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副將眉心緊蹙,耳邊迴蕩著百姓們的呼喊聲,一時間只覺得腦仁疼。
岑霄眉心緊蹙——帶病打仗他無所不能,可管理城池……
「閉嘴。」
副將在耳邊絮絮叨叨,岑霄一陣頭疼,低聲吼了一句。
「鄉親們!」
不遠處,馬蹄聲陣陣,一聲高吼,眾人叫喊的聲音緩緩落下。
轉過身去,少女駕馬馳騁而來。
「鄉親們,徵兵之事尚未得出結論,大家莫要慌張。」沈綰棠眉心微蹙,義正言辭道。
「你就別騙我們了,我們都聽說了,這可是你們那個皇上提出來的,難不成,你還能忤逆皇上不成!」
人群中傳來一聲質疑,緊接著,眾人的質疑聲紛紛響起。
「各位莫要驚慌,山城混亂方才平息,全程上下尚未恢復往日光景,朝中之人不是庸碌之輩,斷然不會在此刻大肆徵兵,消息尚未確認,還請大家莫要如此。」
沈綰棠一番解釋,眾人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只是人群之中,幾人面面相覷,若有所思。
岑霄眉心緊蹙,鷹眼瞬間便捕捉到了幾人異樣的神情,側過頭去,低聲道:「那幾個玄色粗布的男人,身高約七尺,將他們抓來。」
經過一番勸說,聚集在城門口的百姓這才紛紛回去。
瞧著眾人離開,方才人群中幾個挑事的人也埋下頭來,悻悻離開。
只是,岑霄可沒有答應幾人離開。
「幾位,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副將攔下了幾人,嘴角揚起一抹別樣的笑容。
「官爺,家中夫人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其中一人眯起眼睛,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諂媚道。
副將上前來,手落在那人的肩膀之上,也學著那人諂媚笑著:「放心,你夫人,我們定然會派人特別關照的,至於你,便隨我回去吃飯吧,我那兒的伙食,比你家中只好不壞。」
瞧著話頭不對,那人一個閃身便要離開。
沈綰棠一躍下馬,手中的鞭子揮舞起來,一個不落地落在幾人身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方才那幾人便被擒拿。
「沈姑娘,不用您出手,兄弟幾個可以的。」副將上前來,不好意思笑了笑。
沈綰棠收起鞭子,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副將笑得牽強,尷尬回過頭去看向身後城牆上的男人。
只見男人面色冷漠,雖說只是半眯著眸子,卻也能感受得到殺氣。
「真是謝謝您了。」副將堪堪轉過頭來,擠出一抹笑容,向沈綰棠頷首致謝。
瞧著人離開,岑霄登上城牆一躍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了沈綰棠身前。
「方才人群之中鬧事的幾人,你可眼熟?」沈綰棠緩緩開口。
兩人踱步向陳府去。
岑霄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並未見過。」
「我瞧著並不像山城之人的長相,倒像是京城人的長相。」沈綰棠若有所思。
征戰多年,各個地方人的長相,沈綰棠也是略有研究。
岑霄挑了挑眉,眼中饒有興致看向沈綰棠:「哦?此話怎講?」
「每個地方因著氣候不同,環境不同,長相也有不同,山城之人,膚色偏白,這地方濕氣重,所以山城人多吃辛辣食物,方才那幾人,臉上痤瘡四起,一瞧便是剛到此處,不善吃辣,水土不服所致。」
沈綰棠分析得頭頭是道,岑霄也跟著點了點頭。
他邪肆的眸子卻笑得別有意味,一個跨步站到沈綰棠面前,緩緩躬下腰肢,湊近沈綰棠面前:「那沈大人,瞧一瞧,我是何地方的人?」
男人生得粗狂,可細細看來卻又有別樣的一番溫潤之感。
深邃的鳳眸中閃爍著眸光,似笑非笑。
男人突然的靠近,沈綰棠心跳不禁漏了半拍,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睫下垂,蓋住了眸底的慌亂。
「岑將軍,如今,鎮北侯府可是被整個朝堂之人所忌憚的,當務之急,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給聖上一個交代吧。」
沈綰棠緊握拳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呼吸依舊急促,她長舒一口氣,緩緩開口。
話音落下,岑霄緩緩站直身子,眼中的玩味瞬間消失殆盡,卻多出了幾分不屑:「無妨,我鎮北侯戍守邊疆有功,聖上不會對鎮北侯府如何的。」
居功自傲,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沈綰棠眉心緊蹙,長嘆一口氣:「居功自傲自古以來便沒有好下場,岑將軍好自為之。」
留下一句話,沈綰棠便一躍上馬,離開了這邊。
瞧著少女的背影,岑霄眉峰微揚,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這是在關心我?」
監牢之中,幾人四處捶打著,用著難聽的山城口音高呼道:「放我們出去!還有沒有王法了,快放我們出去!」
空蕩的監牢之中迴蕩著幾人的叫喊聲。
即便到了如今的田地,幾人依舊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當真是鞠躬盡瘁。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人終於安靜下來。
沈綰棠從黑暗中現身,來到幾人面前。
「沈大人,我們有什麼事情,為何要如此對我們!?難不成,你那日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不成!」
其中一人湊上前來,大聲質問道。
沈綰棠挑了挑眉,從容坐在了一旁:「說吧,是誰派你們過來的。」
幾人先是怔愣片刻,而後立刻回應道:「你說的是啥子哦,我們聽不懂,快點把我們幾個放出去,家裡婆娘還等著我們呢!」
看來,背後之人給的銀子倒是不少,饒是進了大牢之中,幾人的嘴仍然守口如瓶,不僅如此,還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之中。
沈綰棠冷哼一聲,嘴角牽起一抹笑容來。
「看來,相爺給你們的好處當真是不少,讓你們跋山涉水來到山城,又是學著山城的口音,又是如此大費周章。」
沈綰棠淡然一笑,轉動著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道。
「放什麼屁,我們大人跟那個狗屁相爺根本不是一路人!」
只待沈綰棠剛說完,其中一人便義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