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在律所處理了一些瑣事,很快到中午了。
她早上在律所喝了一杯美式,又跟凌青山喝了杯意式濃縮,新陳代謝快得要命,早就餓了。
「去吃飯嗎?」沈擴在外面敲門。
溫穗和沈擴,還有沈擴的助理小姑娘,三人是很好的飯搭子。
「好。」她放下手頭的事,跟二人去了樓下的商業街。
他們三個口味差不多,都偏愛粵菜。
中午找了家小店吃腸粉。
剛點好餐,坐下玩手機等著,沒多久,只聽一個聲音道:「溫穗,你也在啊!好巧!」
好浮誇,有種刻意的驚喜感。
三人都從手機里抬頭,正看到凌淵和陳玄進來。
眼下已是深冬,溫穗和沈擴穿羊絨大衣,小助理穿了件很厚實的羽絨服。
但眼前的兩個男人,都穿著單薄的西裝,這種出入都是空調恆溫場所的人,顯然不知道冬天的厲害。
陳玄穿休閒西裝相對隨意些。
凌淵尤其浮誇,亞麻色高定西裝,領帶特地打了溫莎結,胸針,袖扣一應俱全,如果沒有看錯,頭髮還上了髮蠟。
他們是有什麼活動嗎?這樣隆重。
不對,什麼活動要提前來這裡吃份20塊的腸粉再去?
這附近沒有地下停車場,車都露天停在地上,一想到兩人在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溫穗想笑。
溫穗懶得走心,只是對著兩人點點頭。
「好巧。」
沈擴的小助理吃溫穗和凌淵的瓜吃了半年多,第一次見凌淵本人,一雙眼睛好奇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一會兒上人座位就不夠了,我們能坐這裡嗎?拼個桌。」陳玄說。
不等三人反應,他直接推著凌淵坐到溫穗對面,沈擴旁邊的位置上。
四個人的卡位,五個人擁擠了些,陳玄搬了把椅子坐側面。
不得已,溫穗只得給小助理介紹兩人。
「這兩位是凌淵和陳玄。」沒有加稱呼,陳玄還好,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凌淵。
小助理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大眼睛繼續骨碌碌亂轉。
三人的腸粉幾乎同時端上來,還點了兩碟避風塘鳳爪,一碟叉燒。
陳玄和凌淵一進門就跟他們坐在了一起,眼看著他們的餐端上來。
「你們點餐了嗎?」溫穗接過自己的盤子,不得不抬頭提醒。
她敢肯定兩人沒有來過這種小店,他們那個神情,明顯在等著服務員帶著菜單過來。
沈擴顯然也看出了,他低頭,有點想笑,又不敢。
只得強忍著笑意提醒:「這種小店,收銀和服務員是同一個人,需要過去點餐。」
陳玄大囧:「我知道,只是看見你們開心,聊忘了。」
他就要起身去前台。
凌淵攔了陳玄,站起身來:「我們不在這裡吃,路過打個招呼而已,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著,也不管陳玄,凌淵大步往外走去。
陳玄只得跟上,臨走,回頭對溫穗笑得很賊:「溫穗,下次見。」
兩人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小助理嘟囔:「穗姐,怎麼感覺你前夫怪怪的。」
溫穗翻了個白眼:「他倆今天要不是特地過來堵我,我倒立著出這個門。」
接著她又看了一眼沈擴:「想笑就笑吧,別憋出病來。」
沈擴剛才一直在憋著,臉都是紅的。
「哈哈哈哈……」
他終於爆笑出聲來。
笑夠了,沈擴才說:「你前夫這是什麼意思?追妻火葬場啊?」
溫穗給自己的腸粉加了勺醋,用勺子「咔咔」戳出響聲。
「不知道,也不關心,但他要是一直這樣,就打擾到我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