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凌淵早就發現了，溫穗不是只兔子。
她走的氣勢洶洶，那架勢，好像要去找老太太吵一架。
「溫穗！」凌淵想要叫住她。
郭纖凝直接側身攔住了凌淵的去路，「喲，凌少，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郭大小姐，」凌淵低頭，一雙黑眸陰沉沉看她，「你似乎一直想帶壞我老婆。」
郭纖凝聳肩，別人怕凌淵，她可不怕，「誰是你老婆？不認識。」
凌淵的臉色陰寒得可怕，郭纖凝恍然大悟一般，「哦，你是說溫穗啊。凌淵，你也知道她是你老婆啊。你的所作所為，可不像那她當老婆的樣子。」
郭纖凝的嘴本來就厲害，此刻逮住了機會，對著凌淵陰陽怪氣，一通輸出。
凌淵瞬間繃緊了下頜，「郭纖凝，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難道你來打我，我就不說了？」郭纖凝冷笑，看凌淵的神情，滿是不屑。
「凌大少爺品味可是真夠差的，連陳若若這種女人都敢找。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萬一陳小姐遺傳了她爸偷家的本事，等哪天連凌家也姓了陳，就怕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凌淵皺眉：「你什麼意思？」
郭纖凝：「字面意思。凌少，你不如去打聽打聽陳家在南城的風評，說不定有驚喜。」
她甚至膽大包天的拍了拍凌淵的肩，然後徑直走了。
說起陳家，凌淵還真的不清楚。
一來，上京和南城有兩千公里的距離，二來，他也從來沒在乎過——
再有錢的人家也不如凌家，他跟人交往根本不在意家境。
可郭纖凝說這話時意味深長，凌淵也不得不起了疑。
他甚至直覺跟溫穗有關係，畢竟，昨天她出現在陳家的門口，這件事就很不正常。
他打電話給張霽，「去查一下陳……」
陳什麼來著？凌淵最終也沒想起來。
「查一下若若的父親。」
*
溫穗比凌淵先一步到家，她直接敲開了老太太的房門。
「寶貝孫媳婦兒回來啦？」
老太太坐在套間的客廳里，笑得一臉討好。
是她讓凌淵去醫院接人，此刻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溫穗心裡窩著一股火，面上卻很平靜。
「奶奶，我們聊聊。」她說。
老太太忙一邊讓人給她安排了軟座，一邊說，「我這兒都是些紅木家具，太硬了，你坐久了腰不舒服。你們年輕人還是喜歡坐沙發。」
從早上到現在，老太太對她異常殷勤。
溫穗突然就有點心軟，拋開身份地位不談，老太太也不過就是一個盼著重孫兒的曾祖母罷了。
可這個孩子她沒法留。
溫穗硬了心腸，開口道：「奶奶，我和凌淵是協議夫妻，我們的感情都是假的，您知道吧？」
凌淵追回家，到了老太太的門口，正好聽到這句。
他停下要敲門的手，站住沒動。
「奶奶雖然老了，但不至於糊塗，你們的事奶奶也知道一些。」
老太太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當初逼著你們結婚，是因為奶奶知道，你真心喜歡他。」
溫穗的聲音裡帶著些虛幻，「我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又不喜歡我。」
哦？凌淵的心微微震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