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合伙人話一口出,原本還熱烈討論的氛圍,突然就冷了下來。
眾人紛紛垂頭,努力不去看溫穗和凌淵。
卻又控制不住自己,都在悄悄看凌淵的反應和,
溫穗的確要去訂婚,但她不主動說也有自己的考慮。
一來,她覺得沒必要在工作場合提自己的私事。二來,有凌淵在,她的確也不願多說。說了好像在特地跟他炫耀自己離過婚依然有市場一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想安安穩穩和傅青洲把婚定了,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更不想出任何岔子。
可眼下這位合伙人多嘴,溫穗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她點點頭。
「多謝,回來給你帶喜糖。」之後,便又把話題引回了這件事的解決方案上。
眼下火燒眉毛了,她可沒功夫跟她內訌。
那位同事拳頭打在棉花上,覺得沒意思,眼神都悻悻的。
她早再說別的,挑事的意味就太明顯了。
凌淵醫自始至終如坐針氈。
他想迅速逃離這個場合,和溫穗共處一室,他覺得壓抑又難受。
可現在他是瀚元的最大投資人,瀚元受損,最受牽連的就是他,走是走不了的。
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很吃驚。
溫穗和傅青洲要訂婚了?居然這麼快。
說實話,哪怕知道兩人在交往,凌淵也沒有想過傅青洲會跟溫穗結婚。
陳玄也私下裡跟他說過這件事。
「傅青洲那樣的家世背景,跟溫穗也就是玩玩,溫穗體驗過花花世界,看透他,也許就回來了。」當時,陳玄還這樣安慰他。
誰知,傅青洲這樣認真。
他們要訂婚了,他從此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知怎麼回事,想到這裡,凌淵對溫穗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按理說,經歷了卡爾的治療,他現在對溫穗只有厭惡,一個厭惡的女人訂婚,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可他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更是難受的要命。
凌淵快窒息了。
「在這種情況下,溫律師要為自己的私事請假,未免太沒有職業精神。」他忍不住冷笑道,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溫穗被懟的莫名其妙,只當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凌淵早就知道她夜宿傅青洲處了。他這個行為是因嫉妒產生的陰陽怪氣。
她好聲好氣:「17號是周日,事實上,我只需要請18號一天假。現在還有一個多星期呢,興許那時候危機都過去了。」
過不去她也是要回去訂婚的。
她請一天假天不會塌,如果真塌了,也是因為這天早該塌。
凌淵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過去你們多鬆散我不管,但我現在是最大的投資人,希望各位能愛崗敬業一些,不要因為私事影響工作。」
溫穗在工作上一直沒得說,要不然也不會成長的這樣快。
雖然她經常為了家裡的事往南城跑,可直播基本上沒落下過。
她做直播後跟律所改簽了新的勞動合同,原本就不用坐班的。
這次說請假,還是看在瀚元出了這麼大事不好離開的情況下。
平時她回南城,假都不需要請的。
平白被凌淵潑了不愛崗敬業的髒水,溫穗很窩火。
但現在是高層會議,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不能任性。
該給凌淵的面子還是要給。
她硬生生把這口氣咽了下去,沒有再作聲。
沈擴倒是在一旁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凌淵就這麼帶企業,情緒化這麼嚴重,是怎麼把凌氏管理好的?」
溫穗也有同樣的疑問,因為她覺得凌淵幼稚的可笑。
散會後已經是晚上11:00了,溫穗和沈擴來的時候都沒吃完飯,準備約個宵夜。
他們邊說話邊往外走,凌淵在後邊大步出去,撞到了溫穗肩膀,溫穗一個趔趄,還是被沈擴拽住了手臂,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你是有什麼大病嗎?」她在身後怒斥。
凌淵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淵事後想想,業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天晚上,他自己開車回去,把車開到律所附近一個路口時,正看到溫穗和沈擴在路邊攤坐下來。
沈擴抽了點紙巾,替她擦凳子。
就是這樣,所以男人都對她好,都愛她,她是個處處留情的女人!
凌淵一路上油門踩到頂,汽車發出難聽的轟鳴聲。
他滿腦子都是對溫穗的討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全神貫注的討厭一個人,和全神貫注的喜歡一個人,一樣的勞心費力。
凌淵不願意。
他在想,他是不是該談個戀愛,把注意力從溫穗身上挪開。
他想到了顧清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