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張霽說,他心細,在這方面向來周到。
「兩年前太太的外婆和母親在暗巷遇刺,太太的外婆沒有搶救回來,母親也成了植物人。」
凌淵的眼神幽深一片,「具體什麼時候?」
「6月份,差不多在你們結婚前幾天。」
……
難怪,她那個時候一心想要錢。
凌淵一直覺得這個女人是個聰明人,誰知,在這樣的世上,竟然也是個鋸嘴葫蘆。
他們那時都要結婚了,即便他再不喜歡她,她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直接管他要錢他會不給?
凌淵怪溫穗有話不肯直說,卻忘了那時溫穗的確說的是是「能借給我一點錢嗎?」
是他自己的偏見,先入為主的拿她當一個貪婪的人。
放了電話,凌淵心情複雜,坐在臥室里許久緩不過神來。
後來,他乾脆換了衣服,給陳玄和顧明昭發了微信。
「10點鐘,老地方見。」
瑕會所。
靜謐的包間裡,凌淵寒著臉一言不發,只是不停地喝酒。
陳玄和顧明昭互相遞著眼神,誰也不敢勸,誰也不敢問。
直到一瓶750毫升的威士忌見了底,凌淵才開口,「她懷孕了。」
三個人平時特別有默契,可今天不知是怎麼了,這個「她」,陳玄和顧明昭誰也不覺得是溫穗。
「懷了就生下來吧,反正你也快離婚了。」陳玄說。
顧明昭接口:「是啊,而且老太太看重子嗣,若若要是能生個一男半女,在你們家的地位也就穩了。」
凌淵皺眉,用看傻子似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自己的兩個朋友,「懷孕的是溫穗。」
「什麼?」顧明昭險些沒有拿穩手裡的酒杯。
「你們不是一直在鬧離婚嗎?居然還有……」
一想到心愛的女人還在跟別的男人那個,顧明昭的神情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我以為你都不碰她了呢。」
陳玄橫了顧明昭一眼,「溫穗是不是借著自己懷孕,不肯離婚?她不是在乎錢嗎,實在不行就多給一些。」
顧明昭趕忙附和:「就是,我就說離婚的事不能拖吧,還是快刀斬亂麻,免得以後麻煩。」
陳玄替他把酒杯滿上:「你們的協議還有不到一年也就到期了。溫穗獅子大開口的還好說,怕就怕她仗著自己懷孕,不肯離婚……」
凌淵抿唇不語。
事實恰恰相反,溫穗如果打著孩子的旗號要錢或者要別的,倒還好些,可現在的問題是溫穗不想要這個孩子,搖擺不定的反而是他。
凌淵又灌了一大口酒進去,臉色陰沉沉的,若有所思。
顧明昭明顯很急,「溫穗要是真把孩子生下來,你們的羈絆就更深了,想離婚就更難了!要我說,實在不行,我貢獻自己,來個美男計。如果溫穗跟我在一起,自然而然也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凌淵一個眼風掃過去,顧明昭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尷尬地笑了一下,「我開個玩笑而已,呵呵……」
「喝酒。」凌淵說,接著又陷入了沉默里。
明明是他挑起的話題,可又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
起初還只是凌淵喝快酒,現在顧明昭聽說了溫穗懷孕的消息,受了刺激,也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大喝起來。
三人從晚上10:00一直喝到凌晨3:00多。到後來,凌淵已經大醉,歪在了會所的沙發上。顧明昭也跑去洗手間吐了好幾回。
陳玄最清醒,提前打電話讓自己的司機過來接人,準備把這兩個較勁的男人送回去。
這時,包廂外傳來敲門聲。
「我來接淵哥回去。」是陳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