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濃縮回被子裡,面對面無辜地看著他:「我什麼都沒有想。閱讀��
她的眸子乾淨透亮,元琛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不過卻說道:「那就當是我想了吧!」
這話甫一聽到是沒有問題的,可翁季濃越琢磨越覺得奇怪,什麼叫,就當他想了?
好勉強的樣子啊!像是替她說的一樣。
翁季濃想要爭辯卻又無從開口,瞅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她,往裡面挪,不打算理他了,虧得她方才還在心疼他。
元琛彎著唇,把她撈回來,貼著她的耳朵,聲音放緩,帶著睡醒後的慵懶,顯得格外的溫柔:「怎麼不睡覺?」
靠著他溫暖的胸膛,翁季濃軟和下來:「睡了一覺,才醒的。」
元琛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她的耳朵:「餓不餓?」
翁季濃身子敏感,閃躲著他:「不,不餓。」
臥榻就這麼大,翁季濃又能躲哪兒去。
好在元琛還知道收斂,在她脖子上落了幾個紅印就安分了,握著她的小手一起搭上她的小腹:「那睡吧!」
翁季濃被他逗得面色緋紅,眼眸含情水潤,不滿地輕哼一聲。
元琛在她身後悶聲笑。
翁季濃覺得她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元琛知道再挑逗下去,不止她真要生氣,他也會著火:「好了,我不動了。」
翁季濃扁扁嘴,閉上眼睛。
元琛等她睡熟了,越身撐著手臂在她吻上的紅唇,輕輕碰了碰便收回來了。
滿足的喟嘆一聲:「新年快樂!」
年初一,元琛陪著翁季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元忠和宛嬤嬤帶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侍僕前來磕頭賀新年。
這個新年到底特殊些,元琛大手一揮,賞錢翻了兩翻。
元府大門敞開,逐漸有人上門拜年,初一不能趕客,元琛去了前頭,翁季濃由陳嬤嬤和宛嬤嬤陪著在後院吃茶。
難得熱鬧一次,翁季濃讓不當值的侍女們都進屋烤火。
新年屋內的陳設布景都換了換,多是些喜慶紋樣的花瓶擺件,各個小案上都擺了紅柿子和各類瓜果。
屋子寬敞,窗下站了幾個嘰嘰喳喳的小侍女,熏爐旁又坐了一群,還有些搬著杌凳坐在翁季濃跟前給她講笑話。
翁季濃手邊上放著她的寶貝錢匣子,聽得故事合了她的心意,她就抓些小金魚賞了去。
她高興,下頭的人也開心。
為了應景兒翁季濃的新衣都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鳳喜牡丹紋的小襖,領口袖邊滾著白兔毛,裙擺疊疊堆在腳邊,面龐瑩白額間點了花鈿。
手爐擱在腿上,彎著腰給小侍女們分小金魚。
宛嬤嬤笑著說:「這麼一瞧,咱們夫人還真是個散財娘娘了。」
陳嬤嬤點點頭,翁季濃能進食了,臉色都好看了許多。
只不過,她想起今早無意中瞥見她脖子上的紅痕,有些話她不好同翁季濃講,但宛嬤嬤和翁季濃親近些,也好開口。
「夫人可有準備給阿郎身邊添幾個人?」
宛嬤嬤一愣,看著不遠處笑得開心的翁季濃搖搖頭:「還不曾。」
宛嬤嬤頓了頓,低聲說道:「我看著阿郎也不像是守不住的人。」
她是跟著翁季濃一同嫁入元府的,對她和元琛之間的感情看得清楚。
陳嬤嬤道:「我也只同老姐姐你說一聲,你去探探夫人的口風,若是無意也就罷了,但若是有意要添人還是要選知根知底的,我看著就從陪嫁侍女們中挑選,那幾個也都是本分的,千萬別讓外頭的人進了府。」
大家族裡主母有了孕,為丈夫安排姬妾服侍這是規矩。
「我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不過還是要等年後再說。」宛嬤嬤道,不管翁季濃情不情願給元琛添人,這個時候說此事,都會掃了翁季濃的興致。
「誒!」陳嬤嬤隨她安排。
正月初七,元琛又要開始去府衙,好在翁季濃孕期反應的情況已經好轉,他也能稍微安心。
等著過了正月十五,年味漸漸淡了,宛嬤嬤尋了個空隙同翁季濃說了那件事。
翁季濃呆坐在榻上,手裡還拿著侍女們幫孩子繡的小肚兜。
翁季濃無措揪緊肚兜:「我,我要嗎?」
宛嬤嬤看她這樣子心疼的不得了,坐到她身邊道:「這還是看您和阿郎的意思。」
翁季濃垂眸看著肚兜上繡著的鯉魚花樣兒,輕輕撫著,半響,深吸一口氣:「我不要。」
宛嬤嬤就猜到她會這樣:「那阿郎呢?」
「他也不許。」翁季濃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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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元琛回來,照例伸著胳膊要抱翁季濃。
翁季濃彎腰閃躲開,不給他抱。
元琛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袍子,以為她在嫌棄他,進了內室換了衣服,結果翁季濃還是不給他抱。
元琛摸了摸後腦勺,回想一番,他沒做什麼吧!
難不成白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侍女們都趕了出去,走到她跟前,彎腰看著她,摸摸她的臉:「怎麼了?」
翁季濃轉了轉眼睛,抿著唇,伸出食指點著他的胸膛,兇巴巴地說:「後退!」
偏她聲音軟糯,聽在在元琛耳朵里跟個沒戒奶的小乳貓兒似得。
元琛彎唇笑,舉著手,聽著她的話往後倒,直到小腿肚碰到軟塌。
翁季濃還是動動手指,揚了揚小下巴,示意他躺上去:「吶。」
元琛十分配合,往後倒在軟塌上。
翁季濃心裡稍微滿意了,蹬掉自己的繡鞋,爬上去,坐在他腰上。
元琛怕她摔著,伸手虛摟著她。
翁季濃察覺到他的動作,心裡異常酸楚,忽然整個人都蔫吧了。
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一旁,抱著膝蓋,下巴擱在上面,不說話了。
元琛心裡一咯噔,翻身摟著她,大掌托著她的臉問她:「乖,出什麼事情了?」
翁季濃軟聲說:「我懷著小寶寶,你是不是就要找別人啦?」
元琛蹙眉,心裡蓄了火:「誰胡說的?」
翁季濃不敢看他,怕他看見自己眼裡的嫉妒:「嬤嬤說這是規矩,賢良淑德的婦人都是如此。」
元琛嗤笑,眸色轉冷:「哪家的規矩,我怎麼沒聽說過,嗯?」
聲音冷硬,里有的火氣,翁季濃哪裡還能聽不出來,身子一僵,抬頭看他:「哥哥,你生氣啦?」
元琛起身,站在塌前看著她,控制胸中的怒氣,眸色陰沉:「你要是敢給我弄些鶯鶯燕燕的回來,你……」
他終究還是說不出狠話,咬著牙:「仔細我打你的屁股。」
翁季濃縮了縮肩膀,鬆開揪著的手指,拉著他的手掌搖一搖:「我沒有想要給你安排姬妾。」
她又不是傻了,不過他方才的意思是……
心裡有些雀躍,翁季濃重回信心,脆生生的堅定地說:「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聽到這話,元琛心裡的怒氣才散了些。
「那剛剛你胡說什麼!這麼不相信我?」
翁季濃心虛:「沒有的事,我只是有一點點不確定。」
元琛沉下氣,坐回去:「是我做了什麼,讓你沒有安全感了?」
翁季濃小腦袋搖得像顆撥浪鼓,抱著他的腰:「沒有,哥哥對我很好。」
他對自己特別特別好,正因為這樣,她才會患得患失,才會不願意把他讓給別人。
「少給我想些有的沒的,」元琛胸口還鼓著氣,「聽到沒有。」
翁季飛快地點點頭,緊緊地抱著他:「你是我一個人的。」
元琛抿了抿唇,嗯了一聲。
他方才那般生氣,不過是以為她不在乎自己,因此才能夠大方的提到納妾之事。
「這個家,有你,有我,還有他就足夠了。」元琛暗示地說道。
翁季濃唇畔的梨渦越陷越深,卻道:「不行!」
元琛又要冒火:「嗯?」
翁季濃低頭指指自己的小腹:「還有他的弟弟,他的妹妹呀!
元琛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好。」
他這輩子也就栽在她身上了,她輕輕的,軟乎乎的一句話,就能讓他消了她惹的氣,拿她毫無辦法。
兩人靜靜地抱了會兒。
翁季濃忽然委屈地說道:「哥哥也不能怪我胡思亂想,誰讓你平時那麼熱情,嬤嬤說孕期不能同房的……」
說著還瞥了一眼他的大腿間,頗有怪罪的意思。
元琛聲音帶著笑意:「那你以為我只想和你做那些事?」
他平時雖然要她要得緊,但只是因為那人是她而已,和她成婚後,下面的人也不是沒有想給他送姬妾的,只是他都拒了,也瞞著沒有讓那些消息傳到她耳朵里。
他只想守著她一個人,不想看她難過,暗自神傷。
除了他們的孩子,他容不下他們之間存在第三個人。
翁季濃自然知道他的這個問題是不能點頭的。
元琛湊過去,勾著唇:「再說不能同房,但還是有旁的法子可以紓解的……」
翁季濃桃花眼震驚地看他,豐潤的紅唇微張。
門外忽然傳膳
「阿郎,夫人該用晚膳了。」
元琛沒再說下去,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有的是機會。
壞笑著一聲,沒給她穿上繡鞋,橫抱起她:「走,用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