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陳倉,絕對不是沈涼故意自己找不痛快。
他的心裡,早在陳倉進門的那一刻,就有了新的盤算。
沈涼很清楚,鍛造灰白巨劍的材質,絕對不會是什麼普通材質,而且現如今藍玉川手裡只有灰白巨劍,又沒有灰白大刀,無同根同源的兵器相撞,單憑外力,恐怕很難折斷灰白巨劍。
再說了,所謂倚天劍屠龍刀的說法,那不過是金老爺子寫在小說里的橋段,灰白巨劍的秘密果真藏在劍身里嗎?劍身里果真存在能夠叫人戰無不勝的兵法,亦或者天級品質的功法武技嗎?
答案是未知的。
但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沈涼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至於拖延時間為了什麼……
肯定是求生。
不過沈涼也知道,自從他踏出晉城城門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他的生死,「徹底」脫離了沈萬軍掌控。
在這種情況下,拖延時間的意義,就不再是等待救援,而是尋找恰當的時機自行逃命。
當然,沈涼也想賭一把,看看沈萬軍到底有沒有暗中加派府上鷹犬隨行保護,老錢……大概率是指不上了,儘管他對老錢境界大跌一事仍存有那麼一絲疑慮,但不論如何,他都要先做好沒有任何外援的準備,把身家性命完全交託給推斷,那不是沈涼的行事風格。
重活一世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條小命。
賭命,那也得分情況。
有的能賭,有的不能賭。
回顧當下,沈涼激怒陳倉的目的,就是算準了藍玉川和藍柔父女二人,用不了多久便會無功而返。
只要他被陳倉揍的「生活不能自理」了,那就有理由緘口不言,只要秘密還「藏」在他腦子裡,費了那麼大工夫的藍玉川和藍柔,便不會輕易殺了他和老錢。
然而,到了這簡直讓人恨不得一劍砍了沈涼的地步,陳倉卻莫名停下了狂踹不止的動作。
渾身吃痛的沈涼艱難撐開眼皮,仰起頭來看著陳倉發笑。
「怎麼?是不是平日裡被花樓的女色掏空了身體,剛給老子撓了一會兒痒痒就累不行了?來啊!是男人就繼續打,不打死我你就是狗娘養的!」
一旁的老錢自是不明沈涼算計,聽著沈涼這麼作死,他不禁小聲提點道:
「少爺,你就少說兩句吧,再說就真要被打死啦!」
陳倉沒有理會老錢,他俯視著沈涼臉上露出一抹陰笑,這般笑意,端是令沈涼心裡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陳倉就開始撩起長衫解褲子。
沈涼見了,瞬間瞪大雙眼,很難不慌的像條蟲子,一個勁兒往遠離陳倉的方向鼓涌。
「你……你特麼想幹啥!」
見沈涼臉上浮現出慌色,陳倉不禁暗道,還得是自己聰明過人啊,竟是能想出這般懲戒對方的辦法。
柴房攏共就那麼大點地方,而且一半以上的空間,都堆滿了乾柴,沈涼再怎麼蹭,也蹭不出這個門。
於是陳倉就很容易的一邊脫掉褲子,一邊走到了沈涼近前。
「士可殺不可辱!狗娘養的你要是敢掏出那玩意,老子做鬼也要閹了你!」
陳倉渾然無視沈涼的叫罵,那物件真就一點不害臊的掏出來了。
沈涼大驚!
他以為陳倉是藏了某種不太能被世人接受的取向,打算把自己給那啥啥了。
不過陳倉接下來並沒有去脫沈涼的褲子,而是嘴裡開始發出「噓」的聲音。
見此一幕,沈涼懂了。
他先鬆口氣,然後就又提了口氣,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你最好祈禱處置你的權力不會下放到我手裡,否則的話,這點小手段,只會是我用來這麼你的開胃菜。」
陳倉這般說著,一股熱流就從他襠下呲了出來,嘩啦啦的澆灌在了沈涼頭上。
沈涼自然是拼了命的想躲,可手腳被綁,方才又挨了一頓打,他哪還有力氣掙脫束縛逃命?
侮辱!
天大的侮辱!
不亞於大夏國古朝時期,韓信大將軍飽受胯下之辱的那種侮辱!
沈涼特別想開口把陳倉罵融化了,偏偏這水流未斷,他怕自己一張口,那股帶著味道的熱流就呲進自己嘴裡。
於是他只能緊閉雙眼和嘴巴,腦袋上下來回蹭去嘗試躲避陳倉的尿液。
靠在牆邊怕死到根本不敢出聲的老錢,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沈涼受辱,他的臉上不免生出憤怒之色,但更多的似乎還是對死亡的畏懼。
「少爺……少爺……」
老錢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聲喃喃,輕喚沈涼。
沈涼根本聽不見老錢的呼喚,只覺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正在心底瘋狂膨脹!
索性,尿終究是有限的。
等陳倉那塊沒了動靜,沈涼使勁晃了晃腦袋,然後目眥欲裂的瞪著陳倉罵道:
「我噪你姥姥!你個狗樣娘的王八蛋!老子把這句話還給你!你最好是別讓老子逮住機會!否則老子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沈涼的叫罵,陳倉聽著只想發笑,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痛快,但還是覺得不夠痛快。
「別急,這還不算完呢,一個人的尿有限,但你別忘了,在我青竹派還有上千名師弟,算算時辰,他們應該也吃完早飯了,我這就帶他們過來幫你暖暖身子。」
說罷,陳倉便提好褲子準備轉身離開。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沈涼不由扯著嗓子喊道:
「藍玉川!你再不來見老子!就永遠別想知道劍的秘密了!」
經沈涼這麼一喊,陳倉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好奇的看向他。
「劍的……秘密?」
沈涼滿眼狠色的盯著陳倉,沒有解釋的意思。
不等陳倉再說些什麼,伴隨著一道勁風襲來,剛送走丁昱的藍玉川終於趕到了。
衝進房門,藍玉川先是打量了一下柴房裡的情況,隨之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狠抽在了陳倉臉上,把陳倉抽的往一旁踉蹌數步,臉頰瞬間紅腫漲起!
「逆徒!」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熄滅了陳倉的一切快感,陳倉捂著臉頰低下頭,忙道:
「師……師尊!」
藍玉川憤怒的指向沈涼,質問陳倉道:
「誰讓你來欺辱他的!」
「師尊我……」
陳倉意圖解釋,可藍玉川根本不聽。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