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證人死了!?

  終於,這婆子終於是鬆了口。

  沈綰棠長舒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悲慟:「將人提到屋裡來。」

  「先夫人小產,不是因著體弱,實則是柳姨娘暗中下藥,雖不是對胎兒有損的藥,可卻實實在在熬壞了先夫人的身子。」

  那婆子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彼時,身旁的文書先生將婆子說的所有事情一概記錄了下來。

  「先夫人小產做小月子時,柳姨娘整日裡挺著肚子在先夫人面前晃蕩,先夫人失了孩子,本就心有鬱結,如此身子便更差了,最後,柳姨娘又指使人給先夫人下了藥,這才致使先夫人西去……」

  聽完,沈綰棠早已淚流滿面,握緊拳頭的手骨戒發白,強忍著心中的憤恨,開口問詢:「你說的,可屬實?」

  那婆子連連叩首:「老奴所言,句句屬實!」

  彼時,沈綰棠喉嚨隱隱作痛,已然說不出話來。

  青娥上前一步來:「去按個手印,日後,你的這些可都是當做呈堂證供的。」

  換了片刻,沈綰棠這才回過神來,眉頭緊蹙盯著婆子:「那下毒的人,現在何處?」

  「柳姨娘本要我殺了那女子,但我收了那女子的銀子,把她送去了莊子上……」

  婆子低聲呢喃:「那女子,現而今就在城外的紅葉莊上。」

  得了婆子的口供,沈綰棠揮了揮手。

  護院們繼續將婆子的嘴巴塞住,隨即便將她挪了出去,連夜送去了刑部大獄,如今,這婆子在牢獄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審完婆子後,沈綰棠只覺得心頭一陣絞痛,呼吸一滯,面色便有些發紫。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痛苦的抬起頭來,瞧著天上繁星,不知哪一顆是她溫柔嫻靜的母親。

  先夫人那樣敦厚的人,得知了柳姨娘懷有身孕也並未將她趕出去,只將納妾的事情辦的妥妥噹噹,文書經過官府,將柳姨娘這個「良妾」納入府中。

  沒成想,自己的一片善心,最後竟成了刺向自己胸膛的利器。

  「小姐。」

  正當沈綰棠哭得昏天黑地之時,一陣溫柔的聲音將她從黑暗之中拉了出來。

  青娥輕柔撫著沈綰棠的後背,眉頭緊蹙,恨不能替她難受。

  「小姐,聽那婆子說,那女子左臂內側有一塊黑色胎記,我已派人連夜去了紅葉莊,定不叫那女子跑了。」

  沈綰棠神色輕緩,微微點頭,眼中殺伐緩緩恢復。

  翌日凌晨,沈綰棠早早便起身來,騎馬便向城外紅葉莊趕去。

  紅葉莊外,護院們嚴防死守,一隻蒼蠅也進不去。

  只是沈綰棠剛躍下馬,莊頭便匆匆趕了過來。

  「小姐……」那莊頭說話支吾,臉色難看。

  「發生什麼事情了?」沈綰棠冷聲詢問。

  「小人看管不力,昨夜,那女子,竟死在了家中!」莊頭苦著一張臉,聲音也帶著些顫抖。

  聞言,沈綰棠瞳孔驟然一縮。

  彼時,那女子院外,已然圍滿了來瞧熱鬧的百姓。

  「這家娘子從來不勞作,也不缺銀子,怎麼就死了呢……」

  「我聽說,上吊死的,也不知道有什麼想不開的,唉……」

  「她不勞作還能住這麼好的院子,保不準是哪個地皮流氓看上了她的錢財,把她害死了也未可知呢!」

  百姓們議論紛紛。

  沈綰棠由莊頭引著去了那女子的住處,一推門便瞧見房梁之上掛著的一具屍體。

  莊頭瞧見險些暈厥過去,連連轉過頭去,閉上眼睛嘴裡念叨著阿彌陀佛。

  一旁的護院將人放了下來,得了沈綰棠的授意,一個護院俯身去檢查屍體。

  「小姐,脖子上有兩條勒痕。」

  果然不出沈綰棠所料。

  「莊頭,對外只說,這娘子家中父母去世,一時間想不開便跟著去了,莫要再傳旁的事情出去。」

  沈綰棠神色靜的可怕,莊頭顫抖著點了點頭。

  將外面的人散開,沈綰棠俯身瞧了瞧這娘子。

  心中諸多疑惑,卻想不出是為什麼。

  「小姐,現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瞧著面前給母親下藥之人橫死,沈綰棠心中只是平靜。

  「裹了草蓆扔去亂葬崗。」

  她站起身來,大步流星便向外走去。

  彼時,沈綰棠站起身來躍上馬便向城中趕去。

  宮中。

  「母后還是病著麼?」

  太后宮殿前,季尋川定定站在那裡,心頭緊蹙。

  身旁的太監頷首嘆氣:「陛下,自從宮宴之後,太后便一病不起,如今可全靠參湯吊著神呢,皇后日日侍奉在前,現而今,也病倒了……」

  話音落下,季尋川眉心緊蹙,拳頭已然在袖中緊緊握住。

  「陛下,吏部侍郎夏懷恩已在御書房等候了。」

  太監匆匆趕來。

  季尋川思緒緩緩回籠。

  「告訴母后,朕已經來過了,再去告訴太醫院,無論什麼珍貴藥草,定要將母后和皇后照拂安康。」

  季尋川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太后寢宮。

  「這個沈綰棠!」

  龍架到了御書房,彼時,夏懷恩已然恭候多時。

  「沈家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本以為沈將軍忠君愛國,可沒成想,教養出來的女兒竟如此囂張跋扈!當中駁了太后,現而今,太后仍臥床不起!」

  還未瞧見季尋川的身影,夏懷恩便聽到了他怒不可遏的聲音。

  只聽著這聲音,夏懷恩心頭便是一陣不安。

  季尋川來了御書房,冷冷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懷恩:「夏卿前來,所為何事?」

  「回稟陛下,不負陛下所託,如今朝中冗官皆已裁撤,貪官污吏整治許多,如今剩下的便是重新整治官員。」

  說著,夏懷恩便將手裡的奏摺高高舉起。

  太監將摺子拿了上來,季尋川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拍在案上。

  瞧著季尋川如此,夏懷恩壯起膽子:「陛下,可是在為沈家所憂愁?」

  「朝廷上下,能讓朕如此生氣的,只有沈家了!」

  季尋川聲音提高了一個調,怕是在宮外也能聽到他的怒吼聲。

  「沈將軍居功自傲,教養出來的女兒也如此,夏卿,此事,你以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