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條揮下的瞬間,田獅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今天就是要銷了他的戶。
為了給自己的親弟弟報仇,剛剛,他把一百萬堆在了安所的桌子上:「在厲城,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活著。」
「田總,這不是錢的事。」
安所長有些為難。
「前幾天皖城搶黃金都不立案了,現在經濟下行,搞點第三產業,上面又不會說什麼的。」
「可是這口碑不是壞了嗎?」
安所長看著一百沓紅彤彤的紙鈔,如果是轉帳,那也就是個數字而已,如今他們一起被放在桌上,所帶來的視覺衝擊,還是很震撼的。
「你以為你安所在百姓那裡有什麼好名聲呢?趁著手裡還有權利,抓緊時間變現,萬一出了事,提前出去就行了,雲顛的孫大國,死刑不也沒事嗎,我拿錢買他的命,你拿錢買想要的東西,這不是很合理嗎。」
田獅從腰間拔出噴子,拉開保險。
「田總,息怒,在我這裡動噴子就不好了。
剛才兄弟們已經把他打的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了,一會我把監控關了,你快點,完事再想個理由,扔一個嫌疑犯進去,說是互毆就好了。」
安所從桌子後面拿出一根鐵條遞給了田獅。
「田總,用這個。」
田獅則收起了噴子接過了鐵條。
安所護送田獅進到了鐵柵欄內,轉身就走了。
田獅還興致盎然地端了一份飯菜過來。
然而此時就在鐵條快要落到梁大彪頭部時,胸前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巨大的力量不僅改變了鐵條劈砍的方向,還把自己也推了出去,而後撞了對面的牆。
「啊!」
血淋淋的大手先是摸到了他的下巴,只是輕輕一捏。
巨大的疼痛直衝天靈蓋,而後自己就說不出話來了。
緊接著兩手被背了過去,西裝也被脫了下來成了綁繩,繫上了兩隻胳膊,固定在鐵欄杆上。
田獅看到了一張來自修羅場中的臉,平靜,卻又血腥,殺氣瀰漫。
他想說什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大手落在了膝蓋骨上,像是開罐頭一樣,一聲清脆過後,裡面的血腥味道飄了出來,緊接著是另外一個。
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在全身的顫抖下甩出了一個胖胖的人形。
這時,一切又靜止了,金絲眼鏡被摘了下來,鏡腿像是奧爾良烤翅的骨頭被折斷,在臉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你說寫個賤人好呢,還是寫個煞筆好呢。」
梁大彪徵詢著田獅的意見,田獅只是含淚搖頭,口裡流出涎水,身下漾出黃湯。
過了好一會兒梁大彪微微皺起眉毛,田獅已經在昏死的邊緣了。
「好像寫錯了,對不起,槓掉重寫。」
田獅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他只希望和外面人約好的關掉所有監控的十分鐘快點過去。
「想知道我寫的是什麼嗎?回去照照鏡子,看你這個年紀,有四十歲嗎?估計你一定喜歡,每一個龍珠迷都應該在身上擁有這個字,我把他給你刻在臉上。」
幾分鐘後,安所叫人打開了鐵柵欄門:「田總,好了嗎?差不多了,走吧,一起only one 酒吧。」
安所帶著一個捕快走了進去,來到梁大彪所在的班房門口。
只見田獅背靠著鐵柵欄,腳下一片血跡。
「臥槽,田總。」
安所發現事情不對,趕快拔出了噴子。
捕快慌忙著去開門,顫抖的手卻怎麼也插不進鎖眼。
梁大彪血葫蘆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安所,這什麼情況?」
「不知道,先救人,一會再找一個新進來的,把他們關在一起,就說互毆拘捕,亂槍打死算了。」
小捕快顯然有些不敢做。
「怕什麼,出了事我頂著,實在頂不住不是還有臨時工,實習生和輔警嗎?你一個正式編制的,不可能有事的。」
「不是怕有事,老大,我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我們都是在黨旗下宣過誓的。」
「你和我談黨性,曾經誰還不是一個熱血青年呢,走了這條路,就回不了頭了。」
「卡巴」一聲,門終於打開了。
兩人先是看了看田獅,還有微弱的鼻息。
接著安所又舉著噴子走向了梁大彪。
拉開保險,安所準備一了百了,不然事情傳出去,就不是一百萬能解決的了,搞不好調離到偏遠地區就得不償失了。
此時外面的鐵門再一次打開,安所心裡一驚,怎麼又有人進來了,唯恐夜長夢多,安所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了。
門外卻圍上來一大群特警。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安所長。
任佳妍快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蕭樂樂。
安所一臉懵逼地看著已經坐起來的梁大彪,然後滿臉堆笑地看向任佳妍。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
「你在幹什麼?」
任佳妍從特警身後露出頭,質問安所長。
「都是自己人,我是這個所的所長,別誤會,我們在鬧著玩呢。」
「鬧著玩用噴子。」
「西部牛仔不是都這麼玩嗎!」
安所長嘿嘿一笑。
「你這是草菅人命。」
蕭樂樂指著安所長,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在一眾官員和特警前,她也敢直言不諱。
「不不不,小姑娘,別亂講。
他剛才和這個人互毆,我們來制止的。」
一名特警上前檢查被縛的田獅,卻發現了田獅身上的噴子,拔了出來,拿到了任佳妍和一眾領導的面前。
「他也是嫌疑犯?還戴著噴子?」
「可能是檢查時有疏漏。」
「好啊,人家都說你是唐湖區的土皇帝,我還不信,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封建王朝,今天總算是讓我們長了見識。」
兩名特警把安所長控制住,並繳了他的噴子,那一個戰戰兢兢的捕快也被抓了起來。
「喂,別抓我呀,自己人,你們輕點,信不信,你們現在怎麼抓我的,一會就會怎麼放我,我上面有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王副局長,你聽聽,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如此的飛揚跋扈,囂張至極。」
任佳妍真的怒了,她來到厲城,雖然是鍍個金,但也真心是想給厲城辦幾件好事,事實,但沒想到這才幾天,就碰到了這麼一個狀況,這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浸染成的匪氣。
「快把人壓下去,太丟人了,丟我們整個厲城隊伍的人。」
「王局你在啊,是我,小安。」
王副局長揮揮手,兩人很快把安所先帶了出去。
「趕快把梁大彪送到醫院去治療。」
蕭樂樂一下撲到了梁大彪的身邊,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剛才還好好的,這給打的都沒有人形了。」
「沒事,都是皮外傷。」
梁大彪的一笑,露出了白牙和白眼珠,顯得特別的讓人心疼。
不一會,一副擔架便把梁大彪抬走了,任佳妍輕輕握了握梁大彪的手:「放心,有我在,厲城沒人能再對你怎麼樣了,好好養傷,我會來看你的。」
蕭樂樂陪著梁大彪一同去了醫院。
「王副局長,今天要不是我們一起過來,後果可想而知,黨和人民賦予我們的信任,我們不能就這樣拋之腦後?
當權力失去了制度的牢籠,將會變得十分可怕。
這個安所長,在百姓的眼裡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霸,黑勢力吧,偏偏又披著我們自己人的外衣,為非作歹,這背後是不是還有哪些人,哪些勢力在為虎作倀充當保護傘?
我看有必要深查下去了。」
說完,任佳妍轉身離開,留下一眾領導唉聲嘆氣。
幾位領導面面相覷。
「怎麼辦,怎麼辦!張隊,這是你的轄區,你給個意見!」
「我建議今晚連夜展開春雷行動,嚴厲打擊暗巷站街女,給百姓一個交代。」
王副局長搖搖頭。
「李隊,你呢?」
「我覺得應該連夜打擊電瓶車不帶頭盔的現象,情節惡劣者,應該酌情重罰50,而不是不痛不癢的二十塊錢,同時配合展開違章停車,酒駕等違法行為的查處。」
王副局長嘬嘬牙花子。
「趙隊,你怎麼說。」
「我覺得還是組織轄區內所有幹警,學習雷鋒,賴寧精神,焦裕祿,任長霞的品質,廉潔奉公,執政為民,為人民群眾切實的辦實事辦好事。」
「我看還是談談春雷行動吧。」
王副局長轉身也離開了。
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三個裡面這個行動最安全,不會出什麼大事。
「對對對,局長說的都對,這個最安,最能安定人心,保證老百姓的身心健康安全,提高生育率,確保現有的婚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