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尤州其實之前和溫沂不算熟,但男人嘛,而且又是家族企業的接位第一把手,總會在業務上有交集。
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基本都知道對方性子和手段。
任尤州覺得在手段上,他比不得溫沂那瘋狗的狠勁,自認甘拜下風,但在這性子上,他覺得溫沂就是個騷.逼。
比盛瑜這人還不要臉。
這是他兩者對比的結果,而且他還懷疑盛瑜可能是被人耳濡目染,給染黑了的。
畢竟這兩人都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誰知道這兩人會不會在暗中較著騷勁。
但現在任尤州覺得溫沂完全完勝。
「聽到沒?」任尤州揚著下巴,附和道:「人溫總有結婚證,完全是名正言順的可以叫老婆,你呢?」
「我?」盛瑜語調稍抬,直起身子,慢悠悠點頭,「嗯」了一聲,「確實不好叫老婆。」
任尤州聞言愣了下,奇怪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張了張嘴,正想開口說他,就聽見男人揚起熟悉的懶腔又說句,「那就叫未婚妻。」
「……」
溫沂聞言挑了下眉,沒說話,而任尤州表情無語,似是被噎到,側頭看人,「溫總,你作為兄弟,管管他。」
「管什麼?」溫沂換了個姿勢,閉上眼,不緊不慢道:「我是有老婆的人,沒空。」
誰的人,誰管。
任尤州懂了話里的意思,被氣笑,「溫沂,你也夠了啊,我們知道你有老婆,用不著說這麼多遍啊。」
溫沂聞言,眼皮一掀,聲線揚著吊兒郎當道:「我們新婚燕爾,不懂?」
說完之後,他似是想起什麼,又氣息悠長的「哦」了一聲,補了一句說:「你確實不懂。」
任尤州:「……?」
在場結婚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但這對婚姻還真能有燕爾?
任尤州能信他才有鬼,翻了個白眼給他,然後也已經懶得和這倆人說話,想著去外頭接人算了。
念頭冒出來,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剛巧身後傳來了一道敲門聲,他轉過頭看去,就見包廂的門從外頭被人打開。
蘇顏先進屋瞧見裡頭的坐著的三位男人後,側頭對身後的人笑著道了句,「你還真猜對了,您的盛老師已經到了。」
身後的女人跟著蘇顏邁步走來,一點點顯出那張明艷動人的容貌,折光的茶褐色眼眸流轉。
季清晚聞言,抬眸看向靠在沙發一側的盛少爺,勾了勾唇笑著道:「他已經給我發過信息。」
蘇顏挑了下眉:「你這可就算作弊了。」
「什麼作弊?」
任尤州看著兩人過來,聽到對話疑惑問了句。
「你不需要知道。」蘇顏看了他一眼,朝對面的另外兩位點了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任尤州聞言皺了下眉,側頭往季清晚方向看,「你是不是背著我說我壞話了?」
季清晚坐在盛瑜身旁,好笑道:「你的壞話還需要我說?」
在這兒圈子裡隨便一問就能知道這少爺的那些事。
溫沂看著就只有其餘兩位的人過來,視線往門邊方向掃去,也沒見其他人過來,他眉梢輕蹙。
少了自家的女人。
而任尤州也注意到這情況,瞥了眼表情有些淡的男人,好心替他問:「怎麼就你們倆過來了,溫太太呢?」
季清晚聽到他的稱呼,揚了揚眉,轉頭對一旁的溫沂解釋了句,「之之在大廳洗手間,她先讓我們上來了,應該等會兒就到。」
溫沂聞言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眉頭微微蹙著,「她讓你們先上來?」
季清晚有些不明白他這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聽到回答,溫沂抬腕看了眼時間後,收腿直接起身,逕自邁步往外走。
這人的動作有些突然,在場的人見此都愣了愣。
而任尤州看著男人的高挑身影沒幾步就已經走了出去,回神眨了下眼,「不是,這人這麼急切?」
這麼一會兒都等不及,就去接人了?
蘇顏聞言正要說什麼,腦子卻猛地想起一件事,立即叫了一聲,「壞了。」
任尤州疑惑,「怎麼?」
蘇顏無奈解釋道:「之之有路痴的毛病,她可能自己都忘了所以讓我們先上來了。」
其餘人聞言,想起剛剛男人離場的身影,頓時瞭然了。
得,不是去接人,而是去救人了。
一樓大廳寬敞明亮,水晶吊燈懸掛在中央,瓷磚折光亮潔如鏡,四面的牆壁上掛著上世紀的油燈裝飾,並未太過現代化。
溫沂坐著電梯到一樓,熟練的邁步往右側的洗手間方向走。
不同於前廳偏中合的裝潢,洗手間的設計則有些華麗奢華,金色地磚鋪貼著,有些刺眼。
遲暮之第一次見到這兒洗手間的時候,確實覺得有點太亮眼,但也不能不去上廁所。
她稍稍垂著眼,半遮擋了些光亮,邁步進入。
幾分鐘後,她開門走到洗手台,出水口感應到她的手,自動開啟。
溫熱的水流淌在掌心,遲暮之垂眸,洗完手後抽過紙張,擦拭過水滴後,扔進洗手台下的垃圾桶內。
她轉身正準備往外走時,衣兜內的手機忽而響起。
遲暮之拿出手機,掃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名稱,眼眸微閃,自然的接起,「餵?」
「在哪?」溫沂寡淡的聲線自電話那頭傳來。
遲暮之聞言邁步向前走,隨口答了句,「在大廳,準備上來。」
「你自己上來?」他的語調稍疑。
「嗯。」遲暮之應了一聲,走出洗手間,而腳步剛邁一步,忽而被人從一側拉住了手臂。
遲暮之腳步驟停,拿著手機的手一頓,她下意識偏頭看去,愣了愣。
男人身子懶散斜斜地靠在牆邊,四周微光灑在他的襯衫西服上,有些褪淡。
他微微側頭,五官線條透著凌厲,在光影下精緻立體,似是剪影,而皮膚冷白感十足。
那雙好看的眼眸微斂看來,淺淺的褐眸,透光微涼。
溫沂單手握著她,隨手掛斷電話。
遲暮之回神有些疑惑,「你怎麼在這兒?」
「之之要我在這兒說?」溫沂眼神掃了眼她的後方。
遲暮之意識到這兒的地點不對,正要說到外面,這人就先牽著她往外走。
一刻,掌心相合,不同於手腕被他握著的觸感,溫熱的溫度透過手心切實傳遞而來,微燙。
遲暮之稍稍一愣,回神後自然的移動步子跟著他。
溫沂牽著人,步伐緩慢,有些慢悠悠的前行,隨口問了句,「打算一個人上去?」
遲暮之點頭,「不然?」
溫沂聽到她如此自然的回答,抬了抬眉,「你路痴好了?」
遲暮之聞言一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人可能想到她的路痴,所以特地下來找她了。
有些沒料到他會這麼做,遲暮之頓了三秒後,稍稍垂眸,平靜開口:「沒有好,只是與其剛剛讓蘇顏她們在這兒等,還不如先上去。」
溫沂轉頭看她,微微眯眼,嗤笑一聲:「你倒是挺為別人操心的,準備當做慈善家?」
也不知道是傻還是以為自己能找到地方,膽子這麼大,居然想自己一個人上來。
遲暮之知道他是好心,輕聲解釋:「不是,只是剛剛我提前問了蘇顏在幾樓,打算到了再給你們打電話來接我。」
話音落下,溫沂嘴角輕哂,漫不經心道:「遲製片這都想好了計策,那我這算是白擔心了?」
遲暮之眼瞼微斂,淡淡道:「不算。」
溫沂掃了她一眼,「怎麼不算?」
遲暮之抬眸看他,聲線平靜:「你先來找我,我也不用打電話,省去了這個步驟,溫總也算是幫我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虛情安慰。
溫沂聞言後,嘴角微扯,輕哂一聲:「被之之這麼一說,我倒是陰差陽錯幫了你?」
「嗯。」遲暮之點頭,給予肯定和稱讚,「所以溫總不算白忙活。」
聽到讚美,溫沂挑了下眉,當然也沒讓人失望,就見他坦然接受的慢悠悠開口道了句:「那就好,也不枉費我爬山涉水演得這一出英雄救美。」
遲暮之:「……」
來了,誇張主義。
兩人邊說著,也差不多走到了大廳內,可能樓上的人也算準了時間,立馬給遲暮之打來了電話。
遲暮之單手接通,蘇顏那邊就先開口問她:「怎麼樣?你老公找到你沒?」
「嗯,找到了。」遲暮之回答完,掃了眼自己還被他牽著的手,抬頭看他示意放開。
而溫沂明明接受到了視線,卻沒有動作。
遲暮之皺了下眉,眼神掃他,詢問他要做什麼?
溫沂還沒回答,手機里蘇顏又開口說她,「找到就好,但你怎麼回事啊,我忘了是我的錯,但你怎麼也忘記自己路痴的事?」
遲暮之淡淡道:「我沒忘,想讓你們先上去,之後再打電話問你。」
「那還不如讓我等你呢,不過幸好溫沂記得你路痴的事。」蘇顏解釋了一遍剛剛男人的作為,「他聽到話後,直接就站起來往外走了,真的是快准狠。」
遲暮之聞言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爬山涉水挺有用,還是給人留在了快准狠的印象。
「那你們上來了嗎?」蘇顏問。
遲暮之應了幾聲,「等下上來。」
「行,那掛了。」
通話結束,遲暮之收起手機,見這人還牽著自己的手,側睨著他,「不打算放開了?」
溫沂聞言輕「嘖」了一聲,「之之這是對待恩人的態度?」
「……」
給臉還真的上臉了。
「那你一直抓著我不放想做什麼?」遲暮之反問他的行為。
溫沂聞言垂眸看她,若有所思道:「之之不覺得像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應該要做點什麼嗎?」
遲暮之聽這話就知道他又在胡扯,也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給他面子,面無表情問:「做什麼?」
溫沂舔了下唇,語氣拖著腔調,不正經的給出三個字。
「私奔吧。」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想過二人世界:)」
遲美人:「想見你的女主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有昨天看到一條評論—【美玉:我有睡到我老婆,你有嗎?】
過分!太過分!美沂暈古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