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圈套

  溫穗的車被扣押,人也被留在了看守所,外面的事全權交給傅青洲處理。

  他怕兩家老人擔心,這件事只告訴了傅衍知。

  兩人分頭行動,傅衍知去調查安貴生,傅青洲去醫院看安貴生的狀況。

  普通人對於傅家來說,很難有秘密,傅衍知馬上查到了安貴生的底細。

  一個爛賭鬼,有多次嫖娼被抓經歷,進過戒Du所,之前一直打光棍,在安珂讀小學時娶了安珂的母親,現在欠著100多萬的高利貸,被債主追殺。

  傅衍知打來電話的時候,傅青洲正在醫院等安珂帶她的母親過來。

  「不排除他活不起了,想一死了之,恰好撞在穗穗車上的可能。」傅衍知說。

  傅青洲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他更傾向於溫穗的猜測:這是一場陰謀——

  一場由安珂主導的,用來陷害溫穗的陰謀。

  不管是出於想跟他複合,還是出於溫穗壓過了她風頭的層面上,安珂的動機都很充分。

  如果是在過去,傅青洲會覺得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就把另一個女人置於死地的事很荒唐,只出現在影視劇里。

  可他經歷了程雪粟,經歷了宋觀棋,知道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自然也會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安珂。

  他跟傅衍知說了自己的懷疑。

  傅衍知沉默了一會兒道:「可問題就在於,沒有任何證據。」

  如果他的陰謀論成立,那安珂是怎麼說服安貴生的?能讓他不顧個人安危,逆著本能衝到車流里。

  而且,他們選的這個位置很妙,在市中心,兩邊路口都有監控,溫穗的車撞了人是絕對跑不掉的。

  但安貴生衝出來的地方,又是路邊的綠化帶,也是監控的死角,出了事,誰都說不清。

  更何況,溫穗的行車記錄儀壞的蹊蹺。

  能查的地方都查了,現在找不到任何證據是栽贓。

  傅青洲道:「那就賠錢,看看安珂要多少,給她就是了。其他事,等溫穗平安出來再說。」

  「現在穗穗在裡面,除了沒有自由,一切都好。」傅衍知說,「重要的是你,青洲。這種事,要沉得住氣,沉不住氣的人會陷入被動,任人拿捏。你表現的越擔心穗穗,安珂的條件提得越狠。」

  傅青洲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又怎麼能不擔心?

  一想到溫穗被關在看守所里,他就心疼得厲害。

  「關心則亂,青洲。」傅衍知說。

  傅青洲這邊在醫院等時,安珂已經帶了安母在趕來的路上了。

  安珂的母親不是個聰明果敢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一婚從婚姻里出局,二婚還是嫁了這麼個丈夫,還窩窩囊囊地跟他過日子,不提離婚。

  聽到安貴生出事的消息,她慌慌張張的就來了南城,見到安珂想哭又不敢。

  「你爸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她期期艾艾地問。

  安珂一臉的反感:「他不是我爸。」

  安母很怕安珂,並不敢跟她犟嘴,便一個人悄悄抹眼淚。

  安珂看她這樣就煩,只是耐著性子囑咐道:「別哭了,記住,一會兒見到肇事者家屬,不管他要給多少錢你都不要同意諒解。」

  「可是,即使不同意諒解,你爸……安貴生也已經出事了。拿了錢還能替他把債還了。

  前幾天那幫要債的過來把咱家大門都砸了,媽媽實在有點害怕……」

  安珂打斷她:「這筆錢我會替安貴生還上。但你不許同意諒解,一切聽我的。」

  「可是,聽說撞他的人有錢有勢,萬一找你麻煩……」安母還是很猶豫。

  安珂原本不想告訴自己母親太多,可她實在是愚鈍,當不成一個合格的工具人。

  她只好如實說:「這麼跟你說吧,撞安貴生的,是我初戀傅青洲的未婚妻溫穗。

  我唯一同意諒解的條件,就是傅青洲跟溫穗分手,跟我結婚。」

  安母張大嘴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可是……」她還有很多疑慮。

  「沒有可是!」安珂語氣很沖,「你要是不配合我,再出什麼妖蛾子,我就把安貴生強姦我的事說出去,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

  安母這個人,和很多在婚姻里被敲骨吸髓也不肯出局的蠢女人一樣,一輩子拎不清。

  要不然,她也不會敢帶著漂亮女兒改嫁給一個老光棍。

  在發現老光棍吃喝嫖賭后也不肯離婚,哪怕女兒被強姦,也一味忍氣吞聲,就為了「怕人笑話」。

  就沖她在安貴生被車撞後還能抹眼淚,安珂就不能理解,她以為母親至少也和她一樣天天盼著安貴生被車撞死!

  果然,她這話起了震懾作用。

  「我都聽你的,女兒。」安母唯唯諾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