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不是繁華鬧市,人流量也不少。
遲拓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拽著她一路走。
這是安也有記憶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不管她怎麼叫遲拓,他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直走到一輛邁巴赫前,遲拓鬆開安也,反手將她塞進車裡。
「遲拓,你瘋了!」
安也揉著發紅的手腕,胸脯因為呼吸不均勻上下起伏著。
「沒有你瘋,安也,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做什麼?」
當然清楚!
安也可以肯定這個答案,可這話對著遲拓卻怎麼也講不出來。
遲拓氣到一定的程度,右手成拳狠狠砸在車上。
安也吞吞口水,呼吸都慢下來不少。
「剛才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誤會,我低血糖犯了,遲總只是──」
「閉嘴!」
遲拓聽不得從她嘴裡吐出來的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
不等她說完,便厲聲打斷。
「什麼病需要你們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才能緩解?如果剛才我沒有出現,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安也張張嘴想說什麼,餘光瞥見他額角爆出來的青筋,又閉上了嘴。
這副樣子落在遲拓眼裡,更像是被說中後的啞口無言。
他面上的肌肉緊繃著,一時口不擇言。
「難道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勾引我就算了,連遲寒州都不放過,你就那麼上趕著去做別人的小老婆?」
前幾句安也都忍了,可聽到這裡她實在忍不下去,當即冷下臉色。
「遲先生就這麼想我?」
什麼勾引什么小老婆,她還沒有這麼下三濫!
「我說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就算你沒有出現也是一樣的結果,你愛信不信。」
處於暴怒的遲拓根本聽不進去她任何的解釋。
他滿腦子都是安也和遲寒州共處一室的畫面,甚至還會在心裡腦部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說要我相信你,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去見他,為什麼酒店房間只有你們兩個人?」
他一步步的逼問令安也直皺眉頭。
她暗自捏緊拳頭,「遲先生和我是什麼關係?難道我要做什麼需要向你匯報嗎?」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們兩個頂多也就算是個特殊的朋友關係。
似乎沒想到安也這樣說,遲拓如同當頭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透徹心涼。
原本的憤怒和不解成了無處安放的垃圾,連同他本人都像個笑話。
「好,好一個沒關係,安也,你好的很!」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那麼艱難。
「滾吧。」
話落,遲拓又恢復成以往那種清冷自持的模樣,只是比以前更多了幾分冷漠。
他打開車門鎖,目視著前方不去看安也。
見狀,安也乾脆利落地拉開車門下車,狠狠將車門甩上。
下一秒,遲拓踩動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濺起的積水噴到安也白色的裙擺上。
連同安也這個人,一起被丟在路邊。
酒店總統套房內。
隨著時間的流逝,顧之妤臉色逐漸變得暗沉陰兀。
距離她和安也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就算再是堵車遲寒州也該到了。
顧之妤咬牙,手指不自覺地捏著自己手臂內側的軟肉。
她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出了紅痕也沒放手。
眼看著今天就要空等一場,顧之妤心中不甘,翻出手機便給安也打去了電話。
此時的安也剛剛經歷了和遲拓的爭執,心情不佳。
看到顧之妤的來電,沒有多加考慮便掛斷了電話。
可誰知顧之妤鍥而不捨,掛斷一個便打過來一個,大有不接電話不罷休的意思。
無奈,安也只好接通電話。
「安也!你究竟是在搞什麼鬼,我問你,寒州呢?」
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傳來。
安也皺眉,將手機拿遠了些,等到她發泄完才開口。
「顧小姐,我只管將遲總引過去,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
「那你說你把他引過來,那我問你,他人呢?」
安也隨意敷衍道,「可能是有事先離開了,誰說得准呢?」
顧之妤聞言一手垂在了床上。
她徹底撕開臉上的面具,活像個潑婦一般,隔著電話對著安也叫嚷。
「是你主動找我求我跟你合作的,既然你做不到。我要你還有什麼用,你等著,我現在就去遲家拆穿你的真面目!」
緊接著,電話里又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雜音,像是有人在摔東西。
安也掏掏耳朵,懶得再和她廢話。
「好啊,顧小姐請便吧,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現在是你需要我幫你,而不是我求著上趕著幫你,你以為靠你自己就能拿下遲寒州嗎?」
她說話毫不留情,直接戳穿了顧之妤一直以來最不想面對的問題。
實際上安也找上顧之妤,篤定的就是遲寒州對她並沒有什麼感情。
遲顧兩家只是商業聯姻的話還好說,可偏偏顧之妤動了真感情。
她真心愛慕遲寒州,就是這一點讓安也有機可乘,所以她藉此表示自己可以幫助她得到遲寒州的心。
現下她將這一點甩在了明面上,顧之妤就是再不承認也沒辦法。
「我勸顧小姐還是想清楚,你是想多一個朋友還是多一個敵人,想清楚了我們再聯繫!」
說完,安也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她的鞋子在之前被遲拓拉扯時跑丟,安也只能就近找了家商場,重新買了身衣服和鞋子換上。
從商場出來後,安也打車回了公司。
她的任性有時效限制,她就是再怎麼和遲拓吵架,終究還是要回到遲家。
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安也回到公司時正好碰上周姐,只見她縮著腦袋灰溜溜的,見到她趕緊跑來。
「你怎麼現在才來?」
「有點事耽誤了,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看同事都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安也自覺壓低了音量。
「別提了,公司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原先邀請的一個嘉賓說什麼也不來,你說咱們都官宣出去了又出了這事兒,遲總能不生氣嗎?」
周姐邊說邊搖頭,拉著安也又八卦了一陣。
「其實這事放在之前遲總頂多罵兩句,那會兒像現在這樣大發雷霆,像是吃錯藥一樣,你說男人是不是也有什麼大姨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