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閒聊,也許是因為看溫穗沉默太久,傅青洲把話題又帶到了她身上。
傅青洲問:「你和你嫂子是一屆,又都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沒聽說過彼此?」
傅奕泠和溫穗異口同聲:「沒有。」
「不應該啊,你本科就跟著教授搞科研,也算是風雲人物了。」傅青洲道。
傅奕泠傲嬌的「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茬。
傅青洲坐在前排,也看不見兩人的表情,又說:「穗穗臨時轉專業都能拿到國家獎學金,又漂亮的這麼打眼,按理說,很少有人不知道她。」
「是麼?」傅奕泠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溫穗一眼。
溫穗想起花房裡那一幕,便有點煩了,聲音不咸不淡:「我們那一屆有幾千人,我和堂小姐專業又差這麼多,不認識有什麼奇怪?」
這時候傅青洲才覺察到不對勁兒。
他轉頭看她們:「好奇怪的叫法,連廚子花匠都對奕泠直呼其名,你做嫂子的叫她堂小姐?」
奇怪嗎?
溫穗也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傅奕泠。
「我還是有點邊界感好,免得招人嫌。」
傅奕泠道:「你可以叫我傅博士,或者傅教授。」
自始至終,傅奕泠沒有叫她一聲嫂子。
傅青洲看出了兩人的磁場不對,轉眼間也到了機場,他便沒有多問。
換完登機牌,傅青洲拉開傅奕泠的背包拉鏈,塞了個東西進去。
「什麼?」傅奕泠問。
「銀行卡。我和你嫂子備婚忙得暈頭轉向,也沒給你準備禮物,卡里是你嫂子的一點心意。」傅青洲說。
「別,我一個搞科研的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傅奕泠要把卡掏出來還他。
傅青洲按住她的手:「拿著吧,就當你嫂子的見面禮。」
溫穗心說傅奕泠不喜歡自己,越說是她給的見面禮,她越不會要。
傅家人這麼心疼這個小妹妹,她這次一走又是好幾個月,不管怎麼看,溫穗覺得自己都該是退讓的那一個。
她開口道:「傅博士,你就別推辭了,這個錢是你哥要給的,跟我沒關係。」
這是什麼話?傅青洲看她一眼,卻看傅奕泠停下了往外掏卡的手。
這倆人怎麼回事?
傅青洲皺起眉頭。
溫穗原本想問問傅奕泠為什麼這麼不喜歡自己,後來又覺得多餘,好像顯得跟自己多在乎她看法似的。
她便靜靜地立在一旁玩手機,看著傅青洲把傅奕泠一路送到了登機口。
過了一會兒,傅青洲回來了。
「你和奕泠怎麼回事?」他問溫穗。
溫穗攤手:「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我,你沒問她?」
傅青洲摟住她的腰:「她說讓我問你。」
溫穗:「那我就不知道了。」
話雖如此,她倒也沒把在花房裡傅奕泠冒犯她的話學給傅青洲聽。
一來,溫穗覺得那麼多長輩看著都沒人說什麼,想必都沒覺得這句話有問題。二來,她完全的相信傅青洲會站在她這邊,也會因為她,和自己的堂妹鬧不愉快。
她做這一行,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被對方當事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多的去了,被傅奕泠陰陽怪氣兩句,倒不至於過不去。
如果他們兄妹兩個因為她有了隔閡,傅青洲在家裡更難做。
但溫穗一路上有點沉默。
傅青洲問,她便把頭靠在他肩上。
「昨天沒休息好,現在頭還暈著。」她說,「我想回去睡覺了。」
她不過是找個藉口,傅青洲卻上心了,附在她耳邊低笑:「的確該補個覺,畢竟晚上還要辛苦你。」
溫穗啐他:「白日宣淫,不要臉。」
傅青洲見她被自己逗得神色緩和了許多,也放下心來。
他正準備等回家問問傅衍知怎麼回事,傅衍知未卜先知似的,打來了電話。
「今天奕泠可能心情不好,對穗穗說話有點不好聽,你讓她別往心裡去。」傅衍知說。
傅青洲看了溫穗一眼,問道:「她說什麼了?」
傅衍知便把傅奕泠的話原樣學了,之後說:「後來我和你爺爺爸爸討論這事,我們覺得她可能也沒那個意思,她們搞科研的情商都低,不會說話。」
傅青洲怎麼會相信傅奕泠是無心的?看剛才她和溫穗的氛圍就不對。
放了電話,他伸手摟溫穗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托著她的下巴,跟自己對視:「受了委屈怎麼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你男人?」
溫穗撇嘴:「反正又不一起生活,傅博士還能吃了我不成?說兩句就說兩句,讓你們兄妹鬧不愉快,不值當的。」
傅青洲心頭火起,在她的臉上恨恨地捏了一把:「再有這種情況不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過我看著奕泠長大的,她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小孩,從不仗勢欺人,這次不知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