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流了一會兒,溫穗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在薛玊嘴裡,江半城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年,他是跟著陸啟尊混的馬仔,但是一直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覺得陸啟尊后來的成就跟他的扶持分不開。
他離開陸啟尊也不是因為陸啟尊和薛玊有什麼,而是直接被陸啟尊清理門戶清走的。
至於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自然都是他放出去的。
這些年,江半城在卞城雖然有了點勢力,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混混頭子,跟薛玊不可同日而語。
這次這樣鬧,不過就是他的基本操作——
在一切可以給薛玊添堵的場合添堵。
他和小鬍子是有分工的:由他引開薛玊和大部分保鏢,再由小鬍子給溫穗下藥,直接毀了她的名聲。
薛玊女兒的乾媽,在儀式上就跟男人亂搞,傳出去,全世界都得看他的笑話。
這事,溫穗也猜到了。
好在傅青洲及時出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傅青洲……想起這個人,溫穗原本逐漸降下去的熱度又起來,雙頰滾燙。
「你的臉怎麼又這麼紅了?」林媚媚再次把手放在她額上,奇怪道,「剛才體溫不高啊。」
溫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轉移話題。
「那個江半城現在怎麼樣了?」薛玊傷了手臂,應該也不會讓他占什麼便宜。
「勉強留口氣吧。」不等薛玊開口,林媚媚先說。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圈,給溫穗看,「薛玊可厲害了,打斷了他一條腿,給他腦袋上鑿了這麼大一個洞。」
兩人不過才正式認識了十幾個小時,如今林媚媚已經可以對薛玊直呼其名。
薛玊被林媚媚誇讚,眼睛裡也帶了點得意。
他這個性取向的人本來就好打交道,高冷是他的保護色罷了。至於林媚媚,美艷的外表加上大而化之的性格,讓人喜歡上太容易了。
行,看來林家和薛家也真的化干戈為玉帛了。溫穗想,她還算是做了件好事。
「就是沒有保護好你,要不是青洲在,後果不堪設想。」薛玊說。
話題終於到了傅青洲身上。
溫穗的心口漏了半拍。
「傅局他人呢?」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腦子裡是在他車裡的羞恥畫面,心突然亂作一團。
「應該是有急事吧,把你送到醫院就走了。」
這樣啊……
不知怎麼,溫穗的心裡有一點失落。
只有一點點,隨即,她馬上想這樣更好,如果一醒來傅青洲也在身邊,那不是更尷尬?
「對了,這個領帶是護士從你手上拆下來的,應該是傅青洲的,他還要嗎?」林媚媚從床頭柜上捏起一條領帶給溫穗看。
那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
溫穗想起傅青洲給她包紮傷口的模樣,咬了下唇,「我也不清楚,等我洗乾淨了再問問吧。」
等確定沒什麼問題離開醫院,已經快中午。
林媚媚又因為公司的事走了,薛玊親自開車接溫穗回住處,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為什麼要喝那個酒?」薛玊突然問。
既然知道那杯酒有問題,就該一開始就反抗,而不是喝下去之後再反抗。溫穗那樣聰明的人,薛玊就不信她會不設防。
溫穗沉默了長達一分鐘,「因為我想幫你把江半城送進去。」
薛玊猛踩了一腳剎車,在後車的瘋狂鳴笛咒罵中把車停在了路邊,定定地看著她。
「溫穗,雖然你是我女兒的乾媽,但我不認為我們已經好到了這個程度。」
溫穗勾唇,「你大概能猜出我想要什麼,不顧個人安危替你剷除異己,就是我拿出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