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鬍子的男人不就是剛才江半城身邊的那個?
看樣子他是江半城的副手,溫穗記得剛才那幫小弟對他的態度也點頭哈腰,頗為尊敬。
「溫小姐,幸會。鄙人姓張,是江爺的副手。」他自我介紹。
溫穗猜對了,並不覺得意外。
「你好張先生,有事?」
「今天在這認識溫小姐,很意外。沒想到薛麓小姐的乾媽這樣年輕美貌,不如我們喝一杯。」
邏輯無比不通的一句話,溫穗忍不住反問,「意外嗎?張先生。你和姜先生不就是奔著這裡來的?」
小鬍子有點尷尬,「見到你就不意外,意外的是溫小姐國色天香,讓人見之忘俗。」
好書面的稱讚,溫穗算是發現了,江半城這個人文化不高,又喜歡附庸風雅,故意說話文縐縐,他底下的人也是一樣貨色。
「謝謝誇獎。」她實在是對這種人沒什麼好聊的,就想找藉口離開。
小鬍子的酒已經遞了上來。
「溫小姐,喝一杯吧。」
陌生人送來的陌生液體,何況又是江半城的人,溫穗怎麼敢喝。
「抱歉,我來的時候剛吃完頭孢,不能喝酒。」她說,想在桌上拿瓶水糊弄過去。
小鬍子卻不買帳,「溫小姐,你剛才在儀式上可是喝了紅酒的。」
那時候這幫人還沒沒進來,認親宴也沒有開現場直播,小鬍子卻知道她喝了酒的。可見這幫客人里有江半城的眼線。
江半城沒有敢在儀式的時候進來,只能說明他對薛玊有所忌憚。
既然話都挑明了,溫穗也不再客套,她眼睛幽幽暗暗,看向小鬍子,「這個酒我是非喝不可嗎?」
小鬍子環顧四周,又把眼睛落在她身上,賊兮兮的看著她,「現在客人還有一小半沒走,媒體也都在,這酒溫小姐要是不喝,就是不給我張某人面子。我張某人沒面子倒沒什麼,可惜江爺是個好面兒的,要是江爺惱了,在外面亂說出什麼來,就不好說了。」
溫穗沉默了一會兒。
她看著這一圈人也在權衡利弊。
據說,薛玊和江半城出去打架了,過去他們火拼是常事,但今天是兩人單挑。
如今,宴會廳里她是焦點。
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怕是不好善後。
至於那杯酒……溫穗才不信沒什麼問題。
她抬頭掃視了一眼頭頂,很好,薛家的監控沒什麼死角。
喝就喝吧,真出了什麼事再說。
溫穗心一橫,直接接過了那人的酒杯。
沒等那人碰,她一飲而盡,淡淡地看著他,「我可以走了嗎,張先生?」
「誒,走什麼呀,溫小姐,喝了我的酒,今夜良宵又難得……」那人伸手托她的下巴。
溫穗酒量還可以,但她現在看面前的小鬍子已經是重影了。
酒有問題。
「你在酒里下藥了!」溫穗刻意提高了嗓門。
這個酒藥勁很大,她四肢發軟,頭暈目眩,已經快站不住了,隨便提高了嗓門也沒有平時分貝大,蚊子哼哼一樣。
「別怕,只是一些喝了讓人快樂的藥。」小鬍子過來摟她的腰。
溫穗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她強撐著避開那人的碰觸,餅餅的乾媽,在認親宴上被一個男人摟著腰帶走,她都不敢想傳出去會有多炸裂。
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抹黑薛家,她不能讓他得逞。
溫穗拿了桌上的酒杯,用盡力氣砸向桌子,酒杯在石英石岩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碎了。
她用僅存的理智這樣做,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果然有更多人看了過來。
溫穗拿了一塊玻璃碎片攥在手裡,碎片扎進手心裡,突然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
「救我……」她喊。
隔壁桌的人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敢來。
她體溫越來越高,心內越發躁動,理智也快燃燒殆盡。
那男人的手越發肆無忌憚,摟緊了她的腰。
溫穗一邊試圖掙脫,一邊握緊了拳,她的手心,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突然,一個聲音從遠及近,「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