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溫穗開口想叫傅局,又覺得不妥。
她自動省略了稱呼,「你怎麼也在卞城?」
薛玊黑白兩道通吃,以傅青洲的身份來這樣的場合,會不會太敏感?
傅青洲比她高一頭,低頭看她的神色帶著玩味,一開口也是揶揄的話,「溫小姐給黑道頭子的女兒做乾媽,我不得來見識見識?」
黑道頭子,說得可是夠直白……
溫穗有點尷尬,這話,好像顯得她多麼趨炎附勢一樣。
但她也沒有爭辯,只含糊道,「我和餅餅算是挺有緣的。」
傅青洲輕笑了一聲,「你路子也是夠野的。」
怎麼說?溫穗又眼神問他。
「若不是我和薛玊認識多年,知道他怎麼回事,都懷疑你找好下家了。」
這話溫穗不贊同,「找下家」三個字她聽得夠夠的。
於是,她翻了個白眼,「這世界上就沒有單身女人的活路了?難道我不跟這個在一起,就必須跟那個在一起?」
傅青洲微微揚了揚眉,淡淡的說,「過於漂亮的女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稀缺資源,溫穗,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的女人單身太久,是會影響治安的。」
額……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
一時間溫穗竟然沒有聽出傅青洲是在恭維還是嘲諷她。
再加上他打量她的眼神過於肆無忌憚,讓人莫名不安。
「我先去忙了。」溫穗心口發慌,只想走為上計。
於是,她真的轉身走了。
「今天這件禮服很美。」傅青洲在她的身後說。
「謝謝。」溫穗邊走邊說,沒有回頭。
「但不如那件宋/美/齡旗袍。」
因為那件旗袍是他給的……這話溫穗沒法接。
她索性假裝沒聽到,直接走了。
傅青洲這個人性子古怪又促狹,捉弄過她不少次。可不得不說,在很多事上他幫了她大忙。
這樣的人交朋友好過做敵人,當然,最好的情況還是尊敬但保持安全距離。
認親儀式舉辦的很順利。
溫穗和餅餅都穿了藍色系晚禮服。
林媚媚做引薦人,傅青洲做見證人,餅餅在司儀的指引下規規矩矩給溫穗磕了三個頭,叫了聲「乾媽」。
也是在儀式上,溫穗看到了餅餅的大名——「薛麓」。
薛玊那個去世的愛人,叫陸啟尊。「麓」和「陸」同音,是他秘而不宣的紀念。
在失去愛人的這些年裡,薛玊一定很痛苦吧?
薛玊自己甚至沒有生兒育女的心,他說,他只想把餅餅好好培養長大,讓餅餅繼承陸啟尊的家業。
因為這個名字,溫穗難免又多看了薛玊幾眼。
可能是因為儀式的氛圍太過煽情,也可能是因為餅餅太過可愛,在這一時刻,溫穗突然很慶幸自己的決定。
她覺得自己成全了薛玊的愛女之心,也間接,成全了他和陸啟尊的愛情。
算是做了件好事。
認親宴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儀式結束後,來了位不速之客。
開餐後,突然有人進來通報,「江爺來了。」
薛玊眼皮子都沒掀,「告訴他,有什麼事改天再說,這裡不歡迎。」
誰知,話音剛落,只聽一個頗為渾厚的男聲道,「怎麼,我和啟尊是多年的朋友,過來討杯薄酒喝,薛爺都不肯給嗎?」
那人已經帶了眾多小弟進了宴會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