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賜我x53

  廚房微黃的燈光可隨著折射作用,光束紛紛灑落在地面瓷磚上。

  料理台間,溫沂勾著人,熾熱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

  直接,霸道。

  毫不掩飾的渴望。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身,另一隻貼著她纖細的脖頸,指腹輕扣往上抬,唇齒相依著,一寸寸的咬吮著唇瓣,而後舌尖探入,微甜的蜂蜜和酒氣混合,被攪亂。

  動作不算溫柔,唇瓣的輕咬帶著刺疼,可緊接著是舌尖的舔舐,甜蜜刺激著。

  他氣息滾燙,帶著微淡的菸草味,絲絲縷縷的困住她。

  溫沂半壓著人處在他與料理台間,摟著她的細腰,給予支撐。

  遲暮之無路可退,只能被納入他的胸膛前,無力承受著他熾熱的吻。

  氣息有些錯亂,明明沒有醉,可大腦有些暈眩,似醉非醉。

  可唇瓣上的感官很清晰,舌尖被捲起有些發麻,唾液刺激分泌著,有些難受。

  遲暮之稍稍後仰,想退避開他的糾纏。

  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溫沂順著她的方向,低頭追趕而來,聽到她不滿的悶哼聲時,他胸膛微微發震,溢出了幾分細碎笑意。

  帶著磁性,很低,稍沉,帶著稀稀落落的調笑。

  意識模糊間,遲暮之聽到了笑聲,有些羞惱,微微睜開眼,卻又落入了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內。

  不自覺的被勾引上,陷入其中。

  溫沂自然不放過,仔細掃過她的口腔,離去時輕咬她著唇角,放開。

  熾熱的唇落在她的耳畔,舌尖輕輕舔著耳尖,薄唇貼合輕咬,沿著耳廓軟骨往下,含住柔軟的耳垂,唇齒相抵,研磨著。

  突然來的刺激,如電流貫穿。

  遲暮之受不住,身子有些軟,勾著了他的脖頸收緊,似是拒絕又似依靠。

  溫沂掃過她緋紅的耳廓,眼眸顏色加深,及時收手,怕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放開她的耳垂,重新來到唇角,有些難耐的又親了下。

  遲暮之輕喘著氣,氣息有些亂,稍稍抬眸看著他,腦子還有些慢。

  溫沂抬手輕拭去她唇瓣的水光,氣息滾燙,嗓音喑啞,「之之喜不喜歡?」

  「嗯?」遲暮之慢頓的不明白。

  溫沂桃花眼尾輕勾著,淺褐的眸色微亮,薄唇也有些紅,莫名艷麗動人,他拖著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開口,「舌吻。」

  「……」

  開始了。

  遲暮之知道這人本性難改,想起剛剛他的笑聲,抬眸看他,示意老實點,「你別……」

  「嗯?」溫沂對她的視線,唇一彎,「又要說我耍流氓?」

  「……」遲暮之被人誣陷,還沒開口反駁。

  溫沂摟著她,話里含著笑,「我這都有名份,我總不是耍流氓了吧?」

  遲暮之突然被提醒,頓了下,小聲替自己解釋,「我又沒說你耍流氓。」

  「我可要先說好。」溫沂蹭了蹭她的唇角,「不然怕之之出爾反爾。」

  遲暮之一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以防萬一。」溫沂想了想又問了句,「之之應該不會把我吃干抹淨了,再跑了吧?」

  遲暮之表情無語,「我是那種人?」

  說完之後,她又想到這話的不對勁,反駁他,「怎麼不是你把我吃干抹淨了,再跑人?」

  溫沂搖頭,「我不會。」

  「?」

  遲暮之看他,「騙人。」

  「嗯?」溫沂挑眉,「我在之之心裡是這種人嗎?」

  「……」

  「而且別看我這樣,其實……」

  溫沂彎下腰與她平視,尾音勾著輕柔的笑意,「我挺專一的。」

  遲暮之聞言一愣,溫沂捏了下她的臉頰,哄誘道:「所以之之可要對我好點,不要拋棄我。」

  好像,每次他的所有主動權都是留給她,由她來選擇他,他則是被動的那一方。

  尊重她的所有。

  遲暮之眼瞼稍顫,輕聲說道:「我都答應了,為什麼會拋棄你?」

  溫沂聞言點了下頭,「說的也是,但如果之之敢拋棄我......」

  話音未落,遲暮之沒聽到,「嗯?」

  「先跟之之說好,你老公我生氣起來——」溫沂眼眸微斂,語調帶著詭異的輕柔,「可真的有點凶。」

  「......」

  遲暮之面色平靜,「你還能打我?」

  「捨不得。」溫沂摸著她的腦袋,湊近她,眼眸微深,勾起吊兒郎當的語氣,拖腔帶調道:「但也可以有別的方式啊。」

  這話隱晦的很,但遲暮之立即聯想到了別的,瞬時颳了他一眼。

  接收到她的視線,溫沂輕笑一聲,「所以之之要乖點,像我一樣從一而終。」

  遲暮之聞言覺得好笑,「你哪兒這麼多成語?」

  「這是學識淵博。」溫沂端起蜂蜜水又給她餵了幾口。

  遲暮之咽下,看了眼時間覺得時間不晚了,催他去處理工作。

  溫沂看著她唇瓣染著水光,喉結滾動了一下,懶懶的嗯了一聲,卻垂頭重新吻上了她。

  他的動作突然,嘴唇覆上來,舌尖闖入溫熱的口腔內,掃蕩了一圈後,輕舔過她嬌嫩的唇瓣,撤離。

  遲暮之單手抵著他的肩,眼眸含著光亮,有些嬌媚。

  溫沂見此低頭又親了一下,微微側頭,附在她的耳畔邊,低啞的嗓音,勾著稀落的笑意,輕聲道:「之之好甜。」

  遲暮之耳邊一燙,立即抬手推了下他的肩,罵他趕人。

  而溫沂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單手牽著人往樓上走,把人送回房間後,也自覺的往書房去了。

  遲暮之看著他關上門,坐在床邊安靜了一會兒,莫名覺得有些不真實。

  有點發生的太突然,腦子有點暈。

  她隨意躺入身後的床鋪內,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明明之前她還很擔心,很害怕。

  但好像所有事在她決定的一瞬間,得到了答案。

  她喜歡溫沂。

  喜歡他。

  即使她的過往是不堪,是痛苦。

  可她也想去試一次。

  然後,她和他在一起了。

  不是虛假的關係,而是真實,是相悅的。

  思緒飄飄浮浮的,意識到這兒,遲暮之微微掀開眼,感到一直壓著自己的情緒散開。

  她坐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不再多想,起身去洗漱。

  ......

  從浴室內出來的時候,遲暮之擦著尚有些濕意的發尾,目光稍抬,瞧見前邊的床鋪上,半坐著已經換好睡衣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遲暮之簡單擦著,溫沂聽見聲響,抬起頭看來,隨後,放下了文件,朝她招了招手。

  遲暮之走去,被他拉過坐在他的懷裡。

  溫沂接手她的毛巾,替她仔細擦著發尾,遲暮之背靠著他坐在床邊,掃了眼床頭的文件,「工作結束了?」

  「差不多。」溫沂動作不停,懶洋洋的應著。

  遲暮之聽著他的聲音,沒再說話,氣氛安靜下,莫名覺得有些困。

  溫沂察覺到她的安靜,輕笑一聲,「困了?」

  「嗯。」遲暮之靠在他懷裡。

  溫沂隨手把毛巾放在一邊,掀開被子,摸了摸她的臉頰,「睡覺吧。」

  遲暮之順勢躺進床鋪內,溫沂提醒了一聲,單手關上燈,彎腰躺在她身側,自然的將人攬進懷裡。

  遲暮之枕著他手臂,呼吸著他的清冽的氣息,意識有些模糊,卻忽而想起了下午於從安說的話。

  她閉著眼,輕喚了一聲,「你給於從安打過電話?」

  溫沂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嗯,調查了一下。」

  遲暮之想起他之前說的調查,原來是這個。

  她輕笑一聲,「溫先生,調查出了什麼?」

  「發現......」

  語調微拖著,溫沂懶洋洋的開口:「我們之之挺能吃苦的,吃了這麼久的藥。」

  遲暮之閉著眼,嘴角稍扯,「良藥苦口。」

  溫沂拍著她的背,「嗯,以後吃一次藥,老公給你買糖葫蘆吃。」

  「......你想我蛀牙?」

  「不會,蛀牙了老公帶你去換。」

  「……」遲暮之被逗笑,「你有病?」

  溫沂揚了揚眉,「我這是愛。」

  遲暮之往他懷裡靠了靠,安靜了一會兒後,問了於從安對她說的問題,「如果我的病一直都不好怎麼辦?」

  「那我就......」溫沂似是想了想,最終給出四個字。

  「一直陪你。」

  遲暮之眼瞼一顫,他的話音繼續傳來,「一直陪著,不管之之喜不喜歡,我都陪著。」

  遲暮之:「我為什麼會不喜歡?」

  「這不是怕之之嫌棄我太黏人。」溫沂帶上了幾分玩笑,「不喜歡我怎麼辦?」

  「不會的。」遲暮之靠近他,似是呢喃了一聲,「我不會不喜歡。」

  明明,他是這麼好的人。

  她怎麼會不喜歡?

  溫沂聽到笑了下,「我記住了,之之喜歡我。」

  遲暮之聞言,忽而有股不知名的情緒升起,眼眸略微垂下,淡淡喚了一聲,「溫沂。」

  溫沂感受到她的動作,輕輕摟著她的腰,「嗯。」

  遲暮之:「我以前過得不好。」

  很不好。

  她曾想過死亡,可最終因為害怕。

  害怕就算她死了,也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在意。

  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只剩下被人遺忘。

  那一刻,她想著活著。

  活著被人記得。

  溫沂聽著她的話,頓了幾秒,稍稍低頭,視線與她相望,輕聲問:「之之當時很難過?」

  遲暮之眼眸微垂:「嗯,沒有人對我好。」

  溫沂聽著她的語氣,淡笑了聲,「我對之之好。」

  話音落下,遲暮之心間微顫了一下。

  溫沂抬手蹭了蹭她的眼角,開了口,尾音帶著輕柔的語氣,輕哄著她,「以前沒有的,想要的,我們之之以後會有的——」

  「……」

  「我全都補給你。」

  昏暗光線間,遲暮之依舊能看清他的眼睛,聽見他清晰的話語。

  良久後。

  她也聽見了自己揚起低啞的聲音說。

  「好。」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全給你,我也給你。」

  遲美人:「我收到了。」

  今日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