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歐文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已經是半夜。
他喝醉了酒,大剌剌躺在二樓客廳里的沙發上,身上胡亂的蓋了條毯子,頭歪在一邊。
金髮遮住了半邊臉,即便閉著眼睛,依然能看出眉目比一般東方人立體,哪怕睡著了,他臉上還帶著點少年氣的桀驁。
他也就20出頭,絕對不會超過25歲,搞不好連20歲都沒有。
這樣一個乾淨的,漂亮的,上層社會的男孩喜歡她,是多麼滿足虛榮感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孩,還是她苦苦攻略的那人的弟弟。
既然是他弟弟,那他們就是一樣的人,歐文還更年輕些,擇偶的空間也更大些,沒道理,20歲的弟弟都看得上她,30歲的哥哥反而嫌棄。
安珂這樣想著,又拿出了她的溫柔小意來。
她去做了杯蜂蜜檸檬水給他,在他面前蹲下身來。
「來,把蜂蜜水喝了,醒醒酒。」
她去拍他的臉喚他,說是拍,動作輕柔的跟撫摸沒有兩樣。
果然,歐文醒了。
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醉眼看她:「安珂,你再這樣,我怕是要犯錯。」
安珂蹲在沙發前,把臉無限靠近他的臉。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啊?」
兩人呼吸相聞。
歐文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近乎痴迷的看著她:「非常喜歡。」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陪你睡,好不好?」
安珂笑著跟他打商量。
「什麼事?」歐文抬手,用指尖虛虛地描繪她的眉眼。
眼神里滿是她從未見過的痴迷愛意。安珂是大明星,見過了很多男人,此時此刻,卻還是被打動了。
他真的太迷人,很難讓人不動心。
但安珂不能輕易給他。
「給我創造個和傅家長輩見面的機會。」她說。
「你是我哥的老婆,想見老人的面,還不容易嗎?」
「你哥不喜歡我,我必須第一次見面,給老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安珂說。
她想了一個自認為萬全的主意。
讓歐文把傅家長輩最好是傅青洲的母親騙到一個地方,再遇到點麻煩,之後由她挺身而出,從而贏得傅母的好感。
豪門婆婆這個角色,在安珂的概念里還是很重要的。
歐文滿口答應:「好的,什麼時候?明天還是後天?」
安珂:「儘快,我會想一個周全的策略。」
歐文自然是應了。
接著,他翻身起來,伸手把安珂撈到了沙發上。
「這裡不行……」安珂忙說。
「那去房間。」
……
就這樣,歐文拿下安珂,用了不到20天時間。
當天晚上兩人在雅頌居的客房裡翻雲覆雨,顛鸞倒鳳,折騰到了天亮。
天亮的時候,歐文不見了。
安珂打電話,那邊語氣很急:「我媽出了點事,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安珂問。
「會儘快。」歐文說,接著就以馬上登機的藉口掛了電話。
起初一兩天安珂還不覺得有什麼,後來回過味來,自己這是被騙了炮——
歐文答應她的時候,只是著急得到她的身體,就沒準備履行承諾。
她氣歸氣,一想起那一夜的頂級體驗,倒也並不覺得虧,畢竟不是哪個女人能在30歲的時候還睡得到20歲的高官子弟。
她壓抑了太久,也的確太需要釋放。
只是傅家長輩那邊,想打通,還要費一番力氣。
又過了幾天,安珂突然間有點發燒,起初她沒當回事,吃了兩片布洛芬壓了下去。
再後來,只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跟平時發燒,體感完全不同。
接著,她開始盜汗,腹瀉,數次從睡夢裡驚醒。
飯也吃不太下去了。
安珂覺得不對勁,她去了醫院。
血常規結果出來的時候,安珂的耳邊響起爆鳴聲,她臉色煞白,整個人癱軟下去,倒在了地上。
愛滋強陽性。
她遭了算計!
那個乾乾淨淨的,天使一樣的男孩子,是有愛滋的!
再打電話,歐文的手機已經變成了空號。
她本不該找傅青洲的,這種事該藏的越深越好。
可她受的打擊太大,大腦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她給傅青洲打了電話,問他歐文在哪裡。
其實問了也沒用,別說傅青洲不會告訴她,就算告訴了也沒什麼用。
可安珂已經理智全無,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人生已經完了,她要拉著歐文陪葬。
傅青洲冷笑道:「找他做什麼?一次沒睡,夠再睡幾次嗎?」
他什麼都知道。
安珂陡然清醒,才知道這是一個局。
「他根本不是你表弟對不對?」她絕望的質問他。
傅青洲只覺得好笑:「不管他是誰,都沒人拿槍指著你去跟他亂搞,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貪心。」
安珂徹底頹了下來。
她覺得她的人生完了,殊不知,這也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