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想不清楚自己哪裡錯了,不禁問道:「為什麼?」
孟思冶心裡苦笑一下,年輕人看事情還是太淺了,看事情只看表面。
孟思冶想想說道:「李唐自認是隋朝的衣缽傳承者,接受隋朝的疆域,自然也繼承了隋朝的愛恨情仇。
遼東城是隋朝的傷心地,那裡還有3座大京觀,說好聽是遼東城的赫赫武功,說不好聽的是三座恥辱的大山壓在李唐所有人的心頭,所以也可以說是遼東城的招禍物。
現在吳歡再怎麼樣也是李唐的燕國公,他攻下遼東城一雪前恥,李唐自然非常高興。哪怕是攻不下,也可以削弱兩家的實力,對李唐只有利,而無害。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李唐不做這個漁翁,給你做和事佬?」
淵蓋蘇文:「那我們有沒有辦法,讓李唐和吳歡爭執起來呢?」
孟思冶看了一眼淵蓋蘇文:「他們的矛盾?擺在那裡很大,根本就不用我們想辦法。」
淵蓋蘇文:「哦?」
孟思冶:「等吳歡把遼東城打下來,李唐忌憚吳歡,到時候,不要你使離間計,他們自己都會對著幹。」
淵蓋蘇文點點頭:「可是那樣太遲了!」
孟思冶:「最近的唐軍在幽州,離這裡小2千里,中間還有就要開化的遼水!」
淵蓋蘇文心沉了下去。
孟思冶為什麼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助淵蓋蘇文?他不是投靠吳歡了嗎?不是應該給使團和淵蓋蘇文早麻煩麼?
其實這是孟思冶的雙頭下注,現在家族都在高句麗,自然盡力效忠高句麗。高句麗不行了,到關鍵的時候,在高句麗的背後狠狠的一刀,博取吳歡的好感。
吳歡和周之翎,王朔,秦原坐在一起,吳歡說道:「魏徵怎麼來了,他是代表誰的?李淵?李建成,還是李世民?」
王朔:「他是太子洗馬自然是代表太子的,和李世民又多少關係?」
吳歡:「太子洗馬?」
王朔說道:「是輔佐太子,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員,從五品官。可別小看這個差事,太子一旦登記,他就可能就是丞相的人選。」
吳歡:「那他來幹什麼?」
王朔:「你的義兄秦王李世民從你這裡,得了大好處,身為太子的哥哥,怎麼不眼紅。你看看,這兩兄弟,一個帶了3000多人,一個派了500人使團。
知道麼,當年隋帝楊廣派使者出使突厥都沒有這樣的陣仗,看來他們是真的看重我們。」
周之翎撇了一下嘴說道:「看重又怎麼樣?還不是我們有利益?我們沒有利益試試看,誰理睬我們?還有我不得不提醒各位。我們只是暫時臣服李唐,為的是能竟可能多的獲取,大唐境內的物資,人口。等到一定時候,誰臣服誰還不一定。
諸位想做唐臣,趁早死了這條心。主公是不會成為唐臣的,也不可能成為唐臣的,他和李唐有大仇。」
周之翎說這話,就是敲打王朔,秦原的。別人不知道吳歡,周之翎從新鄉開始就跟隨吳歡,吳歡的心思他最懂。說難聽的,除了吳歡,他最不希望和李唐有任何關係。
王朔張嘴想說,還是放棄了,畢竟他知道一點吳歡以前的事情,但在洛陽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詳細,所以,他心裡是有點想讓吳歡歸順的意思,畢竟中原才是正朔。
秦原到是沒有一點看好李唐,因為他看到竇建德被殺,山東之地在李世民的屠刀下成為鬼蜮,沒有一點好感。
王朔紅臉有點尷尬,吳歡打破沉默說道:「這個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我們要建立我們自己的國度,和大唐只能成為兄弟之國,不可能長期做為李唐的屬國。
所以,來的是太子洗馬也好,還是我大哥李世民也好,談的都是生意,不是歸屬。
現在談談怎麼接待太子洗馬!我大哥李世民來的時候,是大桌子吃飯,但正規的都是一人一小桌!」
秦原說道:「入鄉隨俗,沒有必要依照關內的習慣。」
吳歡點點頭說道:「那還是大桌!現在談談他們要鋼鐵,武器,我們怎麼樣對待!我先打個底,未來鋼鐵產量一定會高,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所以交給我大哥李世民一個人是不現實的。」
周之翎:「價格呢?和李世民一樣麼?」
吳歡:「比給我大哥的高,高上1文,2文,也好,一個可以和我大哥李世民交代,一個能多賺一文是一文,畢竟上百萬斤,就是數百萬文。」
王朔:「這樣不好吧,他畢竟是太子,未來的大唐的皇帝。」
吳歡:「當不上皇帝的太子太多了。」
王朔吃驚的問道:「何以見得?」
吳歡:「就憑大哥手下那批草莽出身的悍將,就由不得他不願意。」
王朔點點頭:「那就貴上5,或者10文!」
吳歡苦笑一下:「這你們自己去談!」
周之翎問道:「現在上千萬張紙,還有剛印出來的書籍,是不是拿些出去賣賣?」
吳歡搖搖頭說道:「不買,但可以送他一部分嗎,比如1萬張紙,100本論語,春秋,道德經之類的書籍。我們使用的教科書,不准送,知道了麼?」
周之翎點點頭。
吳歡說道:「至於武器,苗刀,盔甲可以出售,霰彈槍,迫擊炮一切現役的武器,禁止交易,哪怕是翻臉。」
晚上,吳歡在新落成的行政大廳里接待了魏徵。所謂的大廳並不大,大約只有200多平米。而裝修,並不豪華,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吳歡牽著魏徵的手,來到上首是位置,這次沒有主位。為淡化尊卑問題,故意這樣布置的。
吳歡是國公,掌握一方大權的實際軍閥,一個是代表太子的太子洗馬,天然的高人一等。如果這兩人真分個高低來,魏徵要坐主位,因為他代表的是太子。
魏徵看到位置布置,知道吳歡那邊的小心思,這他理解,他是要辦事情的,不是來擺譜的,所以魏徵和吳歡一起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