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的聲音冷極了,頓時周圍的空氣都降溫了三度。
張美蘭以為她下跪,一定會被凌淵拉起來,接著就能順理成章說完後邊的話。
誰知凌淵根本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無比冷漠。
她跪在醫院的走廊里,一張老臉實在有些沒地方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凌淵的聲音里滿是嘲諷,「如果不是想讓我用權勢去壓迫她,我想不出為什麼陳夫人會讓我去。我和溫穗離婚鬧得有多難看,想必陳夫人比誰都清楚,我以什麼身份去勸她?前夫嗎?」
這話說的,已經全然不給張美蘭留臉面了。
陳學殷站在一旁更是尷尬的要死。
「凌總,我們只是覺得你畢竟和溫穗夫妻一場……」陳學殷訕笑,「沒想到引起了這麼大的誤會。」
他伸手去拉自己老婆,「這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你別麻煩凌總了。」
張美蘭還沒起身,凌淵又淡淡的一句話拋出來,「要我去勸溫穗也不是不行。」
這句話成功把張美蘭的膝蓋又定在了地面上。
她已經被凌淵嚇傻了,也不敢輕易張嘴,只是巴巴的看著他。
「你給的條件誘人一些,說不定溫穗就答應了。」凌淵說。
比如溫家的股權是不是還在你們手裡?直接交還給溫穗就是了。
「這……」陳學殷和張美蘭面面相覷。
訕笑道,「現在溫氏現在還處於虧損狀態……」
他讓張美蘭來這麼一出是為了擺溫穗一道,順帶也增加凌淵對陳若若的沉默成本。
之前女兒說她和凌淵狀態不對,陳學殷還以為是普通小情侶吵架,心裡想著,眼下女兒用了苦肉計,凌淵怎麼也該回心轉意了。
至於溫穗,他們本身就沒什麼感情,離婚又鬧得那樣難看,按理說凌淵對她只有反感。
如今一看還真不是那麼碼事。
他對溫穗的感情比自己想的要深,沒想到居然還會替她爭取利益。
「虧損沒關係,只要你肯交出來,我自然會把它打理好再還給溫穗。」凌淵說。
「額……」
「為了若若的命,你們不會連這點家業都不捨得吧?」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學殷夫婦算是體會到了。
陳學殷還在爭取,「有很多客戶是為了我才投資的溫氏,我要是直接退出怕是不妥……」
「那你答應給溫穗1/2也行。」凌淵又說。
陳學殷咬牙,「行,只要能救若若的命,凌總要我做什麼都行!」
凌淵這才挑了挑眉,「陳夫人,你是個長輩,怎麼能給我下跪呢?快起來吧。」
張美蘭黑著臉起身,想發作又不敢,那模樣憋屈極了。
要是溫穗能看見這個情景該多好,凌淵想。
「那我去試試吧。」他說,擺擺手離開了醫院。
凌淵想的是,溫氏是溫穗外公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業,如果捐點骨髓就能換回一部分股權,溫穗也許覺得值。
當晚回去,他便打了溫穗的電話。
「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