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神堡,卡提爾居所。
房門從外打開,一名侍女走了進來。
「卡提爾皇妃」雖然並未曾正式舉行過相關的儀式,但此時的卡提爾早已不愧于越神堡第二位『皇妃』的尊稱。
「怎麼樣,他是留下,還是走了?」淡淡的看了侍女一眼,卡提爾平靜詢問道。
「皇妃,阿司匹大人他離開了神堡,隨後帶著人匆匆離去了」侍女回答。
「終於,他還是要這樣做嗎」失望的嘆息一聲,卡提爾站起身來。
「走,去見殿下」
「是的,皇妃」
長裙輕擺,在確定了阿司匹終究還是離開了越神堡以後,卡提爾才剛回到居所不久就又往越神堡堡中大殿趕了過去。她這是要去將天魔族叛變的事實告訴越神,以來提醒這位自己已然深愛的男人:自己一方的境地將會變得愈發兇險。
於是就這樣,當越神在聞聽到這個直震驚得他屁滾尿流的消息以後,立馬的,整個越神堡就急急忙忙動員了起來,至于越神他究竟能不能僅憑一己之力就將形勢逆轉,至此還猶未可知。
直等得就連堡外龍衛軍都取消了在堡外布陣,嚴密監控阿皮亞城方向皇室大軍的任務以後,皇室才終於有了動作了,而那時越神他這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絕望。
阿皮亞城北方叛軍。
險峻的『臥龍山』下,歷經相當一段時間的包圍以後,終於,在天魔一族大軍剛剛趕到之時,古波的軍隊卻是已經再度嚴密集結,往南進發了。這對於天魔一族而言是意外的,因為古波的大軍竟然在自己一方還沒出手協助的情況下,就已然將龍騎軍團給搞定了!
「難道這真的是天命所向?」一邊吩咐著軍隊融入到大軍的陣容,另一邊奉阿司匹之命統軍前來的天魔族將軍眼看著天空下方井然有序行進間的軍隊,不禁吁嘆。
此時的他自然是還不清楚龍騎軍和古波大軍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不過就目前他所看到的大局所向,常年身為沙場戰將的他自然很是明白:越神堡的境地已經到達了不可能逆轉的局面!
大軍擁護的中軍位置。
醒目的巨大豪華戰車穩穩前行,戰車附近和上方,圍滿了一列列整齊的護衛。戰車車旁,只見新為古波重建王國高高在上教皇身份的奧斯丁離開了戰車上金黃色精美遮布掩蓋的車內,他坐到了戰車車夫位置偏後的座位之上。
「共工將軍,這次你做得非常好,等我們成功剿滅了越神堡以後,你,當立首功!」奧斯丁眉開眼笑,面向一旁騎馬緊跟在側的一名將軍就大肆褒揚。
仔細看去,奧斯丁所正在與之說話的那位將軍,駭然正是龍騎軍的上一任統帥,共工!
「時也命也,既然上天都看不慣楊越他的獨裁殘暴一定要審判於他,那我們這些信仰天神的子民自然捨命跟隨,你說對吧,顓頊?」漸顯老態,往日有些粗狂野蠻的共工此時已然變得陰沉,他說話的語氣淡淡的,看上去像是在回答車上奧斯丁的話,可實際上他的目光,卻是微微的瞥向了身後,而在其身後不遠,也是騎在了一匹馬匹之上的,正是共工的舊時部署,也就是當任龍騎軍的年輕統帥,顓頊!
顓頊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直接出聲回答共工的詢問。
見狀,共工毫不在意,他收回了目光,重新面向車上的奧斯丁,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不過說起功績,或許我比不上真正在戰場廝殺的勇士們,可一二分的功勞,我自問我共工還是受之無愧,應得的!而這一切也無需多言,相信聖殿中的元首陛下自然早就瞭然於胸.介於此,在下共工往後還需要奧斯丁大人您的多多關照啊,畢竟馬上的,我們可就都是同為人臣的夥計同僚了!呵呵,您說我說得對嗎,奧斯丁大人.」
言罷,共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奧斯丁。而奧斯丁此時則是心中冷冷一笑:「哼!好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粗漢!」但他心中雖是這麼想,口中自然說著別番言辭。
只見奧斯丁也是笑著看向了共工,說道:「自然,自然!」奉承兩聲,奧斯丁這才又將話頭轉向當前戰局。
「有了共工將軍您的協助,讓我們節省下了許多相當寶貴的時間,而且新得龍騎軍團和天魔一族的加入,想必那躲藏在了越神堡中的楊越等下在收到此消息後,一定會被嚇破了膽,手足無措而在此同時,我等幾路大軍同時圍剿,定能一舉將之完全殲滅!只是不知道,貴方皇室那邊,可已經行動了?」
「這是必然!我們元首陛下早就已經布置妥當,只需要這邊的人馬一到就會同時夾擊,到時候可不管他楊越是死守還是遁逃,他都將是退無可退,逃無可逃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兩人談笑間都是各懷鬼胎,儘管他們都各自有著各自的目的,可其二人無論心中眼中,所明顯暴露出來的,都是對于越神的憎恨以及敵意。至於這憎恨與敵意又是從何而來,或許是私人情感,又或者是國讎家恨,可更多的,是在越神被陷害成了罪大惡極惡人以後的一致默認,以及心照不宣。
畢竟不管被陷害的越神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下了那麼多的罪行,但這麼多年來,他為大陸、為正義聯邦的付出,實是豐功偉績。故而實際上只要是認知並無甚障礙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眼前這一切的陰謀權斗,只不過是都看破,而不說破罷了。
「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大軍行進間,耳邊吵雜,掩蓋了身前共工與奧斯丁的談話,令得顓頊並不能聽得清晰。可其實無論那兩人是在說些什麼,對於顓頊而言他都是無心裝載的,因為此時的他,在認可了共工勸降後的他,實則早就心緒如同亂麻。
「唉」搖頭哀嘆一聲,顓頊抬頭看向了遠方天際,著實不知實情的走向、自己的未來,將會去向何方?
另一邊,阿皮亞城皇室大殿。
殿中兩邊,早就站滿了專屬於皇室的諸多文臣武將。此時的塞拉端坐於王座上,她平靜的注視著殿下那分析講解在了一面大畫板前的皇室首席謀臣佩恩。
「大曼草原,已經順利被我們用以監控獸人軍團的部隊完全封鎖住了消息,故而短時間內那些獸人是不可能收到有關於我們這邊戰事的消息,從而來干擾我們這邊的戰事的。同時,我們最需要提防的是最有可能前來救援敵人的南邊精靈族,不過實際上他們精靈族距離這裡山高路遠的,除非他們精靈族早早就出發了,不然的話,他們是絕對趕不上的!介於此兩點,精靈族一方我估計我們也完全可以忽略!而這,就代表了敵人是不存在任何幫手的!在此等情況下,我們先有自己儲蓄了許久的自身實力,後有古波一方和聯邦境內四散的反叛義軍協助,再有已經背棄了敵人的天魔一族軍團,就不管那龍騎軍那裡共工將軍他最後是否順利納降了,我們只需要幾路大軍同時進攻,勢必可以將敵人的越神堡彈指間夷為平地!」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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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真好.」
佩恩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談,一眾文臣武將就像學生那樣邊聽著邊連連稱讚,這裡佩恩說得確實好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佩恩身為聯邦的最高智囊,同時還是藍血人的身份,那就更加不由得不讓人信服了。
眼見沒有人提出異議,佩恩回過頭來和塞拉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才又繼續分析道:
「以上種種,都說明了戰事是大大有利於我們一方的,那麼既然如此,接下來我們所需要關心的就是另外兩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其一,是我們應該用怎麼樣的辦法來攻破越神堡?畢竟越神堡城高牆厚,總得想出些巧妙的辦法來儘量減輕傷亡才是;其二,則是我們在成功剿滅了越神堡勢力以後又應當如何面對和諸方勢力的關係問題?投降歸服者自然不用提了,我們所需要提的是那些很有可能在事後過橋拆板倒打我們一耙的敵對勢力,就如是那其中規模最龐大的來自於古波亡國的叛軍!怎麼樣,在這裡的你們之中有沒有誰能提出好的辦法和方案?」
說到這裡,佩恩故意拋出問題來將詢問的目光一一掃視向了場中兩邊的每一個人。眼見那些文臣武將也不知道是因為畏懼還是確實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均是低頭沉默不言,佩恩這才又將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早就自行模擬了無數遍的戰略部署給侃侃談出。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麼大家就一起來聽聽我的想法吧,我認為.」接著就是專屬於佩恩的個人表演時間。
面對佩恩有恃無恐的獨自侃侃而談,場中一眾人等就哪怕其中有些人心中存在意見,可他們都是不敢說出,又或者是表露出來的,因為佩恩此時已經被授予了戰事的最高指揮權,而且更重要的是,就連陛下都認同佩恩的說法在安靜聆聽,那麼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和膽量去質疑和提意見呢?
畢竟那和存心找元首和佩恩的不高興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就這樣,佩恩的一枝獨秀足足持續了好一陣的時間。直等站著的一眾文臣武將都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酸痛了,在一個士兵急急忙忙進來稟報了一個消息後,眾人這才都得到了解脫,而那個如此重要的消息,自然也只有是:龍騎軍歸服,同仇敵愾的幾路軍隊都已經在飛快趕往越神堡的路上了!
當即,塞拉猛地從王座上站起,嚴聲下令:「各回其位,全軍動員!」
「遵命,陛下」
「陛下?」
一眾人等忙齊聲應命,卻在佩恩一個提醒的眼神中,塞拉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錯漏了命令中最關鍵的一個指示,便就秀眉一凝,補充說道:
「遠遠的,將敵人包圍,切記!要圍,而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