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追血奴的那些人,正是顧淵之前見過的岑歲歲等人。
顧淵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和對方見面了。
等顧淵走到跟前,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耐心觀察。
他用神識,再次去看,血奴腳上的灰色細線,也不知道是連接到什麼地方,仿佛不著邊際。
而等顧淵睜開眼睛時,血奴腳上又空無一物。
「看來,那灰色細線,就是控制他們的東西了……是什麼呢?」顧淵對血族實在是沒什麼認知。
就算有,那也都是被電影或小說誤導的。
看著那些人折騰了半天,也沒有將血奴制服,顧淵看著都有些心累了。
他提醒道:「將他的腦袋砍下來,保證不動了!」
顧淵的話說完,那些人紛紛轉臉,這才發現顧淵的靠近。
原本只是好心的提醒,可顧淵的話,卻讓那些人怒目相向。
「混帳!這是我南極門的人,我們怎能殘害同門!」
「就是,這可是我師兄!你小子莫要胡說八道!」
顧淵愣了愣,南極門?聽著感覺還挺熟悉的。
不過一時半會,顧淵還真想不起來在哪聽到的了。
他望著那些人,神情有些複雜了。
其實這些人的想法,顧淵是可以理解的,可現在,那個南極門弟子都已經變成血奴,這就是一具屍體,難不成還能活過來不成?
岑歲歲看了眼顧淵,有些驚訝。
顧淵往前走了幾步,說道:「你們這就是浪費時間,他已經死了,就算你們把他帶回去,就算找到S級的藥師,也無力回天,反倒他現在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更是一種折磨。」
「放屁!小子,我再說一遍,我們南極門的事情,不用你管!」那個年輕男人,此刻惡狠狠盯著顧淵。
先前他就看顧淵各種不順眼了,沒想到竟然又遇上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
顧淵望著他們,沉默片刻,嘆了口氣。
他知道,現在自己說再多的話,這些人也是聽不進去,反而覺得,自己是多管閒事。
算了,反正他們都是南極門的人,他們願意將人捆起來帶回去,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不過,那人現在已經變成血奴,普通的繩子想要捆住對方,壓根就是不可能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說道:「你們也不用害怕,這血奴沒有感染你們的能力,所以,就算被抓了、撓了,你們也不會變成他這般模樣。」
聽到這話,一個年紀大點的男人倒是輕鬆不少。
「此話當真?」
岑歲歲立刻說道:「程師伯,此人我先前見過,是鎮妖司的人,想必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我們。」
其實她覺得,顧淵剛才的話,說得挺有道理的。
那個南極門弟子已經死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不可能救回來,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只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方便說出口,畢竟和其他人不同,她並不是南極門的人,對這些人而言,自己同樣是個壞人,讓他們放棄南極門的弟子……這話說出口,也只會讓人生厭。
所以,就算心裡認可顧淵的話,她也不會表達出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既然你們不想殺死他,那就照看好他,如果他傷了其他人,這筆帳,還是得算在你們南極門的頭上。」顧淵往前走了幾步,拎著手裡的鎮邪刀,沉聲說道。
那個年輕男人,此刻也變了臉色,似乎是感受到了顧淵釋放出來的壓力,可旋即,他面色一沉,又惡狠狠道:「怎麼樣,難道你鎮妖司,還要屠了我南極門?」
「開江,不得無禮。」先前和顧淵交流的男人趕緊呵斥一句。
南極門雖然是洞天福地之一,卻也沒有和鎮妖司叫板的資本。
而且,他已經感知到顧淵身上滾滾氣機,心中大駭,立刻意識到眼前的人雖然年輕,可實力卻深不可測!
鎮妖司……
果然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其實,他們暫時不斬殺血奴,對顧淵而言也是個好消息。
經過觀察,他發現,當血奴被砍掉腦袋的時候,腳上的灰線也會消失。
他決定順著灰色細線一路找去,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正主。
不過臨走之前,他又叮囑了幾句。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如果這具血奴真的造成任何傷亡,就只能算在你們南極門頭上,要麼,你們現在讓開,我解決他。」
「我說了,不用你管!」叫開江的男人不耐煩道。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下來,顧淵反而要頭疼了。
畢竟顧淵已經做了決定,要開始順藤摸瓜。
見這些南極門的人態度都如此堅定,顧淵不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走出一段距離,他立刻將這邊的情況通知耿扶衣。
之後,顧淵便閉上眼睛,用陰神感知那條細線的存在,朝著東北方向,快步而去。
哪怕是閉上眼睛,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
複雜的山路,顧淵卻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毫不誇張地說,即便是閉上眼睛,周圍環境顧淵依舊看得無比清晰,如果不是想著儘可能避免陰神的過度消耗,顧淵甚至可以看清一草一木,就連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能在腦海中放大數十倍。
當顧淵離開後,那位被岑歲歲稱為程師伯的男人,臉上陰晴不定。
他看了看那具屍體,又看向荀開江。
「開江,我覺得,剛才那小子說得挺有道理的,咱們就算將他帶回去,也毫無意義,如果再讓他不小心跑了,傷了人,只怕鎮妖司真的會將這筆帳算到咱們頭上……」
荀開江並不是一個缺心眼。
就先前顧淵說的那些話,如果換做別人來說,他真能聽得進去。
畢竟這些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可想到顧淵,荀開江的心裡就會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那小子……不就是鎮妖司的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對我們頤指氣使?看那小子趾高氣揚的樣子,就讓我覺得噁心!」荀開江怒氣沖沖道。
其他幾個南極門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剛才顧淵在這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現在聽荀開江這麼一說,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到底哪裡表現得趾高氣揚了。
岑歲歲也忍不住道:「荀開江,剛才顧淵說的話,都挺有道理的,你不要意氣用事,就算是南極門……也不能招惹鎮妖司的,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岑歲歲不知道的是,她這番話,非但沒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有些火上澆油,像是突然挑起了荀開江敏感的神經,讓他臉色更加難看。
「鎮妖司怎麼了?我南極門就害怕他們了?哼,我偏不聽他的!我南極門的弟子,說什麼也得帶回去!」
說完這話,他就拿著繩子朝著血奴沖了過去。
岑歲歲有些錯愕,也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