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不理解這句話:「我不問你,是信任你不會劈腿。」
傅青洲:「可你已經因為這些事心裡不舒服了,就可以問出來。
說到底,你不問還是因為怕因為這件事同我造成不必要的隔閡,不相信我對你的愛夠堅定,會不管怎樣都站在你這一邊。」
溫穗沉默片刻。
傅青洲說的對,她正因為對這段感情沒有那麼強的安全感,才選擇了一個人去揣度,去猜。
如果足夠信任,足夠有安全感,反而是可以問出口的。
她上一段感情里傷痕累累,在這段感情里,便有很多小心翼翼的地方。
傅青洲看著眼前的女人,心都跟著碎了。
他也不知道溫穗把這番話聽進去了多少,但她再抬眸看他,神色就緩和了一些。
隨即,卻撇嘴道:「你這麼說難道不是倒打一耙?自己不主動跟我說你和安珂的事,卻要怪我不問。」
說起坦誠信任,他在窗外看到她和凌淵互動,不也什麼都沒問她,直接被氣得回國喝了好幾天酒嗎?
可這事溫穗不好翻舊帳,實在是怕勾起傅青洲不美好的回憶來。
傅青洲趕忙認錯:「這的確是怪我。安珂的事,我自己心裡沒鬼,才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實在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
還有一點,你明明都沒問,我偏要告訴你她是我初戀女友,好像要刻意給你添堵似的。」
「初戀女友」這幾個字重重地敲擊在溫穗的心上。
她皺起了眉。
傅青洲開了頭,便一五一十,把自己和安珂的事說了。
溫穗心口發酸,聲音也拖長了調子:「原來是『初戀』啊,怪不得感情那麼好。」
她把「初戀」二字咬得很重。
傅青洲失笑:「說是初戀,可我沒有什麼初戀情結,不過是那時候都談戀愛,也想跟風感受一下罷了。我對她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要是有,以我的性子,怎麼會一失聯就是8年?」
他的話,溫穗自然是信的。
「八年沒聯繫到也不影響再見面舊情復燃。」溫穗陰陽怪氣。
傅青洲趕忙伸出三指發誓自證:「真沒有。
上次打撞球,是我們校友聚會後的節目,大家都在場。
但送花的確是為了氣你。」
他後面聲音弱下去。
溫穗翻白眼:「那你成功了。」
她的確在那天因為這件事對安珂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也不惜把自己淋得渾身濕透,感冒了一場,才把傅青洲追回來。
不過發生了今天的事,她倒是覺得安珂不過如此,並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傅青洲喜歡自尊自愛的女人,安珂今天的行為如此輕浮,只會被他在心裡暗自減分。
兩人這下算是把話說開了,傅青洲把自己在主臥跟安珂說了什麼,也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溫穗。
溫穗聽他這樣誠懇,心情稍稍好了些。
她看著傅青洲,聲音裡帶了點嬌氣的鼻音:「那你以後不要跟她來往。」
傅青洲伸手抱她:「當然了。我沒什麼需要跟她來往的。」
安珂站在樓上,看著庭院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眸子一片寒涼。
她今天在這裡受了奇恥大辱,並不歸因於自己發心不正,她覺得都是溫穗這個狐媚子耽誤了她。
如果沒有溫穗,安珂對自己回到傅青洲身邊十拿九穩。
她並不覺得傅青洲不再接受她,是因為時過境遷和她自己的問題,她和別的那幾個女人一樣,一股腦兒把帳算到了溫穗頭上。
當時已經是夜裡11點多,安珂沒有走。
第二天一早,溫穗醒來,便聽見樓下有爭吵的聲音。
她坐起來拉開窗簾,便看見安珂拎著行李箱站在樓下,對著傅青洲在說什麼,一臉的眼淚。
傅青洲顯得很不耐煩,他丟下她轉身走了。
之後,安珂便拎著行李箱怒氣沖沖地出了門。
自始至終,除了她穿著浴袍站在門口和溫穗的那幾句交鋒,兩人互相幾乎是陌生的人,沒什麼其他互動。
但安珂一離開傅青洲的門,便打起了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