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說這話時，平靜極了，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凌淵分別記得，在兩個月前，她一聽到離婚還是一副沉重表情。
他斂了眉，終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凌公館7:30吃早飯，溫穗特地早起，就是為了要趕在7:00之前出門。
誰知，老太太已經在客廳坐著。
她的眼圈還是紅的，一看到溫穗迅速站起身來，過來拉她的手：「寶貝孫媳婦，你醒了！」
溫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太太，嗓子發緊：「奶奶，我……」
老太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斷她的話：「奶奶知道，你是因為淵兒想和你離婚，發現自己懷孕才不敢說，沒關係，奶奶給你做主，奶奶的重孫兒，我看誰敢動！」
不是這個意思，溫穗覺得老太太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應該早就看出來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溫穗不想就這個事爭辯什麼，反正老太太總不能以後把她24小時關在家裡，她總有機會出門把手術做了。
原本沒有早點流掉這個孩子，是想以身為餌，找出更多外婆和母親被陳家所害的證據，沒想到現在這麼麻煩。她都有點後悔了。
溫穗強壓下複雜的情緒，露出一個笑臉來：「奶奶，律所有點事，我要早些去一趟，要不我們回來再聊？」
老太太一聽，連忙說：「那我讓廚房傳飯。」
溫穗哪有吃飯的心情：「不了奶奶，我有點著急。」
「那怎麼行，你現在是孕婦，早飯一定要吃的！」老太太急了，「你那是什麼工作，20分鐘都等不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溫穗也只好坐了下來。
因為她，凌家的早餐愣是提前了半個小時。
「別去叫大家了，我和小穗先吃。」老太太說，樂呵呵地坐到了溫穗對面。
接著又給自己的傭人小雙死了個眼色，於是，小雙出去，不到兩分鐘帶了個面相很憨厚的中年男人進來。
「這位是奶奶的司機王師傅，以後就是你的司機了，由王師傅送你上班。」
至於這樣鄭重其事？
「不用，」溫穗趕忙起身拒絕，「奶奶，我現在還是懷孕初期，不需要特殊照顧，再說，上班的話和凌淵順路，由他的司機帶我一程就好。」
面上跟老太太這麼說，事實上，每天早上溫穗都是獨自打車去律所，並沒有坐過凌淵的車。
「什麼話！以後你就是咱們凌家的重點保護人群，當然是要有個自己的司機！」
老太太只當她是不好意思，「奶奶已經吩咐了下去，以後你是家裡的重點保護對象，凌家上下吃的用的，先緊著你來，奶奶一想到還能活著見到自己的重孫兒，就高興……」
剛才還笑盈盈的老太太又抹起了眼淚。
看得出她懷孕老太太是打心眼裡高興，可
特地告訴全家以後要事事緊著她來，這不明擺著拉仇恨嗎？
一時間溫穗只覺得頭大。
這一點她一直想不通，按理說老太太這樣睿智的人，心裡再怎麼偏袒大孫子，面上也會儘可能一碗水端平，可老太太是從不端水的，她的偏心放在明面上。
溫穗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奶奶，真不需要……」
這時凌淵從樓上下來，說道：「奶奶給你配司機你就接著，以後出來進去的也方便，奶奶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