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顧清殊

  上次許羨魚設計溫穗,顧清殊趟了渾水,在監獄裡吃了小半年的苦頭,眼下才放出來沒幾天。

  出來了,顧父顧母也不放心她,一直盯得很緊。

  她有一陣子沒有出現在凌淵面前了。

  凌淵覺得,他想跟誰在一起,不過勾勾手指的事,他唯一得不到的人,只有溫穗而已。

  這樣想著,他當即讓張霽找了顧清殊的電話。

  撥過去,那邊聲音有點喪:「餵?」

  凌淵開口:「清殊,是我。」

  「凌淵哥哥!」顧清殊那邊低呼了一聲。

  接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竟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淵哥,我……」她想說自己冤枉,可這個電話又太突然,她實在是沒準備好狡辯的說辭。

  便只是一味地哭。

  凌淵靜靜地聽著,良久,才道:「別哭了,出來吃宵夜嗎?」

  顧清殊明顯愣了一下,她止了哭,依然抽抽嗒嗒道:「那我問一下我爸媽。」

  凌淵淡淡的:「好。」

  不多時,顧清殊打了電話來。

  「凌淵哥哥,我去哪裡找你?」

  凌淵語氣很淡:「我在你家附近。」

  他知道顧家父母不會阻攔。

  畢竟顧清殊這個女兒對他們來說,已經廢了。

  哪怕兩人知道他約會顧清殊也不過是別有用心,也會讓她的出門的。

  能被凌淵用的上,總比沒什麼利用價值強,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至於顧清殊,她腦子只有蠶豆大,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她本來就在心裡愛慕凌淵,不然也不會發了狠地算計溫穗,又實在算計不明白。

  如今,凌淵約她,她根本不會多想,只會覺得他終於想通了。

  凌淵在附近等著,顧清殊不敢拿喬,卻依然爭分奪秒打扮了一番。

  兩人約在了一家清吧,說話方便。

  一見面顧清殊甚至忘了裝得委屈一點,忍不住喜形於色道:「凌淵哥哥,你怎麼想起來約我?」

  凌淵神色淡淡的:「想你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顧清殊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我也很想你,就怕你還生我氣……」她聲音小了下去。

  凌淵靜靜地看著她:「不會,我怎麼會因為不相干的人生你氣呢。」

  只是這一句就夠了。

  凌淵要騙顧清殊,甚至不需要什麼精妙的話術,她自幼養尊處優,卻沒有被父母教會識人辨物的本事,當然,這種本事,顧家父母也不擅長就是了。

  過去凌淵只當顧清殊單純,卻到底是朋友的妹妹,一直給幾份面子,不忍心騙她。

  可顧明昭作為朋友並不合格,顧清殊也無數次挑戰他的底線。

  她被利用,一點都不冤枉。

  當天,兩人一直在那家清吧坐到凌晨5點,當然,一直是顧清殊在說個不停,凌淵只是靜靜的聽著。

  他在走神,滿腦子都是溫穗。

  想起溫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和被卡爾電擊時的感受一模一樣。

  她快訂婚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

  其實這也是卡爾電擊療法的bug所在:他想要的結果明明是從此對溫穗漠不關心,不再打擾她的生活。

  但卡爾的治療下,達到的效果是:他理智上知道溫穗不欠他的,情感上卻好像溫穗辜負了他一般,無比厭惡,只想報復她。

  顧清殊說了很多話,凌淵一句都沒有聽到心裡去。

  天快亮時,他送她回家。

  從汽車扶手箱裡隨手拿了條項鍊出來。

  遞給她:「前兩天出差的時候看到的,感覺很襯你膚色,就買了。」

  當然不是,這條項鍊,是他買來想送溫穗的無數條之一。

  顧清殊又驚又喜,她趕忙拆開包裝,戴到自己脖子上給凌淵看。

  「好看嗎?凌淵哥哥。」

  凌淵勾唇:「清殊長大了,真美。」

  顧清殊驀地紅了臉。

  看顧清殊的模樣,凌淵越發恨的牙根發癢。

  他看上哪個女人不是勾勾手指就能過來的?

  甚至用不著他花言巧語,她們就把自己騙好了。

  只有溫穗,反反覆覆占據著他的心,卻再也不肯分一點心思給他!

  凌淵心口疼得厲害,面上卻依然分神敷衍著顧清殊。

  「回家休息吧,我最近一直在瀚元,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顧清殊錯愕的瞪圓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她喜歡那麼久的男人突然變了性子。

  她想不了那麼深,只覺得一定是上天心疼她在監獄裡瘦了那麼久的委屈,才讓她喜歡的人看到了她,得以修成正果——

  沒錯,不知悔改的人就是這樣,她不覺得自己自作自受,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真的可以嗎?」顧清殊問。

  凌淵含笑看她:「當然,隨時歡迎。」

  於是,第二天顧清殊便出現在了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