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臣都認為曼達瘋了,龍格森極力勸說曼達收回政令,曼達充耳不聞。閱讀
說是有三天朝會的時間,可曼達根本沒心情聽大臣們囉嗦,他更享受火神的祭祀,瓜特爾設計的祭祀流程讓人身心愉悅。
他召集了王都所有的舞娘,在赫淮斯托斯的神殿前開始了最奔放的表演。
所有的匠人都可以參加祭祀,瓜特爾替他們買祭品,給他們付酒錢!
匠人們在神殿裡盡情的放縱,喝醉了就去神殿外嘔吐,吐完了回神殿裡接著放縱,整個王都成了匠人們的狂歡聖地。
赫淮斯托斯在奧林匹亞山上笑得直流鼻涕:「我都想去凡間了。」
阿芙羅狄特和狄俄尼索斯也為火神送上了祝福,在這場盛大的狂歡中,祂們也收穫了不少信仰,酒商的生意火爆,姑娘們的生意也很火爆。
赫淮斯托斯面帶鄙夷的看著阿芙洛狄特:「你想再嫁給我一次麼?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阿芙洛狄特神色端正道:「我即將成為天后,我們曾經的愛情,只能化作寶貴的友誼了。」
赫淮斯托斯冷笑一聲:「以後再想高攀我,你也沒機會了!」
赫爾墨斯也在注視著凡間,比起瘋狂的祭祀,他更關注曼達的王冠。
「這小傢伙要做什麼?就剩半年多的時間了,他還折騰什麼?」
「可能他不想成神了,」赫馬一見到曼達就嫌煩,「他的野心這麼大,怎麼可能甘居人下?」
「除了譏諷你的弟弟,你就不能做點其他事嗎?」赫爾墨斯看著赫馬,「石板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父親,我又發現了一塊被盜走的石板,現在算起來,被盜走的石板一共十四塊,沒有完成的石板一共四塊。」
多了一塊,只多了一塊。
「多出這一塊,應該就是神罰之主的,如此說來,馬德薩是他唯一製造的神,難怪他如此珍惜。」
赫爾墨斯看著凡間,看著曼達坐在王宮的王座上,和大臣們一起商議政事。
「這樣也好,國王就該待在王宮裡,留在王宮最安全。」
大臣們對曼達的新政叫苦不迭,照這樣下去,糧倉很快就空了。
曼達不以為意:「用金幣從農民買糧食就好。」
「那樣金庫也要空了。」
「金庫的事情我想辦法。」
能想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能抵消王國一年的稅負?
臣子們怨聲載道,但各地領主對政令拍手稱快,剛剛經歷了戰後的饑荒,領主們的糧倉和金庫也快見底了,現在正是恢復元氣的大好時機。
但對於徵稅的態度,南北領主的想法並不一致。
南方領主對曼達比較熟悉,他宣布免除農人和匠人的稅收,就意味著不能向農民和匠人徵稅,當然,租出去的土地還是要收租金的。
北方領主可不是這麼理解的,他們認為王都不向他們收取稅金,但他們該收的金還是要收,他們沒必要對自己的子民過分寬容。
金光城的領主恰甲羅夫伯爵就是這麼認為的,他認為不光要徵稅,而且要征重稅,去年幾乎沒有收到稅金,今年得趁著大好機會連本帶利賺回來。
金光城的農民不多,但卻擁有整個羅姆路國最多的匠人,二月還沒結束,他就對匠人出手了,滿懷期待,等著免稅的匠人,卻收到了壞消息,稅金比去年增加了三成,溫順老實的匠人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與稅吏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恰甲羅夫當了二十多年領主,這種場面見得多了,他帶領衛兵抓了十幾戶鬧事的匠人,把他們全家綁在城堡門前,處以極刑,並要求金光城所有匠人前來觀刑。
他選在了雪後的正午行刑,鮮血灑在刺眼的白雪上會格外的醒目。
而且一定要殺掉匠人的全家,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能放過,他要人子民明白一個道理,就算他們不怕死,也得考慮家人的性命。
恰甲羅夫站在城堡的石階之上,帶著淡然的微笑,高聲道:
「刀斧對著貴族,繩索對著平民,你們連平民都算不上,你們是比奴隸更下作的賤民,
在金光城最艱難的時刻,我殫精竭慮帶你們度過了難關,沒有我,你們怎麼可能活到今天?可你們用什麼來回報我?
用殘忍的傷害,用無恥的背叛,用你們的貪婪和愚蠢來挑戰我對你們最後的容忍!」
說話間,一個等待被處死的小女孩哭了出來,恰甲羅夫準備先從她動手,不為別的,只為換個清靜。
他從衛兵手裡接過長劍,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冷笑一聲道:「別哭,別畏懼鮮血,把所有的怨恨留給你那愚蠢的父親,我今天讓你們有尊嚴的死去,是對你們最後的仁慈,是為了證明我……」
咣當!恰甲羅夫的劍掉在了地上。
與劍一起掉在地上,還有他的手指。
「證明你什麼?」曼達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身影,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恰甲羅夫的身邊。
恰甲羅夫艱難的轉過了臉,他見過曼達,也認識曼達頭上的王冠。
「陛,陛下。」
「怎麼敢當,」曼達笑一聲道,「沒有你,別人都活不到今天,敢說這種話的,也只有神靈了,你都成神了還管我叫什麼陛下?我是不是該給你獻上一場祭祀?」
所有人單膝跪地,向曼達行禮,除了恰甲羅夫。
他不是不想行禮,右手的劇痛和噴涌的鮮血讓他失去了理智。
「誰來,來,救救我,救我……」
「別哭,如此英明的領主怎麼會畏懼鮮血?」曼達靜靜的看著恰甲羅夫滿地打滾,周圍的家臣和士兵沒有一個敢上前救他。
「他,他們,他們是亂民,他們引起了暴亂,」恰甲羅夫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我,我平息了這場暴亂,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國,都是為了陛下。」
「為了王國?為了我?」曼達放聲笑道,「我頒布了政令,今年免除匠人的稅收,你不但抗令,還敢加稅,你把我的政令當成了什麼?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恰甲羅夫不敢辯解,他還能說些什麼?說曼達的政令只是讓他不交稅,而不是讓他不收稅?那樣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曼達走到石階下,解開了小女孩的綁繩,微笑道:「是你向眾神之主赫爾墨斯祈禱?」
小女孩擦擦眼淚,抽泣道:「我知道,眾神之主,一,一定會幫助我們,我知道我的國王一定會幫助我們。」
「做的好!」曼達高聲喊道,「我是曼達·克勞德賽,我是你們的國王,我頒布了政令,匠人和農人免除稅負,
我是你們的王,我是曼達·克勞德賽,我守護著你們的利益,我守護著你們的生命,我守護你們的公正!
如果有人傷害你們,就是在藐視我的威嚴,就是在藐視王國的秩序,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曼達扯著恰甲羅夫的頭髮,在殺豬般的哀嚎聲中,砍下了他的腦袋。
他舉著人頭,走到石階上,看著金光城的子民。
「吾王,克勞德賽!」一名匠人聲嘶力竭的呼喊。
一群匠人跟著一起呼喊。
所有金光城的子民一起呼喊著克勞德賽的名字。
嘹亮的喊聲,一直迴蕩在金光城的上空。
而曼達的手裡的人頭,會讓這喊聲傳遍整個王國。
克勞德賽是他們的王,克勞德賽是他們的守護者,克勞德賽是他們的神,克勞德賽是他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