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嬤嬤掛心了一整夜,次日翁季濃一醒過來,她就上前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翁季濃還迷糊著,揉揉眼睛,腦袋放空,看著宛嬤嬤眨眨眼。
宛嬤嬤又催不得,面色焦急地望著她。
翁季濃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她問的是何事,笑開來,甜甜地說道:「嬤嬤放心吧!他也沒有這個心思的。」
宛嬤嬤安了心,讓出地方給侍女們伺候她洗漱。
翁季濃眯著眼,仰著白嫩嫩的小臉讓春蕪給她淨面,宛嬤嬤也不得不感嘆她們娘子的好命。
既然如此,宛嬤嬤想著她也該給下面的小丫頭們緊緊皮,以防止她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清楚翁季濃的打算,春蕪幾個以後是有好前程的,不需她操心,下面那些小侍女們可不一定。
儘量防患於未然,不然萬一惹出事情,平白噁心人。
不知不覺中正院換了幾日侍女。
一日,用膳時翁季濃看見布膳的侍女是個新面孔隨口問了宛嬤嬤,宛嬤嬤只說有幾個侍女到了年齡出府嫁人了,翁季濃也就沒有再當回事兒。
下了幾場春雨,柳枝抽條,嫩芽復甦。
雖已是春日,但西北的早晨還帶著微寒。
胎兒滿三個月,剛剛坐穩胎的時候,翁季濃就給吳郡去了信。
翁夫人高興得不得了,要不是幾個小郎君顧著她的身體攔下來,她就要過來親自照顧翁季濃了。
既然她人來不了,東西就不能少了。
這會兒元府的侍僕們正在門口將吳郡送過來的補品卸下馬車。
一共四輛馬車,那些藥材補品和南邊的好綢子零零散散加起來也價值連城了。
元忠手裡托著一隻錦盒急匆匆的往內院去了。
翁季濃剛好用完早膳,在院子裡遛彎兒,懷胎四月,能看出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元忠把盒子遞給翁季濃:「夫人。」
這隻錦盒特殊,元忠親自送過來了。
春蕪幫翁季濃接過。
翁季濃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迫不及待地說道:「回屋吧!」
進了屋,翁季濃親自打開錦盒,紅色綢緞中擺了一本冊子。
這是元琛托翁季濃父親翁子曄寫的元氏字輩譜,這次一併送過來了。
翁季濃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展開,一共十六字:嘉明月秀,成德芳長,繁茂廣裕,國士興邦。
翁季濃彎彎眼睛,都是好字呢!
這事元琛託了她阿耶好幾個月了,中間來往書信多次都沒有送過來,想來定費了她阿耶好久的心神。
等著元琛散值回來,翁季濃忙把冊子拿給他看。
「怎麼樣呀?」翁季濃下巴擱在他的手臂上殷切地問道。
「勞煩岳丈費心了。」元琛仔細看了兩遍,真是找不出一點兒不妥當的地方。
放下冊子,摸著她的小腹,這小崽子比他幸福多了,有那麼多人為他操心:「小崽子的姓名已確定了兩個字。」
翁季濃已經習慣他叫腹中胎兒小崽子了,笑嘻嘻地說道:「還有一個字就勞煩他阿耶多想想嘍。」
翁子曄的字輩譜送過來,也正式從翁季濃腹中的孩子開始排輩。
元姓,嘉字輩。
想到要為未出生的小崽子取名字,元琛真有些頭疼。
斜眼瞧見翁季濃幸災樂禍的樣子,元琛挑挑眉:「懷胎十月,多是阿濃你這個做母親的辛苦,要不然,阿濃來取?」
越想元琛越覺得靠譜,一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二來可以讓她有點兒事做,三來她讀的書也比自己多。
做母親雖然很幸福,但也十分受累,元琛能知道體諒她的辛苦,翁季濃心裡喜滋滋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見她高興,元琛心都軟了軟,:「明日我去一趟鐘山把字輩譜送過去。」
翁季濃點點頭,元氏宗祠一共建了整整一年,這個月月初才完工,建元帝親自提字賜了匾額。
想起建元帝的字,翁季濃悄悄說:「聖人的字還沒有我阿耶寫得好呢!」
元琛輕嘖一聲:「不許胡說。」
翁季濃討好地笑了笑:「我就和哥哥你說過。」
元琛也不由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翁子曄和建元帝的書法,頓了頓,的確是他岳丈的書法更好。
甚至在翁子曄來信指導下,他現在的字寫得也比建元帝好了。
其實這也不怪建元帝,建元帝啟蒙的時候,先帝正忙著征討各方勢力,他也隨著四處奔走,自然沉不下心來練字。
後來先帝一統天下,以建元帝的身份地位,也沒人敢評論他寫的字。
元琛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他也被她帶歪了。
「雖然……但這也是天下獨一份的榮耀呢!」翁季濃昂著小腦袋看他,「還是哥哥有面子。」
建元帝的匾額送來時,驚動了整個武威,享受著眾人艷羨的目光,長在富貴鄉的翁季濃也難免小小的虛榮了一下。
元琛垂下視線:「小嘴兒這麼甜?」
「那哥哥要不要嘗一嘗?」翁季濃忍著羞,嬌聲說道。
不知為何,翁季濃懷孕不僅沒有損壞她的容貌,反而更嬌艷有韻味了,像極了一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
仿佛輕輕咬一下,就是滿口甜膩水潤。
元琛深邃的眼眸慢慢暗下來。
這話……
真是大膽,不過元琛很喜歡。
這幾個月元琛十分規矩和之前判若兩人,但這是在翁季濃安安分分的情況下。
現下她輕輕一撩撥,元琛就忍不住心痒痒,再沒心思做旁的事情,抱著翁季濃就上了榻。
元琛貼著她的唇低語:「我嘗嘗。」
……
過程自是不必說。
元琛的理智讓他克制又溫柔,但便是這樣翁季濃也只能咿咿呀呀的隨著他沉浮。
一個時辰後,翁季濃像是被人從水中撈出了一樣,她的神絲還飄在九霄雲中。
緩過神來,翁季濃咬著手指,看著元琛,原來不動真槍也能這樣那樣……
元琛摸摸她的面頰,聲音暗啞:「可還好?」
她的面頰還殘留著餘韻,美得讓人心驚。
翁季濃羞恥的輕輕應了一聲,軟得像水。
元琛笑:「他呢?」
翁季濃摸摸自己的小腹,點點頭,埋在他胸口不肯說話了。
雖然他方才儘量控制了,但還是害怕傷著她,得了她的回答,才放下心。
元琛摟著她,給她餵水,哄她睡覺,他不敢放縱,偶爾來一次已經飽足。
陳嬤嬤也做了回瞎子,裝作什麼都看不到,只要不過分就行。
一切準備妥當,元琛請人挑了黃道吉日正式開祠,在元氏宗祠前放糧布粥,也算是為翁季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