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在心底掂量著,慢悠悠道。
遲越司更疑惑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裡房間很多,尹管家和其他傭人也住這裡,不是更方便教我嗎?四叔也從來不覺得她們在這裡會不方便,他一般都在樓上。」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很好。
「而且,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玩嗎?要是出去玩的時候你從家裡趕過來,不就浪費了一大把時間了?難道你想食言?」
安也失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也對,為了能省點時間,我就住下吧,麻煩你咯。」
她故意將自己住進來的原因說清楚,這樣事後遲拓過問,她也有很多話能說。
遲越司得到肯定的答覆,連忙叫來幾個傭人去收拾新的房間。
他在這個家裡是很有威信的,只是多一個人,對莊園而言無足輕重,傭人們自然都不會過問。
接下來的幾天,安也住在遲家,一直都沒見到遲拓。
雖然她有意不跟遲拓正面碰上,但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這日,安也教完遲越司射擊,小魔王在這上面倒有些天賦,進步得很快。
她答應他只要完成每天的學習任務,就可以陪他打遊戲。
安也調查過遲越司的愛好,知道他爸爸和四叔不在家時,只能自己待在房間打遊戲,幾乎是打到厭惡的那種。
不過嘛,跟別人一起玩可就不一樣了。
遲越司往日都是一個人玩,安也來了以後,兩人就可以一起玩。
安也在這方面故意示弱了些,倒是激起了小孩的勝負欲和保護欲。
打完一局,有傭人從外面送來了果盤。
她拈了一瓣橘子丟進嘴裡,似是無意地問道,「最近都沒看見你爸爸和四叔,他們很忙嗎?」
遲越司搖搖頭,「爸爸他最近在國外談生意,四叔的話,可能出差了吧。習慣就好了,他們經常不在家的。」
小魔王臉上有幾分落寞。
安也倒是很難從這件事上去安慰他。
「繼續吧。」
兩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遊戲上,小孩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直到第二天,安也睡完午覺,準備去上課。
遲越司從客廳跑出來,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什麼事這麼開心?」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小魔王已經把安也當成半個家人了,便毫不設防地向她吐露一切。
「剛剛四叔來電,說晚上應酬完就回家,我明天就能看見他了!」
小傢伙在草坪上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安也點了點頭,似乎也在為他高興,不過沒多問別的,就直接提議在草坪這踢足球。
遲越司興奮得不行。
有些話,她可以聽到,但不能主動直接問。
晚上。
遲拓在晚宴上被灌了好幾杯酒。
說不上醉,但太陽穴依舊有些隱隱作痛,本應該在市裡的公寓裡歇下的。
但想到遲越司居然破天荒地讓尹管家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心就軟了。
他這個小侄子一向傲嬌又彆扭,就算想要人陪,也不會說出來。
所以他打算今天晚上回去,第二天順便檢查一下這小子最近的學習成果,看看那個安老師還安不安分。
遲拓迷迷糊糊地走到自己的房間。
剛打開門,就感覺到一股拉扯的力量。
絲絲香氣襲來,卻又有別於俗氣的香水味。
他面容冷峻,雙眸死死盯著面前這個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
「喝了這麼多?」安也湊近便聞到了遲拓身上濃濃的酒味。
遲拓聲音沙啞,「安老師,私闖民宅可是違法的。」
安也笑了笑,給他整理了一下亂掉的衣領,指尖在他胸口處打轉。
「是遲越司讓我住進來的,遲先生您隨意調查。」
遲拓皺眉,略有不爽,「所以是你讓他給我打電話的?連孩子的感情都騙?」
聞聲,安也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她確實刻意引導過孩子,可卻沒讓他直接給遲拓打電話。
遲拓這麼聰明,這招太濫了。
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笑容,踮起腳尖,輕輕貼近遲拓的耳旁。
「我不騙小孩感情,但想騙遲先生的感情。」
溫熱的呼吸在耳旁流轉。
此刻,遲拓被她圈固在門後的角落。
明明他用力一些就能掙脫,但不知怎麼,他發現自己並不願離開這個溫軟的懷抱。
安也見他沒什麼反應,便更加大膽了些。
她現在是素顏,未施粉黛的臉比平時少了幾分媚氣,卻又帶著些勾人的風情。
她的唇覆上遲拓的臉龐,可能因為忙了幾天,細細的胡茬扎得唇瓣有些酥麻。
而後,吻到了他略帶酒氣的唇上。
遲拓不願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有些不尋常。
像一朵明知道危險,卻又忍不住靠近的罌粟花。
原始的生理衝動被激起。
他不願再克制,伸手攬過女人柔軟的腰肢,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最近。
安也手上在給他拆下領帶。
下一秒,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吃痛,便見兩隻手腕都被遲拓用大掌禁錮住。
他翻身,將安也抵在牆邊。
反客為主。
狹小的空間裡,曖昧的氣氛不斷擴散。
「你在勾引我?」
遲拓的聲音透露出一股酒醉後的沙啞,平添了幾分性感。
安也勾了勾紅唇,整個身體柔弱無骨地靠在他的耳側,吐氣如蘭道,「怎麼?你不喜歡我這樣?」
女人身上的清香一股腦湧入鼻間。
饒是遲拓定力再足,這一刻終是按捺不住。
薄唇靠近她,雙唇接觸的瞬間,一點點研磨,從冰冷到火熱。
遲拓的心砰砰直跳,二十幾年來,他從未在一個女人身上感受過這種感覺。
令他無比迷戀,卻又深深地感到厭惡。
二人相擁之間,身體一個翻滾便來到那張一米八的大床上。
遲拓的雙手如點火一般摩挲著掌心覆蓋住的纖細。
許是被他的炙熱燙到,安也的身體一顫,那雙眸子仿佛暈染了水色,說不出的誘人。
一夜纏綿。
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內。
遲拓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因為宿醉,他的腦袋有些疼痛。
那雙向來冷漠無情的眸子在看到坐在床上穿衣服的女人時閃過一絲怔愣。
可很快卻消失無蹤,恢復以往的冷漠。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