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幕嘴角處勾出一抹不達眼底的奸笑,目光卻是森冷如毒蛇一般。上次在大夏所受的打擊與痛苦,他當然是片刻也沒有忘記。
高傲如秦玄幕,普天之下,他認為只有北璃赤才足夠成為他的對手,楚聖天也是勉強可以當作一個實力一般的對手。而這北璃赤,卻是他秦玄幕這一輩子發誓要挑戰超越的人。
「皇兄想怎麼做?」
秦紫凝揪緊手中的帕子,疑惑的問道。
「讓他知道他的女人現在就在我們手裡,他若是敢不配合,哼,我回頭就剁掉東方七夜的一根手指頭送到他面前!」
想到之前七夜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秦玄幕便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將七夜碎屍萬段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這話落下,秦紫凝頓時眼睛一亮,思量片刻,頓時覺得可行性很高。如此一來,自己再好好給皇上吹吹枕邊風,讓皇上見到七夜,那麼他同意的可能性便是很大。再讓他給赤帝寫封信,只要赤帝還在西楚,那麼若是事情有變,完全可以暗中派人將其控制住,反正西門關一定要爭取到手。這可是征戰序幕最迫切也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只有打開西門關,才能夠進入大夏境內,這一點太重要,也太關鍵了!
兩人沉寂了好一會兒,秦玄幕突然擱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往自己的衣袖間探了去,只見一道淺碧色的幽光一閃而過,眨眼間,一支長笛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低頭,又是細細的打量了手中的長笛許久,然後才給秦紫凝遞了過去,沉聲道,「這支長笛是東方七夜的貼身之物,想必應該是北璃赤送給她,笛穗上還有象徵他北璃赤身份的玉佩。如果皇兄沒有猜錯,這笛子應該是北璃赤原本的所有物。所以北璃赤自然應該對這東西很熟悉。明天北璃赤的鑾駕抵達西楚,楚帝必定會親自過去迎接,皇后這幾日感染風寒恐怕不能陪同楚帝前去迎接,隨行的人肯定就是你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己應該明白了。」
秦玄幕利落的給秦紫凝解釋道。
看著眼前這淺碧色的長笛,秦紫凝有了瞬間的恍惚,愣了好一下子,才怔怔的伸手接過那長笛……
笛子剛剛入手,一股淡淡的涼意便突然透過掌心傳來,這般的清冷,果然是像極了那人身上的那股氣息。秦紫凝輕輕的摩挲著長笛,一手執起那笛穗——這是一支淡青色的長笛,笛身素雅,在淺淡的燈光之下微微綻放著淺碧色的光輝,淺紅色的笛穗吊著一個淺紅色的吊墜,吊墜是一塊橢圓淺紅色的漂亮寶石,上面還刻著一個小小的『赤』字,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從鼻間流淌而過,秦紫凝當下便失神了,一雙玉手緊緊的抓著長笛。
這長笛她當然是見過的,正是他的貼身之物。
她對這長笛自然是很有印象的,因為當初她就曾經碰過這笛子,可惜還沒來得及看上幾眼便被他收了回去,若不是北凌辰攔著,想必她還極有可能挨了他的一掌。
這笛子想必對他來說一定是珍貴至極的,可是,他居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了東方七夜,這是不是足以說明什麼問題?
心中忽然有那麼一個認知,這個認知幾乎讓她當場落淚。
「紫凝,一個男人而已!他日我們若是能夠得到整個天下,皇兄就將北璃赤抓到你面前,給你做暖床的男寵!至於東方七夜,不將她狠狠的折磨蹂躪,我便不叫秦玄幕!」
察覺到秦紫凝情緒不對,秦玄幕頓時拍了拍秦紫凝的肩頭,勸慰道。
這下,秦紫凝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控,連忙深深的吸了口氣,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淚花盡數的逼了回去,然後才道,「皇兄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北璃赤伏在我的腳下。將我遺失的尊嚴與一切統統都從他跟東方七夜的身上討回來!」
這下,秦玄幕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這才是我的好皇妹!放心吧,男人,皇兄比你懂。等你擁有一切的時候,他肯定就是你的。你能夠隨皇兄征服整個天下,還擔心征服不了一個男人嗎?尤其是像北璃赤這樣冷傲不可一世的帝王,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征服他。向你之前那些小女兒家的樣子自然是無法打動他的。不然你以為這些年他為何還不娶妃?」
秦玄幕冷笑道,一副將北璃赤的心思琢磨的透徹如水晶般透明似的,那般自信的樣子竟然讓秦紫凝相信了。
「嗯,我知道了。皇兄放心吧。天色已晚,皇兄還是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到宮裡來,將事情都跟皇上說清楚,我會在一旁協助你。東方七夜就有勞皇兄看緊了,她對此次開戰很重要,必要的時候,皇上或許還會過去看看她。這樣也好保證萬無一失。」
秦紫凝依然緊緊的握著那長笛,美麗的眼睛一直落在那吊墜上,眼神里有些迷離與痴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