西亞體內。
「這一個···就真的是種子,也是一道保險。比起無限的能量,這一個永動術式的效果···」他微微一嘆,道:「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觸發,一旦觸發,便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蕾蒂西亞,可以的話,我希望這顆種子永遠不要發芽!」
見白華面色凝重,蕾蒂西亞亦是認真的點點頭。
「好了,修煉前的準備已經完成,那麼接下來,就是正式的修煉了!」
說罷,白華伸出手掌,一朵銀紫色的小巧蓮花在掌心升騰。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那朵美輪美奐的蓮花,是由無數火焰狀物質組成的。
「蕾蒂西亞,我能給你的,只有這個。」白華沉重的嘆息,眼底浮現出憂慮。
他的一生,並沒有什麼奇遇,或者說,深不見底的潛力,以及性格方面緣故,讓他在修煉方面從不缺努力,使白華根本不需要奇遇來增強己身。
唯二可以稱之為奇遇的,第一次,是取得勇者稱謂時,唯一神給予的三神器。
至於第二次······
那一次,他觀測到了,人類必然因族群本身的天性走向終末的結局。
「這是我最討厭的力量,它會引導敵人和使用者自身走向終焉,亦是所有種族都因背負的原罪,我將其稱之為——【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