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玊問出這話,溫穗直接愣在了當場。
都說薛玊的性子不是個好相與的,又冷又刻薄,也沒什麼可以被攻破的弱點,可眼下,兩人才見了三次面,他居然要讓自己的女兒認她當乾媽!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
「muamua~」
餅餅爬到了她的膝蓋上,咿咿呀呀,咧著沒有幾顆牙的嘴對她笑。
溫穗伸手抱了餅餅,被她這聲「媽媽」叫的心又軟的一塌糊塗。
孕激素的力量還真是讓人頭疼,她想。
但她沒有正面回答薛玊,只拍了拍餅餅道,「太晚了,餅餅先睡覺,好不好?姨姨給你講睡前故事。」
小孩子的邏輯沒有那麼縝密,餅餅也沒有聽出溫穗的拒絕,只應了聲「好」,便舒舒服服的窩在了她懷裡。
溫穗抱著餅餅,在腦子裡胡亂搜尋了個故事。
她講阿拉丁神燈,後來問,「餅餅如果有神燈,會許什麼願望呢?」
餅餅已經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道,「要媽媽~」
額……溫穗心口發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餅餅徹底睡熟了,車子已經開到了薛家。
薛玊給了保姆一個眼神,輕聲說,「你等她睡醒。」
接著,讓人給溫穗拿了雙拖鞋來。
溫穗看他,「薛先生,我們聊聊。」
薛玊微微點頭,帶著溫穗來到了他們初次見面的花園。
「你也看到了,餅餅需要母愛。」他開門見山。
「可薛先生,隨便找個人給餅餅當乾媽,也並不是對她負責任的做法。我的情況想必你也調查過了……」
這也是溫穗沒有答應的原因。
她前陣子剛因為外公和媽媽被凌家牽制,眼下,兩位傅先生幫了她大忙,她終於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如果再來個餅餅,她很難不被牽制。
「你的情況,跟做餅餅乾媽有什麼關係?」薛玊拿出了他的古巴雪茄盒子,坐下來,開始切,之後點燃。
他深吸了一口,在煙霧繚繞里抬眸看著溫穗,「你不喜歡餅餅?」
恰好相反。
溫穗搖搖頭,不知怎麼,看薛玊抽雪茄,她突然很想來一根。
「可以給我一根嗎?」她在薛玊對面坐下來。
薛玊把盒子推給她,在她銜在唇間時,替她點燃。
溫穗深吸了一口,「薛先生,我這個人是一根筋。」
薛玊挑了挑眉。
「我如果認了餅餅當乾女兒,那她就會是我的軟肋。」溫穗說。
「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生活一團糟,為了不受限制,剛失去肚子裡三個月的孩子。我的外公還在監獄裡,媽媽是植物人。薛先生,我再也不能接受被任何人牽制了。」
這番話本不該對一個剛見過三面的人說,可這件事責任太重大,溫穗覺得與其找藉口,不如真誠一些,讓薛玊死了這條心。
薛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彈了彈雪茄上的菸灰。
「你不好奇餅餅是怎麼來的嗎?」他問。
溫穗沉默了一會兒。
人都有好奇心,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是這是他的隱私。
她實話實說,「這是你的隱私。」
薛玊的眼神穿過她看向別處,又空又遠,「倒也沒什麼隱私的,餅餅是試管嬰兒,用的是我去世愛人的精子。」