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她幾乎咬碎了牙。
真的是,她明知道傅青洲性子促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居然還送上門去讓他捉弄。
溫穗越想越氣,這兩天堆積起來的那點旖旎情緒,終於徹底消失,在陽光下化成了一堆泡沫。
算了,傅青洲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誰知,第二天事情就有了轉機。
檢查部門公布了一個結果:那天溫穗喝酒的杯子上有違禁藥品成分,和她描述的基本一致。
檢測酒杯是基本操作,溫穗不是沒想到,可事發突然,等她在醫院想起那兩個酒杯時,現場已經被破壞,酒杯都找不到了。
酒杯被誰收起來了?她想到了傅青洲。
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他。
「傅局,那兩個酒杯是你的人送檢的嗎?」
「嗯。」
果然是他。
傅青洲這個人雖然促狹,事上卻的確靠譜。
於是溫穗真誠道謝,「謝謝。」
傅青洲沒有回覆,不多時,發了個視頻過來。
他的車門大開著,幾個工作人員正在精洗座椅。
看到他的汽車座椅,溫穗不由地想起前一天他捉弄她的那句諢話來。
「流氓。」她啐了一句,再次紅了臉。
江半城原本就是卞城有名的混子,這次事情又鬧得比較大,數罪併罰,三年的牢獄之災是沒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傅青洲遞了話的緣故,這個案子判得飛快。
溫穗原本預期在卞城的行程是一周,因為大大小小的事耽擱,竟然逗留了十幾天,她也該回去了。
跟林媚媚和薛玊道別是必須的。
林媚媚自然是一萬個捨不得。她直接把溫穗帶去了自己的收藏室,大方地打開保險柜讓她挑藏品。
溫穗沒什麼想要的,最終也被林媚媚硬塞了幾件。
而薛玊出國了,她連人都沒看到。只在後院跟餅餅玩了半天。
餅餅一聽溫穗要走,又是哭鬧不止,溫穗哄了好半天。
一直到她從薛宅出來,薛玊那邊也沒有什麼表示。
溫穗在心裡自然是有幾分失落的,好像她用盡心思把江半城和小鬍子送進去是做了無用功。
可轉念想,江半城素質低下,屢屢胡說八道,亂傳餅餅的身世,他進去了,對餅餅也是一種保護。
溫穗對餅餅這個乾女兒滿意的不得了,作為餅餅的乾媽,能為餅餅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至於外公……她有了方向,只好自己查了。
由薛宅的司機送溫穗去機場。
一路上她都在給自己解心寬,這樣想著,她反而輕鬆了許多。
臨下車時,司機遞過來一個盒子。
「溫小姐,這是我們先生給您的,密碼他會用微信發給您。」
盒子裡是一個移動硬碟,應該就是她要的資料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溫穗險些沒有緩過神。
「薛先生還說什麼沒有?」
司機說,「我們先生說,您跟他年輕的時候很像,別的就沒說什麼了。」
自此,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溫穗知道,她賭薛玊的人品和同情心,賭贏了。
可這件事她也不過高興了旅途中的幾個小時而已,接著,剛落地上京就遇到了新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