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林巡察使降服了作妖的混混,之後如何再喚回兩個保鏢,讓他們押解這狂徒離開,再安撫周圍的居民,一路無話,之後是否對這名狂徒進行招安也需要再做商討。
待到周圍居民散去,林國鈞轉身去尋找丁廚,丁廚卻是寸步未離,手上的大菜刀已然不見,而是右手上戴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了解到林國鈞是新上任的西南棚戶巡察使,丁廚心中也是一驚。林國鈞上下打量著丁廚,驀然感到有些失禮。雖說身份地位差距巨大,但是林公子畢竟教養不同,正打算開口打破沉默。沒想到丁廚先是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感謝大人出手相助,鄙人丁凡塵。」
林國鈞略微頷首,儘可能用和藹的語氣道「在下林國鈞,西南巡察使,可否借一步說話?」
公子見之前丁凡塵身手不凡,不排除他是超凡者的可能,心中有意招攬。丁凡塵也不矯揉,抬手探出正對那間二層小磚房,一改剛剛與莽徒對峙時冰冷態度,帶著一股和煦的微笑,道「大人裡面請。」
林公子心中也舒適,心中暗自思忖,此子並非等閒之輩。
路過一樓的廚房,除了柴火灶,還有一個冰櫃。林公子略微詫異,畢竟棚戶區能用上電的都不是一般人物。丁凡塵感到林公子心中詫異,便解釋道:「這是諸位鄉親與我合資而用,我為他們做菜,他們帶肉回來,無處安放,我們便東攢西湊從中心區中求來一個老的冰櫃。」
說著丁廚輕掩門扉,掛上了打烊謝客的牌子,領著林國鈞上了二樓廳堂。二樓並不寬敞。一樓有三十來平米,而二樓只有二十來平了。擺設簡潔陳普,兩張竹椅,一張一米長款的竹桌就是上面的全部家具。另外一側被一張竹片手工編成的帘子遮住。
丁凡塵毫不遮掩的指著說,「大人見笑,陋室便是如此,那邊是鄙人的廂房。」
招呼林公子坐下,丁凡塵下樓端著兩個竹杯上樓,一杯擺在林公子面前,一杯放在自己桌邊。杯中泡的是蕎,就是平常丁凡塵為食客們所準備的主食。林公子輕嗅,雖然看起來略微粗陋,卻飄出浸人心脾的香味。這股香味並非清香,而是帶著一股厚重的感覺,林公子感覺對面坐的人似乎不再是一個山野村夫,而是山中臥龍。
忍不住品嘗一口,林國鈞忍不住輕哼一聲,連聲讚嘆,好茶!好茶!不禁心中疑惑,為何作為林家公子,品茶無數卻沒嘗過如此甘露。丁凡塵淺笑,也知道林國鈞身為公子,還是略有些自矜。深知不要得罪大人物的道理,丁凡塵主動開口「大人口渴,茶自然香甜。」
林國鈞將茶杯在手中轉了一圈,抬眼略帶笑意地問丁凡塵:「凡塵兄弟可是覺醒了廚藝的超凡能力」
丁凡塵也是略帶笑意,「小人未曾脫俗。」
林國鈞眼中流露出質疑,卻不知丁凡塵並未胡言。但是林公子卻未直接「揭穿」。而是看向丁凡塵手上的那枚戒指。他知道,這是強大的超凡者死後所化為的執念,以具象的形式出現在世間,這些遺物,人族用一種佛教的說法形象的為其命名為「舍利子」。
雖然心中不解但是林國鈞還是給足了丁凡塵面子,作為招攬對象,還是禮貌些為好。再看丁凡塵只是靜靜地品茶,不知心中在盤算幾何。林公子心說「此人言語滴水不漏,周之百姓評價甚高,定是良才,須要招攬。」
丁凡塵靜坐,心中打著算盤,「此人定是心存招攬之意」,「人不可貌相,是否忠良耿直?」
尚在沉吟之際,林國鈞卻是開口又發問了,「今年貴庚?」,不可謂不禮貌,把自己架子放得夠低。
丁凡塵聽到這個問題,心裡也是一嘆,畢竟他出生時正是第三輪獸皇大舉進攻的末尾,太多人顛沛流離,自己也找不見了父母,有記憶之時已經是師父帶著了。「未至弱冠(20歲)。」
簡短的回答透露出略微的沮喪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林公子捕捉到。由於先例實在太多,林國鈞心下頓時瞭然。雖然不知內情,但仍然做出安慰的動作,輕拍丁凡塵的肩膀。林國鈞心中也唏噓:「十七八的年紀行為卻像是三十餘歲。」但是又想到之前在店外,丁凡塵提著菜刀和比自己強大不少的超凡者面對而立的場面,林國鈞又慨嘆:「畢竟少年心氣。」
丁凡塵感受到一股清風般的力量灌入到自己體內,心情舒緩些許,卻也感到震驚,「林公子有傳承的力量。」師傅生前也教過丁凡塵脫俗的方式,當然在這唯一的人族聚居地乾州,對傳承略有耳聞也是正常。對林國鈞的芥蒂不再那麼強,而是舒緩了語氣,略微放下那裝腔作勢的語氣,半開玩笑地說「官人為我出手,怕是餓了,不嫌棄的話小的親自下廚?」
林公子聽到餓了二字,一下回想起尋香而來的過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放聲笑道「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