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原本異常堅定的心,突然間被餅餅哭得柔軟下來,她垂著雙臂站在那裡,被餅餅抓著襟口,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薛玊抓著女兒的手,不讓她碰溫穗。
對溫穗道,「你先走吧,讓管家帶你去找醫生處理一下傷口。」
溫穗站著沒動。
她見不得餅餅哭。
「姨姨……」餅餅帶著哭腔叫她。
薛玊對她使眼色,催促她快點離開。
溫穗在那裡呆站了有一分鐘,之後深吸了口氣,心一橫,走過去抱起了餅餅。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她在失去孩子的一個月里,每天活在痛苦中,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個人麻木又呆滯。
是餅餅喚起了她內心最柔軟的情感,讓她的催產素得以釋放。
她可以拒絕薛玊,,卻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餅餅說出拒絕的話。
於是,溫穗把餅餅的小臉托起來,認真的凝視她的眼睛,柔聲問,「餅餅,如果姨姨給你做乾媽,你以後能不能答應姨姨,做個乖寶寶?」
餅餅瘋狂點頭,「能做到!餅餅最聽話了!」
「嗯。」溫穗親了親她的額頭,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臉。
人算不如天算,在這一刻,她的情感戰勝了理智。
「耶!我有乾媽了!」餅餅原本窩在溫穗懷裡,突然鯉魚打挺,歡呼了一聲。
溫穗險些抱不穩,讓她摔下去,嚇得趕緊加重了雙臂的力道。
「那我今天可不可以跟乾媽睡?」餅餅突然問。
這……溫穗扭頭看向薛玊。
「我在這附近還有座宅子,讓人給你收拾客房。」薛玊說,他的眼神里有動容的意思。
溫穗知道薛玊這麼做是在保護她。
畢竟他是個單身男人,哪怕這邊的房子再大,讓她留宿也不合適。
溫穗對他投去感激一笑。
當晚,薛玊便讓人將溫穗送去了他的另一處住所,餅餅當然是要一同過去的。
不過幾公里的距離,送他們的隊伍卻大的讓人乍舌,僅照顧餅餅的保姆就有5個,保鏢有二十幾個,坐了七八輛車,簡直拿出了元春回賈府的架勢。
溫穗看的傻眼,就這個出行陣仗,白天裡孩子是怎麼被人綁架的?
不過,這顯然不是她該問的,她也沒有多言。
到了住處後,已經有管家模樣的人帶著家庭醫生等著,準備替溫穗處理腳上傷口了。
處理完傷口,管家對她畢恭畢敬。
「溫小姐,我們先生說天太晚了,您跟小姐先休息吧。明天一早他過來跟您商量一下認親宴的細節。」
這麼短的時間,連認親宴都想好了?
溫穗本能的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下意識想反駁,又忍住了。
這話跟管家說沒用。
誰知管家馬上說,「不會像先生生日那樣盛大,他說,你應該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所以您做我們小姐乾媽的這件事會昭告天下,但參與認親儀式的只有幾個親近的人。」
溫穗鬆了口氣。
在這方面,薛玊倒的確像性少數人群——
他有普通直男沒有的細心與熨帖,這些都是外界不知道的部分。
卞城人看到的薛玊,是黑惡勢力,是地頭蛇,是刀尖上舔血的男人。
而溫穗卻通過短短的三次見面,發現了他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然,事發的第二天她也知道了餅餅被綁架的前因後果。
那個男人是在薛玊身邊做事的,因為不滿意薛玊提拔了後來者,才起了歹心。
正因為在薛玊身邊,他接近餅餅才沒有人設防,險些釀成大禍。
沒想到,薛玊自己人的內部不和,卻直接送了個乾女兒給她,命運還蠻離譜的。
溫穗在卞城呆了七天。
這七天裡,她為林媚媚的叔叔爭取了取保候審,認了餅餅這個乾女兒,辦了認親宴,還從薛玊手裡得到了一份跟當年外公的案子有關的資料,做了太多太多事。
當然,凌淵也沒閒著,他在給陳若若找可以配型的骨髓。
凌淵沒閒著,陳若若當然更沒閒著,她用一周時間讓人做了串粉鑽項鍊出來給凌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