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只有兩個人的會客室內,隨著卡提爾憤恨說出這三個字後,兩人四目相對,一股無法言語的冰冷氣氛驟然瀰漫那是一雙多麼陌生的眼眸,那是一種多麼無情的態度眼看著卡提爾注視向自己的眼神,阿司匹心中莫名的生出了愧疚感,就連再看向她的雙眼,都已經暴露出了躲避的心理,顯得是那麼的不自在。
「卡提爾」阿司匹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
「怎麼樣,你是被我說中了嗎?」卡提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水,神色間變得有些怨恨,還有咄咄逼人:「你根本就是有私心的,你根本就不配談什么正義!」
言罷,卡提爾停止住了自己擦拭眼淚的動作,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阿司匹,那眼神,那模樣,就十足像是一個在訓斥犯錯孩子的大人一般。
空氣陷入到又一次的死寂。
「沒錯,你說得對,我不配」良久,阿司匹才緊握著發顫的雙拳,掙扎著出聲解釋,他說話的語氣中竟然流露出了哀求的口吻,只見他邊緩緩抬起頭來重新對視向卡提爾的雙眼,邊說道:「可是我沒有撒謊,我這樣做,完完全全是為了我們的族群,為了我們族群的未來而已!.要說私心,我承認我也的確有,可我可我那也只是為了你.」
「為了我?」聞言,卡提爾愣了愣,這是卡提爾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就連念頭的生起,也從未有過,就從她被阿司匹給親手送給了越神以後。
可現在這是怎麼了?阿司匹他這是在向自己告白?在親手將自己像禮物一樣推給了別人以後,向自己告白?
這可何其可笑?
「呵呵」腦中浮現起在此之前每每見到阿司匹時他的那些莫名的言語和行為,卡提爾當即就想明白了過來。
「原來他背叛殿下的主要原因竟然是因為我嗎」卡提爾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她的身子不自覺虛弱得後退兩步。
「卡提爾?」眼見卡提爾在聽完自己的話後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那樣突然變得虛弱起來,阿司匹忙伸出手想要上前攙扶。
可卡提爾卻狠狠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別碰我!」用力的拍開了阿司匹攙扶向自己的手,卡提爾退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卡提爾」
「魔尊大人!」尷尬的氛圍中,卡提爾神色間的冷意愈發的冰寒,如果說先前她對待阿司匹的態度是陌生人那樣的話,那麼現在的她,看向阿司匹的目光就十足十像是在對待仇人一般。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自己有什麼行為讓你誤會了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可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是殿下的女人,以後也只會是殿下的女人,永遠永遠!就哪怕殿下他以後有什麼不測了,就哪怕殿下他以後不再是殿下了,可我的這一個身份,永遠都不會改變!!!」冷靜的說完,眼見阿司匹欲言又止的模樣,卡提爾當即又是出言,徹底摧毀了阿司匹心底里的最後一絲痴心妄想,只聽她說道:
「我承認!我承認以前的自己的確因為年少無知而仰慕過你,可那也只是因為年少,因為你是我們一族之長而已!但自從我真正成為了殿下的女人以後,那一切就是不可能再回頭的過去了!所以,還望魔尊大人您.自重!」言罷,卡提爾將臉看向了一邊,從椅子站起。
「不,卡提爾,不,我不在意的!」上前兩步,阿司匹哀求著朝卡提爾走去,卻被卡提爾躲開了。
「卡提爾,真的,我是說真的,我愛你,不管你現在怎麼樣了,我都會當你是從前的你一樣好好愛你的,我保證不會生出任何壞的想法,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發誓」說著,當即阿司匹還真就抬起了一隻手,真要聊以誓言以表真誠似的。
「夠了,你住手!」見狀,卡提爾更加憤怒的就吼了出來,此時她實在是太過失望了,對曾經自己以為的眼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這個男人而失望,對曾經自己的眼光,而失望.
「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現在還沒有資格來嫌棄我!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主人的女人,也就是你的女主人!」卡提爾冷聲罵道,臉上的漠然愈發冰涼:「我想我剛才說得已經夠明白的了,我現在不管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背叛殿下,但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住手吧!不然的話,你日後必定會成為我們天魔族的千古罪人的!」
「不,不是這樣的,卡提爾,你、你聽我說.」阿司匹拼命搖著頭又是上前兩步,可就連勸說的機會,卡提爾都不願意給他。
「你給我站住!」卡提爾喝制住了阿司匹的靠近,哀嘆一聲,這才語氣稍稍放寬,勸說道:「魔尊大人,在這裡,我再叫你一聲魔尊大人,我剛才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你是為了族群未來,那麼你就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背叛殿下,原因我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跟你解釋得清楚,可若是你執意如此的話,那你是絕對會失敗的!至於你說是為了我,那就更加沒有必要了,因為無論怎麼樣,我對殿下他都會是一心一意的,我生,是殿下他的人,死,也將是殿下的鬼!」
當即,聞聽卡提爾的話語,阿司匹呆呆的就愣在了當場。
「為什麼.卡提爾,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不顧一切的忠誠於他?他是那麼的卑鄙,他是那麼的殘暴,而且他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卡提爾,我求求你,你回來吧,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像他那樣,我會一心一意愛你的,回來吧,卡提爾」不爭氣的流下了男兒淚,阿司匹苦苦哀求。
可很顯然,不管他再怎麼做,卡提爾的心意都終將是無法被改變的。
只見卡提爾抿了抿嘴,又是嘆出一口氣,隨即臉上剛才片刻的輕柔徹底消失不見,轉而換之的是正如先前那般的冰冷與漠然。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沒錯,過去的我,的確是喜歡過你,可自從你親手將我送給了殿下以後,我對於你,早就已經徹底死心了!這種死心,是絕望.是怨恨可更多的,又是我終於看清了事實,而事實就是,過去的我之所以會喜歡上你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單純和無知而已!因為自從我成為了殿下的女人以後,我才從你身上看到了很多我以前所看不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將讓現在的我永遠也不可能再次傻傻的仰慕和喜歡上你!」說到這裡,卡提爾顯得極為鄙夷和厭惡的瞥了阿司匹一眼,隨口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只愛殿下,只屬於殿下他一個人!」
只愛他?只屬於他?
聞聽卡提爾驚雷般的話語,呆呆的看著卡提爾臉上無情的輪廓,阿司匹只感覺此時的自己腦袋一陣轟鳴,心亂如麻,活像是突然跌入了深淵地獄一般。
「話已至此,我再最後提醒你一遍」良久,早已不願意再和阿司匹呆在一起的卡提爾再次出聲,她已經走到了會客室門前,手扶上了門把。
「我之所以會說你必敗無疑,那是因為這些時間我發現,天神真的極有可能就在殿下身邊,雖然我並沒有真憑實據,但我還是要再奉勸你一聲,千萬不要只因為你個人的私心,而將我們天魔族真的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因為如果真那樣了的話,我是定饒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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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卡提爾將房門打開,摔門而去。
「天神?」
呆愣的看著重新掩上的房門,阿司匹猶自一人痴痴站在原地。此時的他思想和心境都是混亂的,一則他剛才遭到了卡提爾的斷然拒絕,這使得他一向自以為是的自尊心受到了顛覆性的打擊;二則卡提爾那最後的話語。
「雖然我沒有真憑實據,但天神真的極有可能就在殿下的身邊!」那一字一句仿若魔鬼的忠告,說起來可能不太容易讓人接受,但唯一讓人不得不在乎這些話語的原因,是說出它的人是卡提爾。
但無論怎麼說,要說天神會特意幫助某一個人,還是像越神這種在建立了聯邦以後會大改以往正派形象的人,那可信度就自然而然降低了.畢竟至少在這個大陸上人的心底里,天神都是公正神聖的形象。
豈不知這所謂的天神居然只是一個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三無青年而已,當然,這是阿司匹不可能料想得到的。
「哼,你就是想讓我就此住手所以故意編出來這樣一個以天神為藉口的理由罷了,但很可惜,這還騙不了我!」良久,心中頭緒重新理清的阿司匹冷哼一聲,自個低聲嘀咕,而且於此同時的,在剛才受了一番和卡提爾在他看來堪稱『侮辱』的談話以後,他已經越走越偏,惡向膽邊生了。
「等著吧,卡提爾,等他真的失敗了,等我親手殺了他,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來的!我保證我保證!」
心中如此念著,下一刻阿司匹不再停留,也從會客室中離去。
人去房空,剛才還發生了一番情感糾葛的會客室中恢復了原有的安靜,風從窗外吹進,撩起了輕飄飄的窗簾,那是剛才卡提爾所站的窗前她打開了沒有關上的窗戶。
「呼~」
隨著風吹來的軌跡尋去,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那裡,也不知道屬於這道風的主人還需多少時間,才能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