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的工作間裡多了幾壇酒,那是樂嬈從錦園釀製好之後帶過來的,冬日沒有桃花,所以大部分是玫瑰釀和桂花釀,以及之前從路老頭那帶回來的山楂,現在被樂嬈泡成了山楂酒。
「就這麼幾壇酒,夠嗎?」醬醬將最後一壇玫瑰釀拿到陳列柜上擺放著,她負責茶跟酒的統計,翻了翻自己手裡的本子,她看向樂嬈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樂嬈大致看了一眼她做的統計:「不夠也沒關係,茶苑主營的還是茶,以後每天的酒都限量開售。」
明天就是開業的日子,今兒個茶苑的人全部到齊了,因為曲淮執意要來,樂嬈沒轍,只能讓他在樓上的包廂里藏著。
沒想到前腳安頓好一個曲淮,後腳又來個曲梵。
樂嬈一時沒轍,乾脆把人全部召集在工作間開會。
封苓苓把曲梵扔到樓上包廂後又回來,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中挑眉對樂嬈笑笑:「搞定!」
樂嬈目光有點意味深長,想不明白曲梵來這湊什麼熱鬧。
「都安排好了?」封苓苓在樂嬈旁邊坐下,拿過桌上的筆記翻了翻。
這個會開了挺長時間,該說的基本上都已經說完了。
「隨機應變吧,大家明天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樂嬈托著腮,手指來回戳著桌上那隻黑色鋼筆。
這玩意兒是從曲淮那順來的,她還挺喜歡。
封苓苓瞧著眾人有些緊張的神情,笑道:「都放輕鬆一點,咱們這雖然是茶苑,但重點不在茶也不在酒,而是在舞台表演上,你們看文瓊就不緊張。」
文瓊莫名被點,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瞭然一笑:「我當然不緊張,明天登台唱曲兒的人又不是我。」
樂嬈:「……」
封苓苓看向樂嬈:「難得,壓軸女神不壓軸了。」
「少貧,明天上午是我,下午歸你。」樂嬈幽幽擺出一副「你也逃不掉」的姿態。
「那完了,我手生。」封苓苓張開五指對著空氣抓了抓。
除了文瓊之外,其餘五人聽了之後皆是目瞪口呆。
阿離咽了咽口水,問出一句大家都想問的問題:「苓苓姐,你也會彈琵琶?」
北音,北城音樂學院,正經名校。
文瓊作為員工里的老人發表了一句:「淡定淡定,習慣就好,你們只需要記住,咱們是在給兩位很牛逼的老闆娘打工就是了。」
不僅老闆娘牛逼,幕後的投資老闆更牛逼。
開完會,阿離率先從工作間出來,伸了個懶腰,她下意識抬了抬了頭,視線落在樓上某個包廂「刷」的一聲拉上帘子的窗戶上。
樂嬈見她擋在門口,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時心裡警鐘大作:「阿離,看什麼呢?」
阿離指了指那扇窗,聲音一陣哆嗦:「我……我可能見鬼了?」
「見什麼鬼?」封苓苓拉下她的手將她摁坐在桌子前,心裡默默吐槽樓上的兩個人真不讓人省心。
阿離扭過頭又往那扇窗戶看了一眼,朝樂嬈說道:「我真看見了,有一隻手伸出來刷啦一下把窗簾關上。」
說完她又看向封苓苓,一臉警惕:「苓苓姐,我敢肯定,不是見鬼就一定是咱們茶苑進賊了!」
隨後跟出來的兩個男生聽了頓時擺起架勢:「進賊!在哪?哪裡有賊?」
樂嬈:「……」
封苓苓嗆咳了一下,癱著臉看向樂嬈。
樂嬈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眉心,她說道:「不是進賊,是我……先生在上面,只是暫時不方便露面。」
包廂內,聽見樂嬈說這句話的曲淮笑容抑制不住地咧到了眼角上。
曲淮挑挑眉:「怎麼?」
曲梵輕嗤:「有人出來你把頭縮回來不就是了,還故意伸手拉簾製造出動靜,不愧是影帝,表演天賦驚人,心機,真心機。」
曲淮:「……」
樓下,眾人聽見樂嬈這話統一地朝樓上看了看。
阿離深吸了一口氣:「好可惜,只看到了半隻手。」
樂嬈:「……」
封苓苓忍著笑:「行了行了,都散開了,該幹什麼就去干,以後有機會會讓你們見到大老闆。」
樂嬈幽幽收回視線,忽然想到曲淮這段時間實在太閒了,於是壓低了聲音問封苓苓:「用你粉絲的視角看,曲淮大半年不進組正常嗎?」
封苓苓毫不猶豫就回答:「正常啊,他開公司那一年就一整年都沒營業。」
樂嬈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一仔細去想,又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放寬心,有《獵鷹》這部大製作的劇在壓箱底呢,別說已經半年不進組,他明年不進組都能憑著這部劇爆一次,哦對,不是還有一部電影來著,國外拍的那部,叫啥來著?」封苓苓擠了擠眉毛。
樂嬈知道她是故意甩的問題,無奈接話:「《一隻羊》,國外拍的電影。」
封苓苓笑笑:「這部電影製作班底也很牛逼,女主角是國際影后,英國人,導演是Ethan,Ethan知道是誰麼,很牛逼的一個華國導演,凡是他導演的作品就沒有不火的。」
關於娛樂圈,樂嬈對曲淮以外的事情都不熟悉,她不知道Ethan是誰,但聽封苓苓說完最後一句,她下意識接話:「我只知道,凡是曲淮演的作品就沒有不火的。」
封苓苓皺了皺鼻子:「嘖嘖嘖,這狗糧給我撒的……」
樂嬈羞惱地嗔了一聲:「不是說手生?琴在那,自己去練練。」
「一些簡單的曲子還是可以應付的啦。」封苓苓到舞台上走了一圈,拿著琵琶坐下的時候似有所感,於是往樓上某扇窗戶瞥了一眼。
恰好與封苓苓對上目光的曲梵:「……」
見曲梵縮回腦袋,曲淮笑了一聲:「怎麼了?」
曲梵面無表情:「還挺凶。」
「什麼?」曲淮莫名覺得好笑。
曲梵喝了一口濃茶:「沒什麼,你這位置選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