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包間的人都驚住了,就連孟凱文和孟凱翔都忘記找我麻煩,一臉的震驚!
有幾個膽小的女生則驚恐的喊道:「這是什麼聲音?地震了嗎?」
「應該不是,應該是誰家放炮吧?」
但很快,我就看到有一個男生指著窗外大喊:「你們快看!那裡失火了,看位置應該在康健路那一片。」
康健路正是孟家老宅的位置,男生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孟家兩位少爺的注意力,紛紛衝到窗邊向外張望。
而站在我一旁的夏舒,則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扭著頭一直打量著我,眼神複雜。
我悄悄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緩緩的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靜觀其變。
突然,一陣吵鬧的音樂聲傳來,孟凱文和孟凱翔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媽!什麼事?」
「餵?」
等孟凱文和孟凱翔剛一接通電話,我就看到這倆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特別是孟凱文一口氣沒勻上來,差點當場昏倒。
此時包廂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他們的異樣,其中一個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的女孩湊上前貼心的拉住孟凱翔的手,嗲聲嗲氣的問道:「阿翔?你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孟凱翔聽見女孩的話,立馬就像條瘋狗一樣抬起手就砸在女生的面門,梗著脖子吼道:「操你媽的烏鴉嘴,我家才沒有出事!」
說完,孟凱翔竟然徑直的朝我走來,表情的十分猙獰。
我心裡立馬一凜,心想不是吧,這就懷疑我了?
可已經恢復理智的孟凱文一把拉住了孟凱翔道:「小翔先別和這隻螻蟻一般見識,大事要緊!快走!」
說完,孟凱文不理會包廂的所有人,拉著孟凱翔跑出了房間。
可孟家二兄弟越是這樣,越說明的確是出事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也被點燃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包廂里的人都一窩蜂的沖了出去,目的地赫然是孟家的老宅。
我正愁著沒機會去現場看看,見狀立馬拉住夏舒的手說道:「走!咱們也過去瞧瞧熱鬧。」
但當夏舒聽到這個提議以後,她眼神有些抗拒,明顯是猜到了這件事和我有關係,但因為身邊還有其他人,所以她一直忍住沒有開口。
我見到夏舒這個狀態,就悄悄的爬到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放輕鬆,這件事我做的很乾淨,沒人能查到我頭上。」
夏舒立馬長出一口氣,秋波流轉之間,如星似月的眼眸已經氤氳了水汽。
「冷靜一點別讓人看出異樣,我現在的小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啊。」繼續在夏舒耳邊呢喃之後,我則一下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因為天龍大酒店距離康健路不遠,我也就沒有開孟三那輛蝴蝶奔。
而且當我和夏舒出了酒店才發現,此時大街上的很多人都朝著康健路狂奔,看來孟家出事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了。
就這樣我和夏舒隨著人流趕到了康健路的孟家老宅,此時這裡已經圍了不少人,有些膽大的伸著脖子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則被堵在門口的派出所民警給攔了下來。
很快!
一輛輛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陸續趕來,我注意到范林也鐵青著臉也來到了現場。
此時我自然不會上前和他打招呼的,而是拉著夏舒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隨著陣仗鬧得越大,我身邊的各種聲音都冒了出來。
有人說是孟家只是煤氣爆炸,別看動靜鬧得挺大,其實沒啥大事。
有人說孟家被仇家找上門了,親眼看見一群人拎著刀槍棍棒沖了進去。
還有人說孟家這是作孽太多,遭到了天譴,所以天降神雷劈死了這一家龜孫。
但這些議論聲突然戛然而止,因為120從孟家老宅里抬出一個擔架,一個狼狽不堪生死不知的男人被抬進了救護車。
「快看!快看!那個人怎麼這麼像孟書記?」
「嗨,還真是啊!就是孟海,孟家的老大!」
「我艹!這他媽誰幹的,連孟老大都被乾死了?」
隨著陣陣的議論聲,孟家老家又往外抬人了,但很可惜這兩具擔架都蓋著白布,看不清下面躺著的是誰。
而我見到這副情景則是長出了一口氣,悄悄的拉著夏舒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直到我倆回到蝴蝶奔上,夏舒則心有餘悸的問道:「這事是不是鬧得太大了?是不是潘大哥乾的?他還活著嗎?」
我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華子點燃,悠悠然然的煙霧飄起我才開口說道:「他們都是死有餘辜,潘大哥效仿古人周處,為北泉老百姓除了三害!他死得壯烈!」
我的話讓夏舒喪失了最後的希望,她愣了半天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能是一聲嘆息。
但突然,我意識孟三這輛蝴蝶奔不能留在北泉了,雖然我已經把它改變了顏色,搓掉了發動機號,但如果被發現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可是我也不敢開車離開北泉,萬一路上有警察設卡那風險就更大了。
所以我想了想對夏舒說道:「這輛車現在不能開了,必須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夏舒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她立馬開口說道:「我們家在火柴廠有個小院,現在那裡很少有人過去,行不行?」
「遠嗎?」
「不遠,就在這附近,拐三個路口就到。」
「行!那這就過去,你給我指路。」
提心弔膽的把這輛蝴蝶奔停好了以後,我和夏舒回到酒店房間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剛剛平復了心情,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范林。
「沈老弟,你在哪呢?」范林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在酒店呢?什麼事范隊?」
「你聽說了嗎?孟家出事了!」
我不理解范林的意思,裝作平靜的問道:「我剛才還去看了,好像是聽說是煤氣爆炸?」
范林聽到以後突然嘿嘿一笑:「毛線煤氣爆炸!是雷管!孟老二和孟老三當場斃命,就連孟老大也受了重傷,正在醫院搶救呢。」
我立馬用驚訝的語氣問道:「不是吧?這誰幹的?」
「我哪知道,兇手被炸得血肉模糊,只能等DNA檢驗比對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聲,最近可能會有警察找你,你做個心理準備。」
「找我?找我幹什麼?」
「你別急啊,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孟老大也差點掛了,縣裡全他媽亂套了,我也只是說可能,如果找到你,就把昨天在酒店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范隊提醒!」
掛斷了范林的電話以後,我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