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我一拳的保安,先是有些懵逼,緊接著大聲吼道:「媽的!反了你!知道這是啥地方嗎!」
這個時候,從崗亭走出來兩個保安,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一把拉住了他的同事:「這位同志,你為什麼打人?」
「打人?是他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動手的好嗎!」我沒有和他繼續掰扯,從兜里掏出了手機給趙秘書打了個電話:
「趙秘,你們門口的保安橫的狠啊!既然你不願意見我,那我可走了啊!」
電話中的趙秘書一聽我這樣說,立馬快速的說道:「什麼?你先別走!我這就過去!」
「行!那我等著你!」
掛斷電話,我就往前上了一步,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保安此時已經蔫了,眼神滴溜溜的亂轉,想開口示好又一時磨不開面子。🍫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我看見保安這副熊樣,就他媽的來氣,一把推開他之後,就坐進了保安崗亭。
雖然此時不是上班時間,但這一番衝突還是引起了路人的圍觀,三五成堆的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最後還是那個年長保安出面把這些吃瓜群眾給趕走了,才沒有引起更大的騷亂。
很快,趙秘書就一路小跑的來到了保安崗亭,他看了我一眼之後,指著三個保安大聲的呵斥道:「怎麼回事?誰能給我個解釋!」
挨了我一拳的保安,見到區長大秘真的來了,原本還盛氣凌人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一片,支支吾吾的說道:「趙秘書,我以為他是上訪的,所以就發生了一些誤會。」
趙秘書鐵青著臉:「吳小軍啊吳小軍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怎麼能這麼衝動,快點給這位同志道歉!」
這個叫吳小軍的立馬轉過身子,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來上訪的,所以就有些衝動!實在對不起!」
看著吳小軍這麼一副前倨後恭的樣子,我就感到噁心,但趙秘書都已經親自來了,我也不好折他的面子,畢竟我這次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行了!我沒工夫和你計較,趙秘咱們走吧。」我站起身,走到了趙秘書的身前。
趙秘書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吳小軍:「你啊!你啊!回頭寫一份五千字的檢討交到錢主任那裡,等待組織處分。」然後又對我來了一句:「實在不好意思,秦區長已經在等您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和吳小軍計較,而是跟著趙秘書來到了秦義昌的辦公室。
趙秘書示意我先在門外等著,他先去請示一下領導。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今天我為何而來,趙秘書都知道了我不信秦義昌不知道,他們這樣做只是在我面前擺架子而已,把我晾著好顯示官威而已。
可最終我還是低估了秦義昌的官威,他和趙秘書足足晾了我十分鐘,就當我耐心耗盡準備離開的時候,趙秘書才一臉笑容的把我喊了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秦義昌,藍色夾克白襯衫、頭髮往後梳的鋥亮,正低著頭在辦公桌前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趙秘書把我帶進辦公室以後,就悄悄的離開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但是秦義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頭也不抬的拿著鋼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簡直就是把我當空氣了。
我一下子就來了脾氣,一把拉過來一把椅子就坐到了秦義昌的面前。
不說話是吧!
看咱倆誰耗得過誰!
興許我這樣的舉動,在秦義昌眼裡是對他權威的挑釁,終於從他口中發出了聲音:「你就是沈浪?」
關於我和秦公子的事,吳達早就和他說了,所以我毫不意外他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秦區長好!」
「嗯!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秦義昌把鋼筆放到一旁,終於抬頭了。
我這是第一次見到秦義昌本人,膚色偏黑的一張國字臉,兩鬢之間已經有了幾絲白髮,大框眼鏡後面的老眼並不昏花,反而是亮的驚人。
「秦區長,您先看看這個!」我從兜里掏出手機,調出了秦公子的視頻擺在了秦義昌的面前。
秦義昌沒有看這個視頻,但視頻裡面的聲音還是讓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其實這個視頻也聽不到什麼聲音,秦義昌只是在惱怒我的態度。
「這東西吳達已經交給我了,就不用看了。」秦義昌把手機往前輕輕一推,一臉嚴肅的盯著我。
我知道秦義昌是在等我的後續,也就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秦區長,我和秦公子之間有些誤會,我今天來就是想消除這個誤會的。」
「打住!如你所說,這是你和秦舟的事情,我想你是找錯人了!」秦區長往大班椅上一靠,繼續說道:「而且你這種行為,已經涉嫌觸及了法律,你想到了後果嗎?」
「觸及法律?秦區長你也誤會我了,我今天只是想當著您的面把這東西刪了,可沒有提任何要求啊。」我笑的一臉無辜,也和秦區長打起了啞謎。
秦義昌依然面如沉水:「是這樣啊!那我可以當這個和事佬,替你和秦舟說道說道。」
「秦區長果然是人民的父母官,我現在就把東西刪了!」說完以後,我就當著秦義昌的面把手機給格式化了,然後為表誠意又把手機給遞了過去。
這次秦義昌倒沒有繼續拿捏,結果手機以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確認裡面已經空無一物之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喂!給我接公安局!」秦義昌說完以後,砰的一聲就把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目光凌厲的盯著我說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敢拿秦舟的事來威脅我!」
秦義昌的變臉功夫是如此絲滑,我打心裡是有些佩服的。
本來今天我是想來和平解決這件事的,只要秦義昌讓秦舟不再找我麻煩,我吃飽了撐的去得罪這個實權區長。
畢竟一個不到五十歲的副廳級,他能調動的資源是不可想像的。
但秦義昌明顯把我的求和,當做了軟弱的表現,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我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備份呢?讓我想想把這些東西交給誰才好呢?」我也舒服的往靠背上一椅,翹起二郎腿抽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