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性格偏傳統一些,這樣的話,當時說出口來氣宋觀棋,已經覺得不妥當。
如今,她要「睡一睡」的這個男人,就在面前這樣看著她,她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雙頰滾燙,耳朵都紅了。
溫穗不敢看他。
傅青洲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裡盪起一圈圈的漣漪。
精緻的過分的小臉,唇紅齒白,目若點漆,依偎在蓬鬆的毛領中,神情帶著一絲羞赧。
也許是因為緊張,一雙纖細的手,攥緊了那個玲娜貝兒頭箍。
傅青洲想起那晚這雙手在自己腹肌上遊走的觸感,喉結微動。
她太像一隻小狐狸了,越看越像。
明明聰明的不像話的一個人,此時神色懵懂,困惑地看他。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平日裡的她太運籌帷幄了,這個神情很少見。
以至於凌淵看著溫穗這個模樣,把想發的火硬生生壓了回去。
「不是說,我優秀又有魅力,哪怕不嫁我,睡一睡也很開心嗎?」
平心而論,凌淵聽到溫穗那番話時,心情還是很美的。
畢竟在男人眼裡,對一個男人魅力最大的質疑就是「是個值得嫁的老實人」,最大的褒獎,就是,哪怕沒名沒份,跟他睡一睡,也心甘情願。
他當然知道溫穗是為了氣宋觀棋,可那句話的確聽得他心痒痒。
「我……」溫穗被他問的一時語塞,想了一會兒才說,「您當然優秀又有魅力,顏值也很高。可我絕對沒有占便宜的意思……真的是隨便說說。」
別問了,求求了。
她現在都想給自己一巴掌,後悔死了。
傅青洲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他解了安全帶,猛地湊近她:「哦,你也覺得跟我睡是占便宜麼?」
傅青洲那張稜角分明,建模般的臉,在溫穗面前陡然放大。
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困在其中。
溫穗將頭無限往後仰,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我沒想過跟您……發生關係」,她斟酌著措辭,艱難開口,「真的只是開玩笑。」
溫穗緊張又害羞的神色,被傅青洲盡收眼底。
他的嗓子早已經啞透了:「你可以想。」
溫穗:「……」
傅青洲怎麼也沒想到,成年人的顱內高潮來的那麼容易。
他都不用做什麼,只提起這個話題,再看著溫穗的臉,就有了異樣的反應。
「不,我是真沒這個意思,您不用試探我。」溫穗被他打量得頭皮發麻,她透不過氣。
她把傅青洲的話,當成了對她人品的試探。
「傅先生,您放心,我發誓絕對不會攀傅家這個高枝,也對您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是一時嘴快……我……」
傅青洲覺得,再不堵住她的嘴,他會心梗。
於是,在溫穗說出更離譜的話之前,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乾燥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唇上,溫穗瞪圓了她小狐狸一樣的眼睛。
她的唇原本是微微開啟的狀態,不得不迅速閉合。
溫軟的唇瓣從手心擦過,痒痒的。
「別動。」傅青洲嗓子啞得厲害,他湊得很近,兩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起。
溫穗被他捂著嘴,呼吸有點沉。
她不敢再說話,僵直地坐在那裡,兩人呼吸相聞。
她看著他,那雙點漆似的黑眼睛浮上一層霧氣。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傅青洲的心尖微顫。
「該死!別這樣看我。」他的呼吸一點點變得粗沉,那隻手上移,改去蒙住她的眼睛。
傅青洲實在是很想親她。
他這麼隨性的人,自然是不能委屈自己。
他一點點湊近,碰上她的鼻尖。
她的唇,不是時下流行的嘟嘟唇,薄,但是唇峰明顯,是好看的M型,唇角彎彎。
面相里說,這樣的唇形利口才。不重欲。
呼吸的節奏紛亂起來,傅青洲用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
「傅……」她有點慌,朱唇微啟,想說什麼。
「噓!」傅青洲制止她,唇越湊越近。
突然,身後「砰」的一聲巨響。
他們的車被人從後面撞上,追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